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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虫坛新世纪III】 作者/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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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4 15:48: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袁立



前言

    虫坛新世纪顾名思义,是笔者根据多年的记载,以回忆录的方式,讲述在2000年前后发生在虫界的糸列性故事。时间上大概延续20年之久,在顺序讲叙的同时,也插入一些倒叙与回顾,以笔者的亲身经历为主线,以第一人称叙事方式为主角,以绝对的历史性,真实性为基础,以蛐蛐为主题而展开一幅波澜壮阔的民间虫文化画卷。中国虫文化延续一千多年,爱好者何止千万上亿的人群,涉及到社会各个阶层,上至皇帝朝庭后宫佳丽三千,官至宰相贵族一品大员,中有富商大佬如谭敬,杜月笙,下至农民撬子手,二道虫贩子,工农商学兵,包括退休工人及社会上各界人士。一直到新世纪之后,虫界传奇式人物,一代宗师劳陆民,二哥,齐兵三位大佬横空出世,连续十多年成功举办了世界杯比赛,南北虫友对抗赛等顶级赛事,将中国虫文化推向一个登峰造极的高潮。

    此乃太平盛世之下虫文化遗产的辉煌历程,不仅是前无故人很可能后无来者,随着经济形势的日益严峻,官方对社会治安的強化管理,老一辈虫友的年迈老化,新人虫友的逐年减少,再加上一批玩虫大户的高价收购龚断虫资源,白虫与地白虫的泛滥加上鱼龙混杂。笔者预期虫文化必定会进入一个空前的低潮,虫友人数将急剧下降,大批的虫友已经萌生退意,类似世界杯这样的顶级虫坛赛事估计很难重现,类似劳陆民之类纵横虫坛十几载的英雄豪杰,估计很难在江湖上重现。

    笔者以一个亲身经历者的回忆录,将虫坛新世纪三部曲,献给这个伟大的虫文化鼎盛时期,献给劳陆民,二哥,齐兵,这三位虫界现代史上的大英雄,你们对虫文化的推进与发展起到历史性的作用,广大虫友将永远铭记,三位大英雄的美名将永垂中华虫文化史册。

    (一)一个善念与一条虫王的故事……,写到虫坛第三季时,我突然想起要采用一种倒叙的方式,因为我手上正在忙于筹备2018年的108将评选,发觉一条十几年没有见过的虫王级好虫进入了视野,如果说108将每年的封面就是当年的虫王,那么2018年的封面绝对是王中王,为什么这么讲?这个评论不是我说的,而是在现场亲眼目睹其格斗局面之后,由北方虫界领军人物王国梁先生,人称二哥的这位虫坛大佬所下的结论,这条虫的拥有者是一位非常年轻的虫友,这条虫是今年8月10日,一个贩子捉到的。这本身就是一个戏剧性的故事。这个贩子网名连奇,他不是撬子手,而是一个贩子。

    8月10日,头道皮刚刚出来,他也闲不住的人,于是就跟着曲阜本地的撬子手一起下地去逮虫,连奇是好玩,手里拿着长柄网,随着大伙一起在棒子地里往前趟,趟着趟着突然蹦出一个大虫,连奇也是手快眼快,一下子套住了,落在小罐里一看,不觉得心花怒放,知道自己运气来了。作为山东的虫贩子这几年受到108将的培养,熏陶,大多数都成了识虫的高手,这108将年年有好虫的照片,见多识广了,谁都能成为高手。连奇马上走出棒子地,随即与他的一位哥们打电话,告诉他逮到一条好虫。在这个哥们的引导下,把一条虫王特地送到这位虫界的后起之秀哈版手里的。

    在去年这个哥们曾经与哈版打过交道,发生过一件感人的事情。所以人与虫王绝对是有缘份的。这故事很精彩,我决定先从这讲起,这就是虫坛新世纪III开始就倒叙的原因,且听笔者慢慢道来。人世间有条巅扑不灭的真理,叫做因果报应,今天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去年,也就是2017年的8月中旬,我是老夫聊发少年狂,约了二位将近古稀之年的虫友,开车到宁阳旧地重游。一来拜访老朋友,二来收集资料便于写作,三也同时收几条虫玩玩。一到宁阳就是阿伟给我接风,当时南胖作陪。席间讲起哈版住在谷村,借了杀牛佬的房子做门店,我对这个地方很熟的,于是第二天一早去谷村,正好赶上与哈版,草大师共进早餐。说起杀牛佬,杀牛佬到了,一看是我,马上捧出八条好虫,我也草草一看,照单全收,毕竟是老熟人了。

    说起杀牛佬,乃是大名鼎鼎的号称宁阳第一虫贩子,这有二个原因,一是起步早,他是宁阳县第一批的虫贩子。二是虫运好加上运气也好。十几年前他收到一条五斟大龙形的正青白牙,转手高价卖给了劳陆民,这条白牙青就是世界杯上赫赫有名的电警棍,劳陆民封之为大哥大,意思就是当年虫王了。该虫王后来遭人暗算这事今天不讲,杀牛佬却因为此虫而大大的出名了。他的这个绰号是劳陆民起的,因为此人以前是干的屠户营生,以宰猪为生。

    杀牛佬三个字乃是杭州话,也是屠户的意思,上海话叫:杀猪猡。后来又演变成为斗蛐蛐时的一个凶猛的打斗动作的代名词。杀牛佬的发家起源是因为收到一条大哥大,偏偏运气好又卖给了当时的虫坛大领班劳陆民,这条虫在世界杯一举成名,劳是光明磊落之人,当场就告诉大家,这是谷村杀牛佬手里花七千元卖来的。于是杀牛佬顿时便名扬四海,后来我也年年去谷村看他的虫,再后来齐兵也去了,这样子杀牛佬的生意做大了,仅几年功夫杀牛佬盖起了高楼大屋。实际上杀牛佬自大哥大之后,再也没有收到过虫王,一个人一生中收到虫王的概率,大约与买彩票中头奖的机会一样的,只有类似劳陆民,齐兵,二哥这样的虫坛超级大户,才有可能每年都收到虫王。下面就讲哈版哈小里的故事,他就是故事的主角。这是虫坛的一位后起之秀,乃是阿伟的合作伙伴,中国蟋蟀网的创始人之一。

    此人面相极好,胖胖的一张圆脸福答答笑口常开,一看就是忠厚善良之相,实际上是有大智慧之人。哈版为人十分的谦虚低调,情商高人缘好。因为痴迷蛐蛐,他拜齐兵为师学艺,齐兵也十分认可哈版这个徒弟,年年虫季里共同切磋倾心相授,名为师徒实际上情如手足。更难能可贵的是,十年前齐兵曾经认劳陆民为师,劳也曾真心相授识虫斗虫之心得体会与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当今虫坛的一门三杰。至于劳的师傅是谁?据我了解可能没有专门的某个人,说的谦逊一㤐是博釆众长,说的自信一点就是自成门派。劳是世界杯与南北对抗的创始人,现代虫界中一代宗师除了谭敬就是劳陆民,这是历史上无可替代也无须争议的虫坛大领班。第二届南北赛时,齐兵已经异军突起,第三第四届南北赛,齐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齐的字号中将虫如云,所向披靡,因为南北赛的战绩辉煌,齐被二哥评为大领班,此时齐在虫界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劳陆民。

    再后来齐以一己之力,可以对抗全体北方精英,导致上海大公养及南北赛均被其打爆。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天津主办者的疏忽大意而导致爆盘,齐兵已经达到中国顶级赛事中的顶峰,历史上也绝对可以与劳并列第一。二哥评价齐兵是继劳陆民之后的虫坛大领班,应该是恰如其分的。接下来讲的是第三代虫坛俊杰——哈小里,论辈分是认齐兵为师,那劳陆民則是师爷,这是我讲的一门三杰的依据。论智慧,论人品,论水平,论功绩,论虫运,哈版则是后来居上,绝对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在成长。

   



哈小里在谷村选址设立门店,绝对是英明之举。我估计这可能是阿伟的决策!谷村,地处宁阳与兖州交界处,前面是曲阜,后面是泗店,右边是姚村,左边是汶上,关键是一条大路直达漕河。漕河镇二十年前与泗店没法相提并论,但是自从劳陆民,齐兵,天津大鹏,北京的某个大佬纷纷把门店开设到漕河之后,现在的漕河之繁华,高等级将虫的交易量,绝对位居山东之首。可以这么讲,天下蛐蛐数山东,山东蛐蛐数宁阳,线下交易数漕河。据我所知山东当年所出的将虫,三分之一会送到漕河进入各大门店,成交量大而且价格不菲。漕河人民真的应该感谢劳陆民,这是他十年磨一剑的结果。

    自从劳陆民在漕河开设第一家门店,十年之后这里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极其繁华的蛐蛐交易场所,每年的交易量大大超过泗店。哈版的聪明之处在于,他不去漕河扎堆赶热闹,而是在谷村建门店,这个选址选的好,好在什么地方?且听我来分析:宁阳蛐蛐甲天下,八成虫王出宁阳。这是近十年来我总结归纳出来的,是以数据说话。我讲的宁阳是个大范围的宁阳,不仅仅是指的宁阳县,而是包括了兖州,曲阜,邹城,汶上,梁山等地,横跨了泰安,兖州,济宁等好几个地级市。但是虫市场的交易中心肯定是在宁阳,漕河镇实际上是靠近宁阳县,属于兖州地区,包括谷村也是,为了方便讲故事,我统统都称为宁阳,宁阳乃是中国第一虫都。这个地方大了去了,上万平方公里的地方都出虫,偏偏有几个地方的水土特别好,经常会出土虫王和元帅,至少出将的概率很高。我讲的是曲阜,乡饮,梁山。

    曲阜包括周边的姚村,姚西,灯光市场,等一大片地区,乡饮因为黑风口而闻名天下,梁山地区离开宁阳远一点,但是出了好几条虫王,赵联成最心爱的白披袍即是梁山出土的,乃是世界杯上长得最帅的虫王,号称常山赵子龙。哈版选择的门店乃是租的杀牛佬的房子,处于曲阜到宁阳的国道旁,地处一个十字路口。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地方,交通必经之路,由于中国蟋蟀网在山东的巨大影响,几条巨大的横幅挂出之后,立即引起了反应,不少撬子手,贩子纷纷上门送虫给哈版看,加上杀牛佬也有十几年积累下来的人脉,许多人的虫送到这里来给杀牛佬看了之后,再给哈版看,一来二去就十分的闹猛起来了。

