前面讲的是哈板的虫王故事,实际上十几年前的世界杯第一年,曾经出过一条虫王,这里面涉及的水太深,我一直没有讲这个故事,如今已经十几年过去,许多事情到了揭密的时候,我先介绍一下这条虫王。
这是一条大虫,进棚58点,出斗56点,乃是一条山东乐陵黄,是一条正皮正色的黄披,我一直讲乐陵黄的黄色是当地的特色,与任何地方的黄蛐蛐的色不一样的,带有一种土黄色的褐色,木乎乎一种枯叶色,只有经手养过了才知道,这么大将近六斟的野生乐陵黄也是极为罕见的,白虫自然不可能,这是十几年前。
从道理上讲这条黄披应该是属于我和晓弟的,真正收到的人是虹口的市级模子资深养师板刷。这一年他帮我和晓弟收虫,居然收到一虫王一元帅,板刷玩虫估计有五十多年虫龄,这样好的虫运是第一次,可惜虫运好斗运不好,虫王出门见鬼,世界杯第一场上档第一对,碰到了勾子虫横空出世。
下面再继续讲世界杯的故事,从上一季讲到世界杯第一场发生场子被打爆接下去讲,各位注意是:这里的打爆,是斗不下去了,中止的意思。
这天因为一个字号的上档连续四上风,第五对又是叠上晓弟的大将军白牙青,这是板刷辛苦的一季收到的两条极品好虫之一,这天第一场第一对就是板刷的黄披,长身笼大红牙,衣翅包扎紧,黄腊腿,黄肉身,威风凛凛,八角飞风。对方出来的是一条深色禄的红牙青,笼形牙齿均不及我方,岂不料逼花逼到放对扣,尤其是一位曾经的上海市级模子,与我刚刚前不久在国伟的办公室里斗虫斗的不开心,他把我方一条虫的大腿给压断了,我认输付一半,他咕噜咕噜不满意。于是后面一对我就恶狠狠的逼花,逼到他笔挺立正掏干口袋为止。
这天到了世界杯上第一场,冤家路窄碰到了,这次轮到这位市级模子逼花,逼到放对扣时,我也没有退路只有接扣。黄披乃是烈性虫,上来冲上去一个双劲重夹,马上别头,十五秒內板刷一草下去有牙叫出,再上去又是一个双劲夹,再别头即绝芡!这个虫输的莫名其妙,明明是打人家的上风口结果自己别头,而且是进口打的重夹,不是一碰就别头的,这种打法就是无话可讲,绝对不可能是碰到药水虫,于是只能低头付米。
接下来下是老陆民斗二条,王宏斗一条都碰到这个字号的虫,这天这个字号竟然一口气出13条上档,17条下档,上档连续上风,都是一夹绝杀再无二口,而且是条条都气势汹汹,个个都政策放到底,一副胸有成竹的气概。最先轧出苗头的是王宏,他佯装和老陆民说话,看似是安慰刚吃下风的老陆民,其实声调不小,等于是全场发调头,原话是:老陆民,我们斗不过他们的。这句话提醒了晓弟,及时提出投降付一半,保全了一条大将军,否则白牙青上去也是一夹即溃,白白的浪费一条好虫,这样的话板刷就是霉头触到曹家渡了,好在留下的这条白牙青,在下一场大战中横刀跃马,连斩两员大将于马下,为板刷大大的出了一记风头,北方话说争气露脸了。晓弟一投降,接着王宏呵呵一笑也投降,老陆民一看大势已去,既然无力回天,也一万个不情愿的神情最后表示投降,实际上以老陆民当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内心还是想斗到底的,脾气倔强,上海人说豁得出,也豁得到底,指的就是老陆民这样的人,这也是此人能成大事也能坏大事的原因。
接下来就是戏剧性的互相投降,世界杯第一场斗到第五对时中止,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投降保全下来的这个白牙青,又引发了第二个故事,让我在一生的斗虫生涯迎来一次难得的大丰收,这个故事说来又是话长了。
先讲这天回沪时候出的大笑话,世界杯第一场仅斗了四对虫即因为互相投降之后斗不下去了,大家议论纷纷也摸不着头绪,心里有数是碰到妖怪了,但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这个谜。这天我兴冲冲的开了一辆面包车,约好了十位虫友从大柏树集中出发,虹口大领班英巴,晓弟,板刷的好友齐宝,香港虫友阿苏等一批虫友,真是开心而去扫兴而归,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车子回来时开到枫泾抛锚了。