    再讲去年八月二十号,我在哈版的门店吃了早饭,又收下杀牛佬的八个蛐蛐,虫是可以的价格也是不菲。接下来就是看哈版收到的好虫,一眼看上的是一条红牙正青,我不用打草的,一看墨黑一张河马面孔,整皮一色的深色禄正青,马上问什么价收到的?答:八千元。我说你拣漏了。于是哈版告诉我,这天他和草大师在公路边拦下一个车队,撬子手从贴身口袋拿出这条虫,毛估估四斟左右,草大师划一草,一付巨齿老红牙,哈版知道碰到好东西了。于是使了个眼色给草,草紫黄盖子盖好开始侃价,从二万开始,最后哈版以8千元收到手,当时就知道将军进棚了。这时候哈版问了一声,这个虫在哪逮到的?答:梁山地区。哈版大喜,他听齐兵说过,梁山很少出大虫,出来的大虫往往就是特凶的好虫,当即与撬子手加上微信,交上了朋友:

    当天晚些时间即收到撬子手发来的照片,原来这是他拍摄的梁山地区抓虫的地方,只见到处是荒地,遍地野草众生,草比棒子米长的高。说明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污染,至少没有什么除草剂农药残留,我当即告诉哈版,这条虫重点关注,至少出将入相,也许就是大王,不料一语中的,果然成了2017年的封面虫王。此虫在市级俱乐部六上风斗了,在第一个顶级俱乐部连崭三员大将军臭圈,无奈之下移棚第二个市级俱乐部,又是三战三胜,皆为别人调兵遗将送进来的大凶头,战功彪炳成果累累。俱乐部杨总公正评价,此红牙青乃是虫王! 接下来要讲也是17年发生的事,这件事又促成了哈版18年的虫王之缘,正所谓是好人有好报!






我去山东收虫这么多年,印象最深的是曲阜出好虫。最早是二十年前我与晓弟的独脚(大元帅级)、重青披袍(虫王级),据说都是曲阜虫,后来是劳陆民的红黄(虫王级)、黄麻头(大元帅)、白牙青独脚(虫王)均为曲阜与宁阳交界处出土。从我周围的虫友收到的将军数量来看,曲阜与宁阳交界处的姚村、姚西最多,然后是乡饮与黑风口。

    这几块产地也是以往市级模子们最为重视的产地。哈版把门店设在谷村,等于在曲阜通往宁阳的途中设了第一道卡,凡是曲阜周边抓到的好虫欲送往漕河,泗店希望卖个好价钱的,首先会在谷村停一下,毕竟招牌横幅上都写着响当当的字号,这是中国蟋蟀网在宁阳地区唯一的门店,于是在2017年的8月20日,我在门店亲眼见到了一件事情,当时并未引起重视,只是心里有一种感叹,现在这样的善良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没有想到的是,一年之后奇迹发生了,这就是我讲故事的题目,叫做:一个善行与一条虫王的故事。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在谷村门店看哈版收的蛐蛐,自己也花了五万元买了杀牛佬的八个蛐蛐,其中出了一个将军。一个上午不断的有人送虫进来,有贩子也有撬子手。大部分是骑着电瓶车来的,十点多钟时开来一辆柳州五菱小轿车,可能是驾驶技术问题,车子居然撞到路边的水泥杆上,车头上撞出一个洞,好在还能继续行驶。

    此时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此人乃是姚村著名的贩子,网名叫虎头尖翅,这天他带来二条虫,厘码都是四斟以上的,牙齿龙形都可以,问题是皮色不正,这是我们选虫的大忌,毕竟看了一辈子的虫,皮色一眼就能决定要还是不要。首先皮色不正不要,红面孔肯定不要,顶门色浅肯定不要,即使浅色虫顶门也要深色为好。再有白飘带不要,粗肉身不要,浅头窄项不要,这都是一眼瞟过即可决定的事情。这两条虫哈版看了一眼,价也不问就还给了虎子,我知道肯定是皮色不好。山东话叫做:相不中。对哈版的识虫水平我是了解的,绝对达到市级模子。

    自从108将评选开始以后,我每年九月十号左右必定去齐兵的养棚看虫拍照,每次哈版都在旁边,齐兵每年都收养着上千条虫,其中将虫百把条肯定是有的。一到九月上旬,齐兵每天晚上九点钟开始看虫,一看就是一个通宵,到下半夜时,齐兵的十几位部下均己呼呼入睡,惟有哈版神彩奕奕地陪到黎明。这是二位绝对的纯粹的超级虫痴,从对蛐蛐的痴迷程度及收养的规模,蛐蛐的层次,数量来说,齐兵可以与一代宗师谭敬平级,绝对超过劳陆民与二哥。这几年来哈版的识虫水平提高的突飞猛进,早已达到市级模子,这与他师傅齐兵的倾心传授与他自己的努力学习是分不开的。

    再回来讲去年发生在谷村门店的事情,既然送来的二条虫哈版看不中还给了贩子,也没有说让袁总看看,我知道肯定是不要了。没有想到的是,哈版虫不要,却从口袋里掏出500元钱给了虎子,说你是送虫来给我的,尽管卖买不成情义在,你刚才把车子撞坏了,这钱给你去修车吧。这下把虎子给感动了,连连道谢而去,临走时再三要下了哈版的手机号码,看到这事我当时也很感动,我知道这是哈版的为人仁义厚道,这样的朋友绝对是可以交往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一年之后,因果关系的规律又一次兑现,一条虫王戏剧性的送到了哈版的手中。



看时光飞逝,一年中春去夏来,瞬间又迎来了2018年的虫季。哈版去年是八月十号到谷村门店,人还在高铁上,虎子的电话来了,他告诉哈版,曲阜一个贩子刚刚逮到一条大虫,绝对卖大价钱的好虫。因为是朋友,连奇第一时间通知了虎子,虎子立马想到了哈版,人都会有感恩之心,否则因果报应就不存在了。同理,人也都会有报复之心,这也是人性使然,所以损人利己的事千万不要做,肯定会有报应的。中国人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就是八个字:好有好报,恶有恶报!这个道理整明白了,你的一生也就可以平安快乐了。虎子打电话是问一下哈版你在哪里,他正陪同连奇准备一起赶过来呢。哈版一听太开心了,人还没到山东已经有大虫送上门来了。

    这是开张大吉啊!于是告诉虎子,一会儿就到谷村见,千万把虫留住。哈版下车赶到门店,虎子带着连奇已经到了,先不忙看蛐蛐,泡茶敬烟问个好,再问一下这条虫的来历,知道是连奇亲手抓的,也是十分的巧合。听说是曲阜的当地虫,哈版十分的重视,打开盖子看到此虫,哈版头脑触电般翁的一下,血往上冲,手禁不住微微的抖动,这是人与虫的一种交流,一种缘分,一种天命不可违的敬畏,哈版当时就下了决心,无论什么价一定要拿下,此虫到手了如果失之交臂就会终生的悔恨。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会相得中而且是放不掉的一条好虫。空皮就是四斟龙形,乍一眼这是一个紫大头,头项占半截,大头大牙大项皮,关键是项皮上面铺满一层白砂,各位看官注意了,是白砂,象砂皮一样毛糙起粒的,不是平面的白色或者白毛绒的感觉,否则早秋的虫一层白色很可能就是潮嫩的表现,或者是底板不好之虫。

    仔细观察之后哈版差㤐叫出来:白砂紫。这至少是大将军级别,虫谱上白砂青与白砂紫,红砂青,红砂紫均为一个级别,非帅即王,关键是真砂还是假砂,区别在于秋分定色之后就知道了,许多早秋的砂项秋分之后一夜脱光,成为光皮项,这个就是假砂。哈版收到的这条虫秋分之后白砂翻色成了紫砂,这是标准的真紫,紫虫之王,与白紫并级的虫王。哈小里今天刚刚下火车,虫王送上门来了,这是天意也。如果再晚一天到山东,肯定就会有变数,毕竟交情是与虎子的,而蛐蛐却是连奇逮到的。

    哈版与连奇不认识的,任何一个山东当地人,尤其是连奇这样识虫的贩子,亲手逮到一条好虫放在手里不兑现,能够老老实实等上一天,二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奇迹发生,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一切都是缘分,我曾经常碰到过仅几分钟,好虫即擦肩而过的事情。所以我说一个善念,带来了一条虫王,就是这条真紫。哈版沉住气,盖上盖子。把蛐蛐放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连奇,耐心地等待着他开口。老板相中了?

    相中了。那我开价了。好,你讲。那么五万。听到这哈版笑起来了,很真诚地对他说:一口价,二万。这是实价,你也不要再讨价还价了。这个连奇也是平生第一次抓到这样的好虫,他自己只是觉得龙形大头大牙大。连贩子小老虎也不识这个虫,只认出是紫大头。哈版给两万应该是可以的,早秋这个价应该是实实在在的。谁知道养到后来虫色大变,变得这么好,成为一只正皮正色的紫砂紫,实际上就是真紫,乃是紫虫中的虫王级別。连奇毕竟不是山东虫市场上那些混江湖的老油子,加上虎子又是向着哈版的,从旁一再的劝说,讲道理开五万还两万已经算爽快了,这是真心想买。最终连奇点头同意双方就开开心心地成交。

    据哈版后来说,如果真的咬住五万,最后也是要拿下的,见到这条紫虫就是心给牵住了,绝对不可能脱手的。这样的心情我太理解了,我就碰到过这种事情。有一年送虫来的几个人绝对是十几年的老江湖了,开价五万少一分钱都不肯的,我就是看上了舍不得放弃,结果花五万买了一个地白虫。买虫吃药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当时齐兵也看中,只是觉得太贵了。劳陆民也看中,意思袁总可以收下来。等到板刷赶到现场,一听此虫在呼雌,马上告诉我,吃药了,八月下旬即呼雌的不会是好虫。果然第二天头跳破报废。

    哈版是好心有好报,连续两年收到虫王,去年碰到的这个虎子是有良心的,今年这个连奇也是很实在的人,于是结果就是皆大欢喜。哈版给了虎子三千中介费,这也是在道理上,这条虫的实际价格是二万三千元,从现在的战果累累来看,这个价是绝对值!