再检查一下竞然是汽油用光了,是油抛,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油抛,想想也是祸不单行,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深更半夜的一车人停在半路上干着急。我知道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加油站,于是让大家休息一下,我一个人徒步走了一公里,到加油站买了一个五公升的油桶,加满汽油,再一个人拎回来,灌进面包车的油箱里发动起来,一来一去半个小时弄得我浑身大汗,人倒是精神起来。这时候是半夜二点,大家都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肚皮饿了。我把车子开到闸北区大统路的一家通宵店,这家面馆叫毛毛面馆,给每人点一碗双浇面,二个现炒的浇头,肚子加腰花,再浇上麻油味道喷香,大家吃的热火朝天,我又叫了二斤鍋贴,一箱啤酒,也许是饿了,上来也是是一扫光,我们这天是下午五点多钟吃的晚饭,一路上八个小时奔波杭州一个来回,尽管是吃了下风输虫输米,心里嘈叽叽的感觉,但是肚子不管你的心情,饿的时候就咕咕咕叫了,一定得吃饱喝足了,毕竟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的。
这个面馆是晓弟发现的,后来成为我们斗虫季节时定点宵夜处,连续十几年之后,我们见证了大统路的扩建,面馆的搬迁,直到老板的退休他儿子的接班,也是一段与虫文化分不开的情节。那天我们一边在吃面,一面在议论今天的斗虫诡异现象,对方出来的清一式深色禄红牙青,只是厘码不同而已。我们的蛐蛐都是一流的好虫,居然不堪一击连续四下风,都是一夹别头绝芡,这是任凭你想破了脑袋就是无法破解。这个迷一直到第二年才揭露真相,大家这个时候才知道勾子虫的丑恶嘴脸与千术,这是被王军康在苏州斗场上当场活捉了。消息传到大柏树,我记得板刷当时非常激动地对我讲的一段话:去年世界杯打爆的这天,上来四条虫吃四下风,只有我的一条黄披打了二个双劲夹,其他的都是一口绝杀。袁总你想一下,碰到勾子还能打二个双劲夹,我的黄披应该是当年的虫王了。我马上安慰他,你的黄披绝对是好虫,虽然是牺牲了,但是你的白牙青被晓弟及时保存了下来,凭后来在世界杯上的表现,事实证明白牙青也是虫王,你一个人当年收到二条虫王,真的了不起!
板刷听到我这样一说,马上就开心起来。实话讲白牙青大元帅也,倒是一条黄披绝对是虫王,大家可以思考一下,任何好虫碰到勾子进口双劲夹,牙齿肯定被勾子刺穿一个洞,好比人用力一拳打在铁板上,肯定是骨折,这就是任何好虫碰到勾子没有二口的原因,而且就此成了废虫,牙齿坏了。板刷的黄披第一口先打对方双劲夹,吃到勾子退出,十五秒又有牙,再上去进口双劲夹,这样的话等于被勾子刺了二下才认输,如果不是勾子的话,这条黄披肯定是横扫千军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虫王。可惜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所以斗虫以成败论英雄,但是碰到勾子还能主动发口打二个双劲夹的,虽输尤胜乃是大英雄也。
板刷是上海滩虫界的资深玩家,从小就与薛明一起玩虫,我们都是虹口区的虫友,几十年的交情。虫坛新世纪的三部曲,板刷绝对是经历者也是见证人之一。我下面讲一个关于板刷的故事。
当年市级俱乐部为了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实在是煞费苦心,有一年坐大巴士坐了两个多小时,屁股也快坐麻了,开到后来完全是漆黑一片的农田,最终停在一家废弃的厂房门口,一问才知道是海滩旁边,在南汇与奉贤交界处。我说这地方找得好,凡是交界处往往是空白点,又叫真空地区,乃是三不管的地方。好比旧上海的租界,从法租界跑到英租界,一条马路对面就是两个国家了,往往这条路是没人管的。