    四天之后,哈版又收到一条虫王,今年的虫运实在是太好了,这个故事放在后面讲。下面就要讲这条紫虫出斗的情况了。这条紫虫进棚早,八月十号就收到,养了一个月之后,项皮上的白砂全部都变色成紫砂,这是泛色泛好了。哈版请齐兵看,齐兵脱口而出:真紫!这是眼光一级的水平,有人说紫大头也不错,说紫砂紫也可以,但是最妥切的就是,真紫,紫虫之王,与白紫并级。






哈版今年在山东仅呆了五天,结果是大丰收,虫王收到二条,这也是一种奇迹了,而且虫资所费并不多,通俗地讲这是虫运特好,我觉的可能这就是天意了。其实就是好人有好报。

    从新世纪开始,世界杯十年,南北赛五年,我参与了其中八成左右的赛事,认识虫界中参与竞赛的几乎所有的大佬,每年八,九,十,三个月中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聚会,交流,真正的一流玩家,各地的虫界领班,大家都是为了交流,切磋成了虫友,比赛竞斗同时也是为了交友。

    我一直宣传天下虫友一家人的理念。我能讲出这么多的故事,因为我人缘好人脉广,大家都愿意和我聊虫文化,于是我就积累了几十万字的记载。对于蛐蛐的收,养,斗,我可以写一本教科书,这是集中国虫界精英之大全,从我自己开始,上海滩上老一辈的顶级玩家,新世纪之后涌现出来一批上海的市级摸子,杭州的市级模子,天津的市级模子,济南的市级模子等等。凡是遇上了我都虚心学习,请教,所以写出书来绝对是集众人的经验之大成,这要等我把虫坛新世纪的记实文学写完之后,有空再慢慢写。将来汇总成集,叫做中国虫文化选集,放在中国蟋蟀网发表。

    今天我讲一个收虫的概率问题。一个人能够收到将虫或者元帅,这是运气问题,至于收到虫王这是运气加上人品加上前世的缘分,这种概率好比天上掉下来一颗五克拉的钻石,正好落在你的脚下,被你捡到了。如果是一个团队或者一个字号的收虫,这要看领班的人品气度,加上你在山东的人脉,投入,资本的雄厚,团队的总体水平,等。

    这一切的总和与你的好虫的收获基本上成正比,这个原理从劳陆民,齐兵与二哥,大鹏的近十年的赛场战果可以证实。但是能不能,收不收的到虫王,与这些因素有一定的关联但也不是绝对的关联。虫王有极大的偶然性,这与缘分,虫运,天意有关!

    历史上有人花了几百元钱就买到虫王的,我的那个独脚就是,转手给我才三千元。有人总共花了几千元收一棚虫,结果出来一条虫王,还被晓弟二千元买走了。我讲过虫王收到的概率大约与福利彩票中头等奖一样,二十万分之一!全国几十万上百万的虫友,每年也就出来几个虫王,这几个虫王不是并列的,要分成不同重量级别,至少有三个级别,轻量级,中量级,重量级。

    哈版是八零后,是后起之秀,在世界杯或者南北赛上属于第三代新人,劳是第一代,齐是第二代,哈是第三代,我讲一门三杰由此而来。这是他们彼此都认可的师徒关系。不是我想象出来的。劳与齐各自称雄在不同的时间段,劳以世界杯为主,齐以南北赛为主,但是在投入上如果以团队计,均达到国内的最高级別。哈版是虫坛新秀,每年在投入上不是很大,居然连续二年收到二条虫王,能够登上108将封面,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再说到今年的这条真紫开毛口的情况。好虫的变色有二种情况,一,始终不变。收时什么样,斗时什么样,这是底板好的表现。二,剧变或渐渐地巨变,越变越好越来越好。这是有可能异军突起称王称霸之虫。哈版这条真紫是第二种状况,早秋到中秋虫色发生巨大变化,早秋从头到项均铺满一层白砂,衣翅闪银光,白腊腿白六足,有点象白砂银背紫,这是一个品种,也是大将军级别。

    到了秋分时候,此虫已经变成为一条正皮正色的真紫,白砂仍在却泛色成了紫砂,银翅泛深成为紫金翅,更为奇异之处是,此虫上午衣翅中带蓝光,下午之后变紫色。大约有半个月时间始终是衣翅会变色,犹如传说中的天蓝青,直到开斗之后才完成定色为紫金翅,不再变色,这是一条正路大將的小异之处。然后是白腊腿成了淡淡的黄腊腿,从六足级別来讲,黄腊腿最高级,尤其是一种叫做鸡油黄的色,类似田黄冻的腿,乃是腿中极品。

    当年金不换收到的闪电侠乌背黄即是鸡油黄腊腿。所以说这条虫是越变越好,本来一直认准这个是大将级别,没有想到上了战场之后,一鸣惊人而且越战越勇,从将军走向元帅,最后一举击败二大虫王,被一致评为今年的虫王,登上了108将的封面。这是令哈版十分兴奋的事情,也是令我十分头痛的事情。

    从我当评委来讲,最好是虫王轮流当,如果永远都出于一个字号,这个虫文化会断层的。好比中国队打乒乓球,永远是冠军,于是外国人不和我们玩了,只有自己和自己玩,这就失去了竞争的市场与意义。齐兵连续二年登上封面之后,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与他斗虫,大家都害怕齐字号,避凶头也是人之常情,弄得齐兵现在是孤独求败。但是我们评委又是对虫不对人的,否则就会失去公信力,加上今年是出将军之年,好虫如云,将军元帅排队报名,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是要出于公心,公正公平的评出虫王,结果还是非真紫莫属,哈版又是二连冠封面照,岂非天意?天意者不可违也!此虫开毛口的时候,发生了很有戏剧性一幕。

    真紫送在上海顶级俱乐部出场时45点,叠上杭字号大名鼎鼎的虫坛大佬劳陆民一条红牙青,这是哈版第一次斗虫碰到了师爷,这是与师傅的师傅斗虫了,哈版本来就是来捧杨总的场,又是开毛口,尽管是上档也是咬住台花一只,这也是和江湖前辈斗的礼数。结果红牙青被真紫一口即打残,再也芡不出牙了。看到自己心爱的红牙青大将被一口打成半残废,再看一下对方的紫大头,劳脱口而出,啥人的虫这么凶啊?这边哈版应声而答,邵总,是我的虫。说完把上风虫递过去给劳看,劳拿过罐子仔细观察之后,又芡了一草伸出大拇指说,这个才积没有阿哥了,绝对吃大饭的凶头。这句话劳在十五年前曾经讲过,当时是劳的一个大凶头,开天窗斗一只绍兴虫被一触即溃,劳指着这只绍兴妖怪讲给我听的,意为绍虫乃是当年的虫王也!

    历史上许多事情会有重复发生的机率,没想到十五年后又碰上类似的情况了。那条战败的红牙青乃是劳今年的棚顶,至少大将级别,一付腊烛红色的巨齿燎牙,干老细糯齐全,劳的本意毛口就要斗高花的,乃是哈版不肯接花,非不敢乃不忍也。毕竟是师爷,弄得花米太大也会伤感情的,既然是第一场破毛口,台花十块巧克力也讲得过去了。结果是一举成名,齐兵当即定名为:真紫。

    此虫在老杨场子上档轻轻一撞击溃劳陆民的将军红牙青,引起了轰动效应,这是不可能再斗到花了,于是移棚第二市级俱乐部,又是轻松拿下。这时候大杨浦的市级大公养场出来一条虫王,乃是华之的兄弟,小阿弟收到的一条特大凶头,说来又是一个极其有趣的故事。







18年八月份,华之与小阿弟在黑风口收虫,一个农民送来一条小虫,空皮二斟左右,唯一的优点就是头大,开100元,还到70元收下。养了几天自己棚里当勾头派用场,抛一斟电警棍连打四条,华之不由得刮目相看。于是上称一横,居然有32?,实在是小龙型。养到秋分变色,每天早,中,晚三色不同的变幻,上午淡紫色,中午淡黄色,晚上深紫色。尤其难得的是,不仅是衣壳变色,斗线也同步变,上午白头丝,下午黄斗丝,晚上红斗线,秋分之后进棚一直如此变幻不定,于是由华之,永林二位大师定为白紫,乃是虫王级别。

    此虫在杨浦大型比赛中五路电警棍,第五路遇到草紫王一条秃背大将军,进口一夹即溃。草紫王知道碰到虫王了,马上与哈版商量,哈版是爱虫如命的人,叫草大师找小阿弟商量转让准备送津京大赛。小阿弟内心是不愿意的,其实直接明说即可,但是为了面子居然开出天价,十万。这一下草紫黄顶到岗头上了,这时候哈版又从市级大赛上开出一条大将军。乃是三千元在黑风口收到的一条白牙淡青,36点重量,天生大龙形大头大牙,养到秋分泛色成了正青,一付双蛋牙粗壮呈淡黄色,双蛋牙则是每个牙齿的正面有一黑色斑点,两个手齿都有而且大小排列一致,其实也是虫谱上的异虫,赫赫有名的名虫。

    此虫从淡青泛深成正青,牙齿上泛出双蛋牙,实际上已经具备了虫王级別,哈版今年虫运好到无可形容,仅仅在山东呆了短短的五天,收到二条虫王,也是虫界的一段传奇故事。双蛋牙的收获也是一个故事,哈版在黑风口遇到一个农村的大妈,每年都有虫送给哈版看的,从来不超过500元。这天一条三斟左右的虫居然开出一万,哈版问她为什么?答:我老公在乡饮逮到的本地虫,肯定要高价。哈版一看高方宽厚,干老细糯八个字齐全的一条淡青,当时慧眼识虫谈到三千元收下,没有想过这是当年收到的第二条虫王。蛋牙在老杨俱乐部开毛,又是碰到师爷劳陆民的大将白牙青,轻轻一撞绝芡。劳看到自己的徒弟的徒弟今年如此出彩,伸出大拇指赞美哈版的同时,也是感叹青山遮不住,毕竟江流去,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在成长,今年虫界的大领班轮到哈版了,新世纪总计迄今才18年时光,虫界大领班从劳自己传给齐总,今年又传到哈版手上,莫非就是天数?反正是一门三杰也是一段难得的佳话,想到此也不由得笑出声来。哈版毛口开出当即决定把双蛋牙移到杨浦,与白紫会面挑战一下虫王争霸赛。