这天在海滩斗虫,斗得精彩斗得惊喜,终生难忘!代表虹口出场的是板刷一只五斟大龙形的红牙青,二路上风轻松拿下,这天第三路碰到国希一只栗壳紫,也是特棒,从来不开打的电警棍,双方正码叠上,又都是大凶头,虫主不斗大花,但粉丝队伍强大,两边叫到最后全部弹尽粮绝,虹口力挺板刷,对方大郭帮衬国希。两虫都是好虫,一场恶战,斗得惊心动魄,口口重夹咬住不放,你来我往,一口口的重夹声音听得教人心惊肉跳。十几个回合跌开之后,栗壳紫叫出,红牙青开飞机别头。落闸后,板刷先叫连局,让虫休息,不动草。还剩半分钟红牙青走路已经恢复,此时板刷开始动草,先是轻轻的芡草,无牙,到五十秒时板刷用重草直接点牙门,一记二记三记,只听到秒表嚓察声响,全场肃静无声,虹口这边的虫友全部闭住呼吸,紧张得瞪出双眼,监板从55秒开始读秒,读到58秒红牙青有牙,59秒红牙青叫出,60秒起闸,红牙青上去一只猪猡夹将栗壳紫按在地上不松口,等到栗壳紫挣扎许久放开,已经龙形散掉,嘴巴闭不上了。一场恶战终于虹口获胜,全场都表扬板刷草功好、资格老。虹口大领班英巴开口讲了一段精彩点评:一是连局连得好,二是休息45秒再动草好,三是先轻草后重草好,这两只虫都好都是一等一的特棒,正门口力相差无几,关键时刻看资格看草功了。英巴点评绝对到位,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当场点评。这场虫斗好,爆仓的爆仓,吃饱的吃饱,赛场里人少掉许多,全到外面吸烟聊天了,监板被迫宣布中场休息,这是我一生中记忆犹新的一次,一是创记录的高规格,二是惊险如好来坞大片,三是海滩边的荒凉漆黑。几天后,不久即传来坏消息,另外一个市级俱乐部也去借这个地方,结果斗虫斗得不开心,听说还出现了伤亡。于是乎海滩从此告别了。
接下来继续讲板刷的一条白牙青的故事,这条虫是命好,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叠上了勾子必死无疑的,居然被晓弟保护下来,结果是成名后再封王。先介绍一下白牙青的情况,天生的大龙型,大四平相型,干老细糯具全,项皮又阔又深,配一付超级大白牙,右牙尖带钩,为单钩环牙。每次出斗,夹口重无比,钳牢即胜。 那年国庆节,老陆民安排在富阳一座山庄里斗虫,环境怡人又气派。按照斗虫惯例,落虫顺序两头开始,一大一小互换,这只白牙青此时世界杯上坏人在第一场开幕式被赶出比赛后,已经获得2路上峰,这场第一对出场叠牢王虹一只55点黄披子,倒下去一看居然拍子勿输,可见此虫龙型之大。
熟悉的人都知道,杭州虫界两大高手,老陆民出虫肯定牙齿大,王虹出虫肯定拍子大,十年来这已成铁律。白牙青上去一口猪猡夹咬住不放,等到跌开黄披别头了,75秒无牙。板刷玩得没我大,笑得倒比我更开心,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下头了。
斗虫和其他博弈不同的地方就是:凡吃上风者无一不是兴高采烈,但输的人极少有谈笑风生的,因为纯赌博输赢是碰运气,斗虫输掉则多少掺入了一些技不如人的尴尬。这又涉及到面子问题了。 第二对斗好。第三轮又是一对55点叠54点,是方老板一只红牙青,对上老陆民一只紫大头,方总电!警!棍!一触即胜。老陆民头点点认输后,问方总,刚才袁总一只54点与你55点接斗如何?方总也是豪爽人,行!于是双方再叠牢,加水碗三尾,放到队列最后,准备等会儿压轴大戏。
其间老陆民开出一只35点夹单凶口,王虹斗出一只36点电!警!棍!双方又都有意会拢接斗,毕竟这里再不斗,出去也是以强凌弱,人面上赢得毫无味道,虫面上也是英雄寂寥。约定两对上风统一放到最后压轴。于是这天最后变成是四只大凶头的连斗局,一大一小两对。
最后两对开斗前休息一刻钟,全部到院子里抽烟,方便。卫生间碰到虹口领班老王(英巴),关照我老方的红牙青是特特棒,肯定嬴面大,我方白牙青死多活少,叫我当心点。我点点头,听人劝吃饱饭。下半场开斗时,对方气势汹汹,老英巴不作声,其它人统统沉默。
老陆民又童心未泯,有意激我,袁总要点伐?你们都不要就统统给我了。一句话又把我停到杠头上。 这时也顾不得老王的好意提醒,输了事小,面子事大,于是我点头一个人全盘接受,这在当年也是壮举,我们虹口的虫友都不要,结果我一个人接了下来。临开闸了对方还咄咄逼人,老陆民布一盖,示意全部下来他一个人独挑。他知道我是为他一句话而上,我也知道他是看不得朋友尴尬为我挺身而出,他对我笑笑,我也对他笑笑,尽在不言中。