    草紫黄有点害怕,上场被白紫一口击败的秃背乃是大赛三路电警棍,是草大师今年的棚顶,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特邦,准备上108将授帅封王的好虫,败给白紫仅轻松一夹,斗得象也勿象,草紫黄的心里已经认定白紫为虫王了。如果真是虫王,这是掀开了中国虫历上的惊天一页,70元收到一条虫王,这在现在来讲绝对是虫界的奇迹,类似天方夜谭的故事。多少人年年几十万虫本下去,虫王的影子都没见过。这天蛋牙出场上档36点,白紫已经五路上风,绝对臭圈了。第一次上横33点,叠不上蛋牙只有轮空到下档,小阿弟要求再复称一次,复称34点,小叠大叠上蛋牙,这就是天数,冤家路窄碰到了,虫王争霸赛由此展开。落虫后草紫黄忍住没表示,亮布后蛋牙大一圏。小阿弟及粉丝队实在是太自信了,政策一套套从天而降,哈版遥控响应,但是不敢多接,点到即止。

    如果这天草紫黄敢放手一搏,当时即可开天窗。两虫相遇互不卖帐,上来就是二个双劲夹,第一口是白紫发口,一口咬定不放滚成一团,跌开双叫时,草心里冷了半截,蛋牙右前爪被震断半截,变成五爪半,第二口自来风,蛋牙发怒恶狠狠的冲上去,又来了一个双劲球夹,跌开还是双叫,但是白紫头上出水,第三口双方牙齿插进白紫退出别头,75秒无牙。第二个双劲夹白紫也受重伤,导致第三口退钳,实在是输大小输了太多,份量输了三点龙形输了一斟。

    事后分析这两个均为黑风口附近的当地虫,应该叫乡饮的虫。一紫一青,绝对都是特特大凶头,白紫第六路败退之后,仔细辩认顶门上有一道极细的裂痕,这是星门被震裂了导致出水。 小阿弟一看白紫继续八角飞风,雄纠纠气昂昂不像一副败老二的样子,于是第七路又出上档,再次叠上一条移棚进来的特大凶头紫壳白牙,这次夹足三局取胜,毕竟上场斗蛋牙时受到重创,这次还是星门旧伤复发,又是出水一大滩,白紫尽忠报国斗胜最后一路,二天后提前归天,真正是一条大元帅一生奋斗也。哈版蛋牙后来市级大赛又走三路,都是擦牙即胜,一生五路立盆,唯一与白紫开打二个重口,其他均为一抹牙即胜,可以封为当年的轻量级虫王。小阿弟这条白紫实在是虫运不好,第六路是遇到异虫王蛋牙,龙形输的太多,尽管吃下风但并非真败,第七路又出场再次击败一大将军紫売白牙,一生斗十一上风,自己开毛四上风,顶级俱乐部六上一下,最后一场又是上风,也算立栅斗了,虽然输了一场但是输的光荣。毕竟与哈版的蛋牙打了三大口,败了之后,第七路继续上风,确实是一条英雄好汉。下面再讲哈版的真紫,这时候在上海已经名扬四海,移了几次棚实在是臭圈了。于是阿伟与哈版商量后,决定移送京津大赛,从级别上来讲,这是世界杯的级别,比上海任何一个俱乐部级别更高,仅次于南北大赛。真紫移去京城即交给了天津二哥的手里。

    二哥一见此虫大喜,曰:此乃大紫也,十几年未见了,至少是出将入帅,斗好了即虫王也!(大紫,这是天津的叫法,与齐总讲的真紫乃是同义词,皆为正宗的紫色虫之王,除了整皮一色之外,龙形牙齿六足皆生足,尤其是神釆奕奕龙行虎步,底板老足稳如泰山。





京津对抗赛实际上就是世界杯赛,表面上是北方地区的顶级赛事,实际上有上海与杭州的主力部队参与在內,只是真正的虫主不出面而己。有年齐总在京津就取得五上一下的成绩。要说其中最精彩的两场博击,就是哈版的真紫出赛的两场,均为虫王争霸赛。

    第一场叠上的对手乃:河北王,顾名思义就是河北出土的一条虫王级好虫,历史上在保定,石家庄,沧州都出过虫王,这条虫是一条正黄披袍,一身古铜色配上大红牙,古金翅包扎紧,干如枯叶,鸣叫宏亮,河北三大顶级赛场,三口咬死三条将军,当地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通过朋友介绍,送到京津赛。亮布,双方都是好虫,否则也不可能称之为:河北王。可惜的是对方前局输了。

    一般来说出将军的披袍均为长身笼,头项一般但肯定巨齿闷锋,牙根粗壮。当年陈晓明大师斗败绍兴妖怪的正青白牙,劳陆民一只红黄披袍,均为大元帅级别,就是这样的体型,我很少见过大头尖艄类型的披袍出大将,披袍一定是长身龙,头不大牙大才出凶头的。而哈版的真紫却是一只紫大头,而且头大项也大,占据一半身体,我们习惯称为头项半身,这是将虫的基本条件。

    斗河北王时来了一支粉丝队,看到龙型前局输了许多,都变成无声反搭了。于是双方开斗,起闸后黄披子两根须一搭,即浑身一抖,真紫挥动双须,好像两根粗壮的紫金鞭,重重的敲打着对方的脑袋,黄披肯定是一条元帅,抱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决心,明知道是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断的振翅狂叫,准备发起攻击。这时候真紫突然铺身伏地朝前一凑,两虫张牙并没有入口双劲夹,仅仅只是四牙相对用力的撞击了一下,监板刚刚叫出交口,只见黄披象被泰森一拳击中下巴,当场就K0了,而且是75秒绝杀,始终在爬盆中。

    现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二哥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时候也是赞不绝口,京津大赛对局河北王,大紫的王者风范当时已经尽显无疑!

    今年是近十年来,将虫出现最多的一年。108将评委收到的申请资料比往年多出一倍不止,而且从照片与介绍来看,确实将虫如云,元帅不少。北京今年出来一条异虫王,正宗的后翠。大家一定还记得当年王木壳的师弟金不换有一条南通后翠,被引入到上海与林林,老三一批虫界败类展开虫王争霸赛,南通王以叫声赢了局面,从而击败了梅花翅锈花针。

    翠,异虫也,异在一声叫,这种叫声有点象油葫芦的叫声,又有点象吹口哨的声音,与蛐蛐的叫声完全不同,音频高而且频率快,一般的蛐蛐听到这类叫声即丧失斗志,绝芡认输。至于有前后翠之分别,关键是先叫还是后叫,交口之后叫,叫得对手不战而逃,这是后翠,这样就可以判定为胜出,于是相当于一台摇米机。

    前翠是交口前即叫,往往一叫就把对手吓到,结果是不交口不分胜负!所以前翠一般不受待见。今年北京的这个翠奇怪了,叫也是翠叫声,但是前后均会翠叫,他虫与之博斗,在博斗中一口被咬死或者咬残,这时候发出翠叫是胜利者的凯歌,京津共计五路上风,前面三场乃是中级赛场,一口即胜。京津世界杯二场,均为交口之后再吹哨声吓退敌手,所以这条虫又被京城大领班猴哥称为北京王。

    真紫也是一个斗运奇特的蛐蛐,自已还默默无闻地,却遇到二大虫王,一个河北王,一个北京王,河北王是一撞即溃,不过没受什么伤,最多是爬盆而已。北京王是交口打架了。双方碰面触须互击时,北京王显得大吃一惊,知道今天碰到硬茬子,先是往后一退,马上后翠变前翠,这在虫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奇观。

    据有文字记载,以及笔者所知,翠要么就前翠,上来即吹哨,要么就是后翠,上来不吹等交口之后再吹,这次一碰头知道遇上强大的对手,而且级別上高出许多,于是改后吹为前吹,希望以吹哨来吓退对手,能不交口最好,如果交口将对方吓得腿脚发软,打起来没力气了。

    这条翠也是奇芭,乃是异中异,应该称之为北京异虫王。但是这次吹哨也好,油葫芦叫也好,叫了半天不起作用,真紫只当没听见,继续张牙舞爪八角飞风,北京王想想也是无奈,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叫你识相点退下,你偏偏要与我拼命恶斗,于是恶狠狠地冲上前交口,四牙交插双劲一夹,天崩地裂的咔擦一声巨响,只见北京王六足朝天昏死过去了。这边真紫却在诺无其事的高唱凯歌。这才是真正的虫王,虫王什么样的风格?一生从无二口,无论什么将什么帅,即使异虫王,遇仙降仙,遇魔伏魔,打遍天下无敌手,所有场子一律都是电警棍,这叫虫王。

    历史上的虫王,我知道的有:谭敬的紫黄,劳陆民的大哥大,小赵的白披袍。都是顶级大赛中一口即胜的电警棍,一生手下从无二合之将。唯有第四条,哈版的真紫,前三路电警棍,第四路遇河北王居然一撞即胜,第五路把一条异虫王后翠咬的昏死过去,而且是听到吹哨之后再咬的,这条真紫被二哥誉为十几年没见过的好虫,我觉的可能是百年难得一现的王中王了。



前面讲的是哈板的虫王故事,实际上十几年前的世界杯第一年,曾经出过一条虫王,这里面涉及的水太深,我一直没有讲这个故事,如今已经十几年过去,许多事情到了揭密的时候,我先介绍一下这条虫王。


    这是一条大虫,进棚58点,出斗56点,乃是一条山东乐陵黄,是一条正皮正色的黄披,我一直讲乐陵黄的黄色是当地的特色,与任何地方的黄蛐蛐的色不一样的,带有一种土黄色的褐色,木乎乎一种枯叶色,只有经手养过了才知道,这么大将近六斟的野生乐陵黄也是极为罕见的,白虫自然不可能,这是十几年前。


    从道理上讲这条黄披应该是属于我和晓弟的,真正收到的人是虹口的市级模子资深养师板刷。这一年他帮我和晓弟收虫,居然收到一虫王一元帅,板刷玩虫估计有五十多年虫龄,这样好的虫运是第一次,可惜虫运好斗运不好,虫王出门见鬼,世界杯第一场上档第一对,碰到了勾子虫横空出世。