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虫王争霸赛,老方红牙青也是世界杯上三路夹单的上风虫,绝对是大将军,否则不会如此。一场恶战打到双报局,第三局又是打的七死八活,最后红牙青下风,白牙青剩半条命惨胜,回去三天立盆而亡,大将军的一生以顶级赛场四上风而告终,实乃大元帅也,我们称之为当年虫王也可以。板刷因为理发的发型而闻名虫界,为人十分低调而且侠义,每年都有收获几只大将军,眼光一流的虫师也。老王为人极有原则,临场冷静从不用险,团队纪律严明,更难得为人低调不张扬,一流的领班也。老陆民江湖一哥的风采自始至终无需多言!这是世界杯的第一年,除了开幕赛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后面开始越来越精彩,其中原因固然是因为离不开这些高手的踊跃参与。
从青浦事件到天津事件,中间相隔的就是世界杯的十年。也许是邵总的朋友多人缘好,也许是老天爷的眷顾,记得最后一次我在世界杯观赛时,劳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刚刚有个小比赛出了点状况,我们这儿马上也要收摊。
从此以后我听其劝离开了世界杯,没有想到劳的这句话讲完第二年,天津事件发生了。今天主要讲一些事件发生时的小故事。绝对都是真人真事。凡是玩蛐蛐的人,一生中没有遇到状况的人绝对是幸运的,遇上了也是正常的,多少都是涉及到博弈,多少大小不同而已。真的旁观者则也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搞清原委之后马上可以脱身。
90年代,上海滩虫界曾经发生一起怪事,此事当年曾经哄动一时,转眼将近20年过去,沧海桑田,时光荏苒,当事人绰号叫老油条。事件发生时的现场实况,我是听一位资深虫友、亲临现场的参与者讲述的。
当时我和晓弟在大柏树现吊现斗,没有参加那次大赛,否则也是触足霉头。那个年代上海捉斗蛐蛐引发的事件很厉害,于是组织者想方设法找隐避的场所。这年是发明五天饲养方法之前的一年,规则还是大家送虫放一起,关24小时。组织者不知道什么路数,居然找到青浦北干山上一幢别墅楼,(青浦与蛐蛐犯冲,先后二次出状况,时间上相差八年,地理位置相距十公里不到。)北干山在佘山旁边,地块上划分为部队用地区域,一般是不来管的。这个地方好是好,确实是个偏僻隐避无人区,问题是一个太偏僻的地方,突然两辆大巴士冲入打破平静,进来这么多人,反而显得非常引人注目,肯定有多事者要探头探脑张望,还有可能直接上报。
果不其然,那天斗到一半时,突然被大包围,于是大家冲到阳台上,由于此别墅背山而建,大家目测确信可以跳下去从后山逃离,也确实有人做到了。当时大家心里都以为二楼不高,实际上因为房子修建在山坡上,落地时至少相当于三层楼高度了。老油条不亏是老油条,逃得那叫一个相当快,一马当先冲到阳台上,深更半夜四周又漆黑一片,稀里糊涂朝下面一跳,当时就跌倒在地爬不起来,此时问题还不严重,最多脚崴了或者骨折,可怕的是当时一批接一批人跳下来,老油条身上不知被踩了多少脚。平均一百多斤的人,加上三楼高度下来的加速度,实际上一脚下来起码三百斤,老油条当场就被踩得不动。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
据说踩死老油条的人就是后来开黑公养的叫什么“宝”的人,这是过失杀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总归是一条命送在你的手里,苍天有眼又有谁能逃过了因果报应?验尸时发现老油条因肋骨断裂刺破心肺,当场死亡,真相是被踩踏而死的。当时还有跳断腿的人,摔伤的人,满地狼籍,伤亡巨大。
斗蛐蛐经常会发生伤亡事故,慌乱中这样的事经常发生,不知为何斗虫的人看到制服人员特别怕,同样赌博搓搓麻将、打打牌被捉从来没这样慌张的,象老油条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更是从来没有过,执法人员也不知该如何定性,自杀?误杀?堕楼死亡事故?只有天晓得,老油条是虫痴,这天自己没虫,专诚来帮花看热闹的,结果帮花帮掉一条命,算什么名堂?