    下面再继续讲世界杯的故事,从上一季讲到世界杯第一场发生场子被打爆接下去讲,各位注意是:这里的打爆,是斗不下去了,中止的意思。


    这天因为一个字号的上档连续四上风,第五对又是叠上晓弟的大将军白牙青,这是板刷辛苦的一季收到的两条极品好虫之一,这天第一场第一对就是板刷的黄披,长身笼大红牙,衣翅包扎紧,黄腊腿,黄肉身,威风凛凛,八角飞风。对方出来的是一条深色禄的红牙青,笼形牙齿均不及我方,岂不料逼花逼到放对扣,尤其是一位曾经的上海市级模子,与我刚刚前不久在国伟的办公室里斗虫斗的不开心,他把我方一条虫的大腿给压断了,我认输付一半,他咕噜咕噜不满意。于是后面一对我就恶狠狠的逼花,逼到他笔挺立正掏干口袋为止。


    这天到了世界杯上第一场,冤家路窄碰到了,这次轮到这位市级模子逼花,逼到放对扣时,我也没有退路只有接扣。黄披乃是烈性虫,上来冲上去一个双劲重夹,马上别头,十五秒內板刷一草下去有牙叫出,再上去又是一个双劲夹,再别头即绝芡!这个虫输的莫名其妙,明明是打人家的上风口结果自己别头,而且是进口打的重夹,不是一碰就别头的,这种打法就是无话可讲,绝对不可能是碰到药水虫,于是只能低头付米。


    接下来下是老陆民斗二条,王宏斗一条都碰到这个字号的虫,这天这个字号竟然一口气出13条上档,17条下档,上档连续上风,都是一夹绝杀再无二口,而且是条条都气势汹汹,个个都政策放到底,一副胸有成竹的气概。最先轧出苗头的是王宏,他佯装和老陆民说话,看似是安慰刚吃下风的老陆民,其实声调不小,等于是全场发调头,原话是:老陆民,我们斗不过他们的。这句话提醒了晓弟,及时提出投降付一半,保全了一条大将军,否则白牙青上去也是一夹即溃,白白的浪费一条好虫,这样的话板刷就是霉头触到曹家渡了,好在留下的这条白牙青,在下一场大战中横刀跃马,连斩两员大将于马下,为板刷大大的出了一记风头,北方话说争气露脸了。晓弟一投降,接着王宏呵呵一笑也投降,老陆民一看大势已去,既然无力回天,也一万个不情愿的神情最后表示投降,实际上以老陆民当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内心还是想斗到底的,脾气倔强,上海人说豁得出,也豁得到底,指的就是老陆民这样的人,这也是此人能成大事也能坏大事的原因。


    接下来就是戏剧性的互相投降,世界杯第一场斗到第五对时中止,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投降保全下来的这个白牙青,又引发了第二个故事,让我在一生的斗虫生涯迎来一次难得的大丰收,这个故事说来又是话长了。


    先讲这天回沪时候出的大笑话,世界杯第一场仅斗了四对虫即因为互相投降之后斗不下去了,大家议论纷纷也摸不着头绪,心里有数是碰到妖怪了,但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这个谜。这天我兴冲冲的开了一辆面包车,约好了十位虫友从大柏树集中出发,虹口大领班英巴,晓弟,板刷的好友齐宝,香港虫友阿苏等一批虫友,真是开心而去扫兴而归,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车子回来时开到枫泾抛锚了。再检查一下竞然是汽油用光了,是油抛,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油抛,想想也是祸不单行,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深更半夜的一车人停在半路上干着急。我知道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加油站,于是让大家休息一下,我一个人徒步走了一公里,到加油站买了一个五公升的油桶,加满汽油,再一个人拎回来,灌进面包车的油箱里发动起来,一来一去半个小时弄得我浑身大汗,人倒是精神起来。这时候是半夜二点,大家都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肚皮饿了。我把车子开到闸北区大统路的一家通宵店,这家面馆叫毛毛面馆,给每人点一碗双浇面,二个现炒的浇头,肚子加腰花,再浇上麻油味道喷香,大家吃的热火朝天,我又叫了二斤鍋贴,一箱啤酒,也许是饿了,上来也是是一扫光,我们这天是下午五点多钟吃的晚饭,一路上八个小时奔波杭州一个来回,尽管是吃了下风输虫输米,心里嘈叽叽的感觉,但是肚子不管你的心情,饿的时候就咕咕咕叫了,一定得吃饱喝足了,毕竟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的。


    这个面馆是晓弟发现的,后来成为我们斗虫季节时定点宵夜处,连续十几年之后,我们见证了大统路的扩建,面馆的搬迁,直到老板的退休他儿子的接班,也是一段与虫文化分不开的情节。那天我们一边在吃面,一面在议论今天的斗虫诡异现象,对方出来的清一式深色禄红牙青,只是厘码不同而已。我们的蛐蛐都是一流的好虫,居然不堪一击连续四下风,都是一夹别头绝芡,这是任凭你想破了脑袋就是无法破解。这个迷一直到第二年才揭露真相,大家这个时候才知道勾子虫的丑恶嘴脸与千术,这是被王军康在苏州斗场上当场活捉了。消息传到大柏树,我记得板刷当时非常激动地对我讲的一段话:去年世界杯打爆的这天,上来四条虫吃四下风,只有我的一条黄披打了二个双劲夹,其他的都是一口绝杀。袁总你想一下,碰到勾子还能打二个双劲夹,我的黄披应该是当年的虫王了。我马上安慰他,你的黄披绝对是好虫,虽然是牺牲了,但是你的白牙青被晓弟及时保存了下来,凭后来在世界杯上的表现,事实证明白牙青也是虫王,你一个人当年收到二条虫王,真的了不起!


    板刷听到我这样一说,马上就开心起来。实话讲白牙青大元帅也,倒是一条黄披绝对是虫王,大家可以思考一下,任何好虫碰到勾子进口双劲夹,牙齿肯定被勾子刺穿一个洞,好比人用力一拳打在铁板上,肯定是骨折,这就是任何好虫碰到勾子没有二口的原因,而且就此成了废虫,牙齿坏了。板刷的黄披第一口先打对方双劲夹,吃到勾子退出,十五秒又有牙,再上去进口双劲夹,这样的话等于被勾子刺了二下才认输,如果不是勾子的话,这条黄披肯定是横扫千军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虫王。可惜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所以斗虫以成败论英雄,但是碰到勾子还能主动发口打二个双劲夹的,虽输尤胜乃是大英雄也。


    板刷是上海滩虫界的资深玩家,从小就与薛明一起玩虫,我们都是虹口区的虫友,几十年的交情。虫坛新世纪的三部曲,板刷绝对是经历者也是见证人之一。我下面讲一个关于板刷的故事。


    当年市级俱乐部为了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实在是煞费苦心,有一年坐大巴士坐了两个多小时,屁股也快坐麻了,开到后来完全是漆黑一片的农田,最终停在一家废弃的厂房门口,一问才知道是海滩旁边,在南汇与奉贤交界处。我说这地方找得好,凡是交界处往往是空白点,又叫真空地区,乃是三不管的地方。好比旧上海的租界,从法租界跑到英租界,一条马路对面就是两个国家了,往往这条路是没人管的。


    这天在海滩斗虫,斗得精彩斗得惊喜,终生难忘!代表虹口出场的是板刷一只五斟大龙形的红牙青,二路上风轻松拿下,这天第三路碰到国希一只栗壳紫,也是特棒,从来不开打的电警棍,双方正码叠上,又都是大凶头,虫主不斗大花,但粉丝队伍强大,两边叫到最后全部弹尽粮绝,虹口力挺板刷,对方大郭帮衬国希。两虫都是好虫,一场恶战,斗得惊心动魄,口口重夹咬住不放,你来我往,一口口的重夹声音听得教人心惊肉跳。十几个回合跌开之后,栗壳紫叫出,红牙青开飞机别头。落闸后,板刷先叫连局,让虫休息,不动草。还剩半分钟红牙青走路已经恢复,此时板刷开始动草,先是轻轻的芡草,无牙,到五十秒时板刷用重草直接点牙门,一记二记三记,只听到秒表嚓察声响,全场肃静无声,虹口这边的虫友全部闭住呼吸,紧张得瞪出双眼,监板从55秒开始读秒,读到58秒红牙青有牙,59秒红牙青叫出,60秒起闸,红牙青上去一只猪猡夹将栗壳紫按在地上不松口,等到栗壳紫挣扎许久放开,已经龙形散掉,嘴巴闭不上了。一场恶战终于虹口获胜,全场都表扬板刷草功好、资格老。虹口大领班英巴开口讲了一段精彩点评:一是连局连得好,二是休息45秒再动草好,三是先轻草后重草好,这两只虫都好都是一等一的特棒,正门口力相差无几,关键时刻看资格看草功了。英巴点评绝对到位,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当场点评。这场虫斗好,爆仓的爆仓,吃饱的吃饱,赛场里人少掉许多,全到外面吸烟聊天了,监板被迫宣布中场休息,这是我一生中记忆犹新的一次,一是创记录的高规格,二是惊险如好来坞大片,三是海滩边的荒凉漆黑。几天后,不久即传来坏消息,另外一个市级俱乐部也去借这个地方,结果斗虫斗得不开心,听说还出现了伤亡。于是乎海滩从此告别了。



接下来继续讲板刷的一条白牙青的故事,这条虫是命好,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叠上了勾子必死无疑的,居然被晓弟保护下来,结果是成名后再封王。先介绍一下白牙青的情况,天生的大龙型,大四平相型,干老细糯具全,项皮又阔又深,配一付超级大白牙,右牙尖带钩,为单钩环牙。每次出斗,夹口重无比,钳牢即胜。 那年国庆节,老陆民安排在富阳一座山庄里斗虫,环境怡人又气派。按照斗虫惯例,落虫顺序两头开始,一大一小互换,这只白牙青此时世界杯上坏人在第一场开幕式被赶出比赛后,已经获得2路上峰,这场第一对出场叠牢王虹一只55点黄披子,倒下去一看居然拍子勿输,可见此虫龙型之大。


    熟悉的人都知道,杭州虫界两大高手,老陆民出虫肯定牙齿大,王虹出虫肯定拍子大,十年来这已成铁律。白牙青上去一口猪猡夹咬住不放,等到跌开黄披别头了,75秒无牙。板刷玩得没我大,笑得倒比我更开心,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下头了。


    斗虫和其他博弈不同的地方就是:凡吃上风者无一不是兴高采烈,但输的人极少有谈笑风生的,因为纯赌博输赢是碰运气,斗虫输掉则多少掺入了一些技不如人的尴尬。这又涉及到面子问题了。 第二对斗好。第三轮又是一对55点叠54点,是方老板一只红牙青,对上老陆民一只紫大头,方总电!警!棍!一触即胜。老陆民头点点认输后,问方总,刚才袁总一只54点与你55点接斗如何?方总也是豪爽人,行!于是双方再叠牢,加水碗三尾,放到队列最后,准备等会儿压轴大戏。


    其间老陆民开出一只35点夹单凶口,王虹斗出一只36点电!警!棍!双方又都有意会拢接斗,毕竟这里再不斗,出去也是以强凌弱,人面上赢得毫无味道,虫面上也是英雄寂寥。约定两对上风统一放到最后压轴。于是这天最后变成是四只大凶头的连斗局,一大一小两对。


    最后两对开斗前休息一刻钟,全部到院子里抽烟,方便。卫生间碰到虹口领班老王(英巴),关照我老方的红牙青是特特棒,肯定嬴面大,我方白牙青死多活少,叫我当心点。我点点头,听人劝吃饱饭。下半场开斗时,对方气势汹汹,老英巴不作声,其它人统统沉默。


    老陆民又童心未泯,有意激我,袁总要点伐?你们都不要就统统给我了。一句话又把我停到杠头上。      这时也顾不得老王的好意提醒,输了事小,面子事大,于是我点头一个人全盘接受,这在当年也是壮举,我们虹口的虫友都不要,结果我一个人接了下来。临开闸了对方还咄咄逼人,老陆民布一盖,示意全部下来他一个人独挑。他知道我是为他一句话而上,我也知道他是看不得朋友尴尬为我挺身而出,他对我笑笑,我也对他笑笑,尽在不言中。


    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虫王争霸赛,老方红牙青也是世界杯上三路夹单的上风虫,绝对是大将军,否则不会如此。一场恶战打到双报局,第三局又是打的七死八活,最后红牙青下风,白牙青剩半条命惨胜,回去三天立盆而亡,大将军的一生以顶级赛场四上风而告终,实乃大元帅也,我们称之为当年虫王也可以。板刷因为理发的发型而闻名虫界,为人十分低调而且侠义,每年都有收获几只大将军,眼光一流的虫师也。老王为人极有原则,临场冷静从不用险,团队纪律严明,更难得为人低调不张扬,一流的领班也。老陆民江湖一哥的风采自始至终无需多言!这是世界杯的第一年,除了开幕赛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后面开始越来越精彩,其中原因固然是因为离不开这些高手的踊跃参与。



从青浦事件到天津事件,中间相隔的就是世界杯的十年。也许是邵总的朋友多人缘好,也许是老天爷的眷顾,记得最后一次我在世界杯观赛时,劳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刚刚有个小比赛出了点状况,我们这儿马上也要收摊。


    从此以后我听其劝离开了世界杯,没有想到劳的这句话讲完第二年,天津事件发生了。今天主要讲一些事件发生时的小故事。绝对都是真人真事。凡是玩蛐蛐的人,一生中没有遇到状况的人绝对是幸运的,遇上了也是正常的,多少都是涉及到博弈,多少大小不同而已。真的旁观者则也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搞清原委之后马上可以脱身。


    90年代,上海滩虫界曾经发生一起怪事,此事当年曾经哄动一时,转眼将近20年过去,沧海桑田,时光荏苒,当事人绰号叫老油条。事件发生时的现场实况,我是听一位资深虫友、亲临现场的参与者讲述的。


    当时我和晓弟在大柏树现吊现斗,没有参加那次大赛,否则也是触足霉头。那个年代上海捉斗蛐蛐引发的事件很厉害,于是组织者想方设法找隐避的场所。这年是发明五天饲养方法之前的一年,规则还是大家送虫放一起,关24小时。组织者不知道什么路数,居然找到青浦北干山上一幢别墅楼,(青浦与蛐蛐犯冲,先后二次出状况,时间上相差八年,地理位置相距十公里不到。)北干山在佘山旁边,地块上划分为部队用地区域,一般是不来管的。这个地方好是好,确实是个偏僻隐避无人区,问题是一个太偏僻的地方,突然两辆大巴士冲入打破平静,进来这么多人,反而显得非常引人注目,肯定有多事者要探头探脑张望,还有可能直接上报。


    果不其然,那天斗到一半时,突然被大包围,于是大家冲到阳台上,由于此别墅背山而建,大家目测确信可以跳下去从后山逃离,也确实有人做到了。当时大家心里都以为二楼不高,实际上因为房子修建在山坡上,落地时至少相当于三层楼高度了。老油条不亏是老油条,逃得那叫一个相当快,一马当先冲到阳台上,深更半夜四周又漆黑一片,稀里糊涂朝下面一跳,当时就跌倒在地爬不起来,此时问题还不严重,最多脚崴了或者骨折,可怕的是当时一批接一批人跳下来,老油条身上不知被踩了多少脚。平均一百多斤的人,加上三楼高度下来的加速度,实际上一脚下来起码三百斤,老油条当场就被踩得不动。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


    据说踩死老油条的人就是后来开黑公养的叫什么“宝”的人,这是过失杀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总归是一条命送在你的手里,苍天有眼又有谁能逃过了因果报应?验尸时发现老油条因肋骨断裂刺破心肺,当场死亡,真相是被踩踏而死的。当时还有跳断腿的人,摔伤的人,满地狼籍,伤亡巨大。


    斗蛐蛐经常会发生伤亡事故,慌乱中这样的事经常发生,不知为何斗虫的人看到制服人员特别怕,同样赌博搓搓麻将、打打牌被捉从来没这样慌张的,象老油条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更是从来没有过,执法人员也不知该如何定性,自杀?误杀?堕楼死亡事故?只有天晓得,老油条是虫痴,这天自己没虫,专诚来帮花看热闹的,结果帮花帮掉一条命,算什么名堂?


    比起当年上海滩虫界第一号大领班谭敬先生,为了斗虫吃了20年官司,这个老油条更加冤,谭先生九泉之下见到老油条,估计也要叹息:我算得冤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冤的冤大头!老油条啊,今后咱们在一起有共同的语言了。


    接下来再讲青浦的第二次爆盘,这是马呆子与老英巴合并的大比赛,当晚我在外地出差,接到电话即刻赶回上海。第二天大部份人已经罚款后释放,仅留下少数几个人。我托了一位律师朋友,在司法领域中有一定的人脉,首先把板刷保了出来。然后就是马呆子的处理问题,因为两个大公养场合并之后,讲明操作上是以马呆子为主,青浦这个斗场也是马呆子找的,现场的监板也是马呆子,老公里也认定了马呆子是为首份子,对他的处理方式将决定这个案子的处理结果。于是我一再要求尽快解决马呆子的问题,希望让马早点出来,如果马也可以出来,这样大家也就统统释放了。


    没有想到弄巧成拙,差点搞出一场大鳥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几天后板刷出来了,律师朋友的信息也令人放心,我自以为一切都在安计划进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位老年女性,开口就说她是老英巴的母亲,这下让我大吃一惊。接下来她告诉我,她们全家都在为老英巴的事情操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得到的消息对老英巴极为不利,称老英巴是为首份子,其他人均是协从,所以必须要处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老英巴。接下来就是托我想办法,找朋友说情。我电话里不好多说,只有满口答应下来,心里还是很明白的,鳥龙事件发生了。我一厢情愿地希望把马呆子从轻处理,以为其他人也跟着从轻发落了。没有想到这个爆盘案件总有一个人要承担责任,要受到惩罚与处理的,如果不处理马呆子,就把第二位拉上来顶杠头,于是乎老英巴变成了首要份子。


    这下子真的让我哭笑不得,更加可怕的是,万一弄巧成拙,我今后无法面对老英巴了,毕竟是十多年的虫友,论交情大家都是虹口一个团队里的,比马呆子的交情更深,想到此我真的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我马上电话联系律师朋友,一再申明千万不能因为要让马呆子从轻处理而换上老英巴,费了好多口舌终于让律师听明白,我不是为了马呆子一个人,而是为了这个团队的处理方式能够从轻发落,千万不能要放了甲而处理乙,这样的话从道义上也讲不过去。


    历来类似斗蛐蛐的爆盘处理方式,力度可松可紧其弹性之大是路人皆知的。开场子的盘老板一般都是拘留十五天加罚款,但是也有判刑的,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世界杯最后一年,杭州有个现吊现斗的小场子爆盘,盘老板居然被判一年。所以这个处理的尺度松紧很大的。


    青浦这个案子看样子是抓住不放要从严处理的,所以我一再要求律师尽快处理,就是担心夜长梦多。等到弄清这些情况之后,律师也只能苦笑了,他讲了一句话,让我记得一辈子,他说:你以为老公里象你自己开的公司?你这样一脚深一脚浅,让我们的工作做起来太难了。尽管是这样子讲,律师还是努力去挽回的,结果尽管不太如人意,最后是把马呆子与老英巴都是同等处份。但毕竟还是从轻发落的,这件事情过去十几年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今天如实解密,也是揭开一段尘封的历史而已。从此以后,我们玩虫的中心从上海转到杭州,世界杯由劳陆民发起而来,直到十年后再回到上海的顶级俱乐部,这时候比陈海根更懂管理的杨总横空出现了。



今天要讲的是十几年前上海虫界中的奇谈怪事。话说市级俱乐部集中饲养正式启动是98年,99年海根大获成功,2千年开始,大小俱乐部纷纷效仿每年几十只,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其中不断爆出一些奇谈怪闻,有些事情真的不象话,尽管十多年过去了,还是记忆犹新。2000年,海根俱乐部最兴旺时,每场观众有200人以上,可惜半道夭折,这是国庆期间的事,第二天回来养棚已经散伙,手上还有二十多只好毛口尚有待上阵,于是与晓弟商量转场,我讲就近小勇或者带鱼俱乐部玩玩算了,晓弟不肯,希望送规格更高的比赛,阿拉老搭档没必要为小事争执,他想怎么玩我总是支持的,于是我交给他去联系。