比起当年上海滩虫界第一号大领班谭敬先生,为了斗虫吃了20年官司,这个老油条更加冤,谭先生九泉之下见到老油条,估计也要叹息:我算得冤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冤的冤大头!老油条啊,今后咱们在一起有共同的语言了。
接下来再讲青浦的第二次爆盘,这是马呆子与老英巴合并的大比赛,当晚我在外地出差,接到电话即刻赶回上海。第二天大部份人已经罚款后释放,仅留下少数几个人。我托了一位律师朋友,在司法领域中有一定的人脉,首先把板刷保了出来。然后就是马呆子的处理问题,因为两个大公养场合并之后,讲明操作上是以马呆子为主,青浦这个斗场也是马呆子找的,现场的监板也是马呆子,老公里也认定了马呆子是为首份子,对他的处理方式将决定这个案子的处理结果。于是我一再要求尽快解决马呆子的问题,希望让马早点出来,如果马也可以出来,这样大家也就统统释放了。
没有想到弄巧成拙,差点搞出一场大鳥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几天后板刷出来了,律师朋友的信息也令人放心,我自以为一切都在安计划进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位老年女性,开口就说她是老英巴的母亲,这下让我大吃一惊。接下来她告诉我,她们全家都在为老英巴的事情操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得到的消息对老英巴极为不利,称老英巴是为首份子,其他人均是协从,所以必须要处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老英巴。接下来就是托我想办法,找朋友说情。我电话里不好多说,只有满口答应下来,心里还是很明白的,鳥龙事件发生了。我一厢情愿地希望把马呆子从轻处理,以为其他人也跟着从轻发落了。没有想到这个爆盘案件总有一个人要承担责任,要受到惩罚与处理的,如果不处理马呆子,就把第二位拉上来顶杠头,于是乎老英巴变成了首要份子。
这下子真的让我哭笑不得,更加可怕的是,万一弄巧成拙,我今后无法面对老英巴了,毕竟是十多年的虫友,论交情大家都是虹口一个团队里的,比马呆子的交情更深,想到此我真的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我马上电话联系律师朋友,一再申明千万不能因为要让马呆子从轻处理而换上老英巴,费了好多口舌终于让律师听明白,我不是为了马呆子一个人,而是为了这个团队的处理方式能够从轻发落,千万不能要放了甲而处理乙,这样的话从道义上也讲不过去。
历来类似斗蛐蛐的爆盘处理方式,力度可松可紧其弹性之大是路人皆知的。开场子的盘老板一般都是拘留十五天加罚款,但是也有判刑的,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世界杯最后一年,杭州有个现吊现斗的小场子爆盘,盘老板居然被判一年。所以这个处理的尺度松紧很大的。
青浦这个案子看样子是抓住不放要从严处理的,所以我一再要求律师尽快处理,就是担心夜长梦多。等到弄清这些情况之后,律师也只能苦笑了,他讲了一句话,让我记得一辈子,他说:你以为老公里象你自己开的公司?你这样一脚深一脚浅,让我们的工作做起来太难了。尽管是这样子讲,律师还是努力去挽回的,结果尽管不太如人意,最后是把马呆子与老英巴都是同等处份。但毕竟还是从轻发落的,这件事情过去十几年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今天如实解密,也是揭开一段尘封的历史而已。从此以后,我们玩虫的中心从上海转到杭州,世界杯由劳陆民发起而来,直到十年后再回到上海的顶级俱乐部,这时候比陈海根更懂管理的杨总横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