    当天晩上出现怪事了,讲起来惊心动魄,教人难以置信!每年虫季我下班总是先到大柏树商务楼逛一圈。当年热闹非凡,晓弟专门雇了厨师烧饭,吃饭时一坐下来一桌人,养虫的,打小工的,开车的,加上一批虫友,小周,和平,立新等等,一只圆台面经常坐满还不够,大柏树办公楼条件一流,吃喝拉撒养棚斗场加宿舍一应俱全,每年虫季晓弟就多借几个房间,天津朋友来了就住在这里。这天讲好晚饭后送虫,吃饭时晓弟突然告诉我不送虫了,他刚刚得到消息,所谓的比赛出事情了。于是一边吃饭一边讲述给大家听,我听得真的当成天方夜谭了。原来是开盘的黑心老板出问题,半夜偷偷地进虫房干坏事,有人要问了,虫房有七,八把锁,这怎么进去?这个要看是谁开的盘,如果是世界杯的养房,一把锁不要,凭劳陆民的威信威望,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如果这比赛是坏人组织,这个养房哪怕锁了一百把锁,说白了就是纸糊的房子,骗骗人而己,坏人要想干坏事总是有办法。凡是养房都是大房间,不可能若大的房间一个窗户也没有的,只不过在安排虫房时必须把所有的窗户全部用纸糊上再贴上封条,以示虫房管理之严格而固如金汤,岂不知只要有人存在出千诈赌的坏心肠,这些封条什么的都是摆样子唬人的,这次是开场子的人干坏事,只是干的过火了,结果弄巧成拙,把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个坏蛋我今天不点名了,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终究还是要在中国虫文化史上遗臭万年的。

    这天发生的事情,是开场子的老板伙同一批骗子,暗算闸北刘总一只二路夹单的白牙青。这个人半夜偷偷进入虫房,用手捉牢刘总的白牙青,用金针直刺入嘴门,一直穿到蟹脐,好比拳击比赛前,将拳王的整只手臂搞成经脉俱断,这些虫界败类为了骗人钱财,也是煞费了苦心动足了脑筋,而且残忍至极。第二天刘总白牙青出场叠牢后,发现一批陌生面孔的人在对面帮花,帮到后来倒逼花,弄成开天窗了。

    刘总心里纳闷,什么意思?我这个是明凶呀?二路夹单全场明星,大家亲眼目睹的呀!哪里调来一只虫王对付我了?刘总是条好汉,一身正气不怕歪门邪道的人,既然搞了干脆搞搞大。当年斗20组巧克力是什么概念,超过如今的世界杯!一开闸,双叫,白牙青虫性八角上去一个双紧夾,马上退钳别头而逃,一只抱头爪不停地拂面,浆水从嘴门、下巴、蟹脐三只不同的地方流出。虽然大凶头白牙青平时打别人一口,今天被别人打一口绝杀,也不是说没有可能的,说不定碰到虫王了呢?但这个跌相结合输下来的伤情,就绝对是有蹊跷了。

    刘总玩虫几十年,响当当的市级模子,当即反应极快,知道受到小人暗算了,但事情要做漂亮上品,一笔账归一笔账。这就是他受到虫界众人认可的基础。当场拉包付清。然后搁下一句震撼全埸的话:今天开比赛的人必须给我一个交待,我现在调动部队,限定给你们两个小时。说完起身走人。这下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虫是肯定斗不下去了,没事情的人急于避开这个浑水,有事情的人更加是想赶紧逃,于是大家一哄而散。

    晓弟讲到这里,大家都在紧张的等待下文,此时手机响了,有虫友来消息了,说盘老板认赔认罚,全款退还,再罚一倍,从此以后这个比赛老板退出江湖,消声匿迹不见踪影了。作弊诈赌的事情发生了,这是暗害谋杀行为,不过害的不是人,而是一条白牙青,也是干坏事有报应的,居然弄到刘总头上,而且针刺的也太狠了,你在嘴门上轻轻的刺一下即可,这条白牙青即使是虫王也是基本上报废了,何苦要刺到蟹剂?弄得白牙青三处出血,被刘总当场识破阴谋诡计。

    开盘的人算是识相的,危机也悄悄地化解了,否则一场横祸近在眼前,人坏了任谁也不敢管。按理讲没有人会知道其中的黑幕的。可是当场多少人亲眼目睹了这个怪事,公道自在人心,刘总是模子,看事情处理还满意,从此闭口不谈此事。至少我们交往十几年,他从来没有当我面讲过这个人或者这件事。问题是玩蟋蟀有多少人?这些人的嘴你封的住吗?

    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最后事情过去后,还是负责保安的人感到委屈,就悄悄地讲出来了,那天半夜三更的一个黑影悄悄地潜入虫房,诡异的一幕丑剧透露出来,又可以拍电视剧了,结果十传百,百传千,好比登上了新民晚报,至少在上海虫界是家喻户晓了。晓弟事后庆幸的摸摸头,虫还好没有去比赛,否则碰到这种暗杀行为,阿拉老百姓没刘总的本事,部队又调不动,肯定哑巴吃黄连。

    我不知道这个用金针暗算的案件与后来的勾子发明者是否有交往,我只是觉得两者之间可能有一些内在的关系。譬如都是用尖锐的针状金属物来对付蛐蛐,一个直接用针刺伤对方的将虫,第二天再击败它。一个是把针做成勾子粘在蛐蛐的牙齿背后,当双方咬合博斗时,也是用针刺的方式击溃对手。工具都是金属类的针,目的就是诈骗钱财。尽管没有依据可以说明问题,我还是认为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上相差三年,如果勾子的发明者确是受到金针的启发,有三年的时间也足以发明勾子了。

    我声明这是我个人的一种猜测,希望未来能有揭露阴谋之真相的一天。我讲的回忆录发表之后,许多资深虫友在留言中披露出珍贵的信息,我都记录下来,据一位虫友留言说,有个在世界杯当过监板的人,曾经把勾子虫带来大柏树,诈骗到一笔钱,被勾子打败的是小杨的一条大将军白牙青。我准备把虫友反馈的信息汇总,迟早要把这些出千诈赌的恶棍,曾经混迹于虫界的丑恶的人与事彻底的揭露出来,如此才能对得起虫文化之司马迁之美誉。


(12)



    世界杯开始之后,我逢单去杭州,逢双则在大柏树商务楼现吊现斗。如此一单一双的斗虫将近一个月时间,也是过足了虫瘾,从世界杯开始前后跨度将近十年。大柏树一幢商务楼的十楼是晓弟的办公室,白天有人办公,晚上几乎没有人了,十分的清静。门口还可以停车,交通也十分方便。因为晓弟为人大度,从来不收任何费用,反而自己要倒贴人工,茶水。所以上海的市级模子大多数都幕名而来以虫会友,晓弟也是来者不拒,经常一个晚上叠上40~50几对,不过也是分上下档的。因为都是以开毛口为主,虫友之间斗斗白相的,加上是由我做监板,绝对是干脆利落,从来不会拖泥带水。所以从七点上称监横,八点开始斗,一般来说二个半小时结束,绝对不超过十一点钟。


    因为当天赶回家睡觉很重要,第二天晚上即奔赴杭州世界杯,这一天基本上就是通宵了。大柏树斗虫从未出过什么妖蛾子,来玩的99%全部是本本分分的朋友间小比赛。但是肯定有人带钩子虫来斗过2次,骗到过一笔钱,倒霉的是晓第的朋友小杨,一条大元帅级的白牙青被一口击败。


    当时是世界杯打爆的同一年,勾子虫尚未揭露。仅仅是怀疑而已,疑问只好摆心中,嘴上不好胡乱讲,免得一时武断坏人终生名节。尽管我和晓弟后来一再约其再斗,但是勾子虫爆光之后,这个老狐狸居然从虫界蒸发了,不过雁过留声,果然有虫友揭发出来了,这个曾经的世界杯第一第二届的监板,确实拿勾子到大柏树诈过赌,出过这个老混蛋后来在苏州叫错局,结果被人胖揍一顿,也是恶有恶报。


    有年发生一件笑话,至今回忆起来依然莞尔。这年我们有只大凶头,是只暗黄,样样生足,威风凛凛,一万元在泗店买进,十几年前算是天价。在复虫过程中我反复验看,始终带有疑问,就是脸上带红杠,大家知道红脸肯定卵泡,没人会要,但是有种红杠脸,就是嘴面上面一道浅红色的门槛,往上是很细的一条白线,再往上又是深色的紫红或者黑色,因为虫各方面长足,尤其是大头大牙大龙形,实在不舍的放手,结果往往要吃药。


    这年的暗黄就是红门槛,不敢送市级俱乐部,放在大柏树现吊现斗和朋友们娱乐小斗,居然四上风皆轻松拿下,大家都认牢这个凶头,出来就各种政策拥护它。这天也巧,碰到一伙人不是太熟悉,是朋友的朋友介绍来第一次斗虫,一共带来五条,第一条叠牢暗黄,对方是一只紫壳白牙,满口一夹,暗黄毫不犹豫立刻别头,落草有牙,再上去一碰头又回头,场面一头雾水。


    我先认输交接,帮花队也只能跟着交接。到第四对虫了,又是这伙人的虫上场,我看到晓弟默不作声挤到他后面不知在干什么,没一会儿此人面孔通红突然回头叫起来:谁在摸我?我吃不准什么情况,只看到晓弟嘻嘻哈哈的样子打了两声招呼不了了之,一会儿这个人输了,这天这伙人四下风一上风还是大获全胜,因为一只暗黄全场政策,他们一只紫壳白牙是斗出来的凶头,是当天带来的“总筋”,龙形又大,所以全接。


    斗完散场,因为输得太轻松,我待客人走尽后把暗黄捧出复虫,将一只勾头倒入,暗黄只听到叫就马上别头,再入网仔细观察,牙齿已经拆掉了,肯定是满口进去一夹吃到重生活了,我们圈子里面讲行话,叫做打别人时凶,给别人打就不行了。


    红门槛的蛐蛐,大多数是这个毛病。晓弟看我在复虫,笑咪咪的讲,今天斗虫没有问题的!我问他刚刚人家为啥大呼小叫?晓弟听闻后哈哈大笑,给我讲了一段故事:九十年代初,上海有个做沙发的老板,手里有钱又舍得花钱,所以专门在外面拔好虫,斗起虫来浪头又大,名气一时响遍上海滩,结果被几个坏人作弄了几次,吃足几记苦头。当时这批坏人专门在斗虫时动小脑筋,人在金钱利益面前什么办法都会想出来。


    当时药水虫已经失灵,因为一旦别头马上封盆洗澡,关24小时再复虫,这种钞票难骗了。于是想新的办法,把蟑螂药溶化在清水里,再过滤干净,用一个血压器上的橡胶球,接一根输液的医用塑料管,头上接一根特制的针头,用手挤压橡胶球,针头会喷出极细的雾状液体。具体操作时是这样的,先挑选一条好虫,然后打草的人选个头发多而密的人,斗虫之前先吹风吹一个大背头,再用发腊定型,把针头固定在头发中,针管从衣领接出,连到橡胶球上,球放在裤子口袋里,叫花叫足再放扣,第一局打好,如下风局,落闸后假装连局让虫休息,然后用针头对准对方的虫头上轻轻一喷,再拼命芡草把自己的虫芡出牙来,第二局往往对方的虫象喝醉酒一样,毫无战意碰碰牙就别头了,他们用这种方式把沙发老板打得一败涂地,从此见到他们便望风而逃。


    设这个局关键是两点,一是自己的虫要好,要经得起重夹,否则75秒无牙了后面节目就白准备了。二是药水配比要到位,配稀了不起作用,配浓了对方的虫当场昏迷过去,又要变斗人了。我恍然大悟对晓弟说,原来你今天去摸人家,就是上去摸摸有没有橡胶球?晓弟说:是的,我只手一伸进去,橡胶球没摸到,但不当心摸到他另外两只球了,难怪他当场叫起来了。说完我们两个人哈哈大笑,笑得有点肚皮痛了。


    世界杯上发生了劳陆民的虫王大哥大被喑算的恶性事件,劳的一句名言:大牙变小牙,小牙没有牙,今天碰到鬼了!成为虫界中的警钟长呜。这天斗完劳之后,这帮人又与王宏叠上,王宏是真正的虫坛老法师,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了。当场就说,大家都是朋友信的过,打草时候这手套就不要带了。说完自己先脱了手套看着对方,这时候晓弟又挤到对方身边开始摸,摸摸也没觉得有橡皮球,当然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地千万不能碰到蛋的,否则就要打架了。


    冷场了一分钟,对方见王宏把自己半个栅子盖子一盖,万份无奈也只能脱下了白手套,结果王宏胜出,这些人从此消失不见了。事后王宏告诉晓弟,这是老套路了,今天他们的创新是妖娥子不放在身上,你摸不到的,问题出在手套上,手套脱了他就没戏了。


    一番话令我们恍然大悟,虫界某些坏人躲在阴暗的角落,干着出千诈赌见不的人的事,从药水开始层出不穷,利益驱动之下,居然可以无恶不作实在令人不齿,有一点要记牢,你可以不信报应,因果又曾饶过了谁?凭我几十年的虫界阅历,我敢下一个结论:凡是在斗虫时出过千诈过赌的人,没有不被人发现的,这些人的丑恶嘴脸迟早会爆光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干坏事就要记载在历史上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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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4 15:55: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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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袁立 白虫的起源:2003年八月份,我和晓弟在宁阳泗店收虫,住在小山东家里面。有一天张凤楼特地送来一条白牙青,他住在小孟收虫,一早收到一条好虫,马上就送过来。晓弟让我先看,这是一条正皮正色的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9-11-4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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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4 16:04:10 | 只看该作者

作者:袁立




白虫的起源:2003年八月份,我和晓弟在宁阳泗店收虫,住在小山东家里面。有一天张凤楼特地送来一条白牙青,他住在小孟收虫,一早收到一条好虫,马上就送过来。晓弟让我先看,这是一条正皮正色的白牙青,45点,大四平相,关键是一付大白牙,绝对是出规的巨齿燎牙。青尖翅干枯贴身紧包扎,干老细糯的一条上品大将级好虫。老张说收来三千元,原价转让给你们。我加了二千奖金,这条虫让我兴奋不已,实在太喜欢了,我告诉晓弟,今年虫王又进棚了。

    第二天小周告诉我,这条白牙青饭量很小,一块饭板上的小米粥,半数也吃不了。这下子令我十分的失望,一连几天均为如此,我知道肯定出问题了。好虫进棚有一个普遍现象,就是胃口好,食量大。吃饱时尾部拖出三节,第二天又收进去只剩半节,这是将虫的标志。一旦遇上食量小的蛐蛐,基本上报废!

    我和晓弟开始以为是秧子虫,但是一周之后这条虫开始收身,缩小了一斟,十天后夭亡,这时我才知道碰到白虫了,而且是缸白,这时候地白尚未发现,虽然我是第一次吃进白虫,但是据我了解白虫出现应该有悠久的历史,至少有一个世纪了。所谓的白虫,就是指人工孵化的蛐蛐,过去是用来听叫的,也叫鸣虫,每年的斗虫季节过去,花鸟市场会有大批的白虫上市,而且明码标价10元一条,每一个都装在一个小玻璃盒子里,类似金玲子,油葫芦,画镜,都是只能听不会斗的。所以白虫至少有100多年的历史,最早出现以白虫冒充秋虫诈骗钱财是从新世纪才开始。

    我是2003年从张凤楼手上吃进第一个,后来每年都吃进,其实这年老张应该也是上当受骗的。如果他也用白虫来骗我和晓弟的钱,那么这个世道就一团漆黑毫无希望了。我们当时对白虫的认识就是,这是骗人的无用的东西,养都养不活的!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令人大跌眼镜了。

    第二年大柏树现斗时,有人带来一条五斟大虫,一上称只有四斟,这个龙形是大的吓人了,叠上我800元买来的红牙青,一个双劲夹即胜出。这个人是我们的虫友,如实相告,这是一条白虫。我还是不以为然,问他接斗吗?他说可以,而且可以比斗。于是我拿一条五斟的黄披与他比,比下来龙形差不多,于是就接斗,反正是小花斗着好玩的,没有想到又是一个双紧夹黄披别头,这下子我只能低头认输了,因为这条黄披买来三千元,准备送公养的。这场斗好我的三观彻底崩溃,从重量上白虫放我一斟,从龙形,牌架,牙齿都是正码,我这么好的一条黄披袍,当时已经是高价买来的,居然被白虫一夹别头,真的见到鬼了。

    白虫在我心中只是会叫叫的废虫形象开始颠覆,变成了一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我是一个好奇性很强的人,对于新鲜事物我永远充满了兴趣,为此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得到了巨大的成功。因为白虫如今的名声不好,我的这个虫友就不讲名字了,其实我直到今天许多人都不点名的。因为这位虫友他仅仅是玩白虫玩出很大的影响,他是上海玩白虫最早的人,曾经也是白虫界的风云人物,而且是我们虹口区的人,绝对超过当年南市的小耳朵张宝根或者北京的马什么兵。但这位是光明正大的玩,并没有欺骗行为或者以此为牟利的工具,所以我还是当他是朋友,我始终认为白虫迟早会替代秋虫,或者是秋与白的混血蛐蛐成为我们虫界的主力军。

    正如我们人类把野生大黄鱼捕足吃光到灭绝之后,只有吃人工孵化的大黄鱼,尽管味道不好吃,但也无奈。据这位虫友告诉我,这么多年的人工孵化蛐蛐,北方人叫孵化为酚,也许就是因为白虫要用大缸来孵,所以称之为酚。这类的词汇如果要翻译成英语,恐怕只有我才能翻出来。问题出在新世纪之后,突然有人发现可以用白虫冒充秋虫来骗钱,这时候的白虫还是蛐蛐的后代,只会叫不善斗的废物。

    后来又有人发明了杂交的米西,一连击败我的二条好虫,实际上就是最早的猴子与蛐蛐的杂交后代。猴子是蛐蛐中的魔鬼,我们又称为白和尚。学名叫长牙猴蟋,这是蛐蛐中的异类,任何虫王元帅遇上猴子,均是见到鬼一样的别头而逃。恰似我们当年捉蛐蛐时遇到棺材头,非要踩死不可的。这个发明的人究竟是谁?我的这位虫友也讲不清,据说是研发了好几年才成功的。最早都是从北京去买母体回来孵化,这个所谓的母体已经是米西了。也就是说,已经是蛐蛐与猴子的成功杂交后代。

(14)




    实际上白虫的品种也是在不断的杂交过程中优化,首先是龙形太大的被淘汰,龙形大的白虫相对有点迟钝,转身也慢,上海人讲木答答。非常容易识别出来,好像脸上贴着白虫二个字,一看就是白,吓的别人有扣都不接,后来就干脆直接不斗,甚至出现为了避凶头对秋虫也不斗,也不说你是白虫,这就弄得对方胸闷,组织比赛的老板更是难堪,脸上无光。于是赛场上原来只是验药水和勾子,后来加上一条验白虫,这类龙形太大的头牙太大的就不收了。

    有一年阳子一条白牙青顶级比赛九上风封王,闭幕式上我当场拍照片留念。有个也是斗虫的大户吃了败仗,背后议论白牙青有白虫的嫌疑。我是当场就反驳这个人的言论,因为我亲眼目睹其在闭幕式上大战齐总的一条红牙青大将军,我是帮齐总的,双方夹足三局才胜出,绝对是秋虫。尽管这条白牙青的牙齿是巨大,但是不爆不突,这就是具备虫王的级别,有点类似劳陆民当年的一条大哥大,也是正青白牙。阳子这条虫王在我力荐下,上了108将的前五位。

    因为白虫的原因,这几年凡是大头大项大牙的秋虫,往往会送不进比赛,送进现吊后又斗不起来,人家不讲原因就是不斗,这也很无奈。肯定有白虫在混水摸鱼,也肯定有秋虫被误会成冤案,这就是白虫惹出来的麻烦。当世界杯上张宝根约斗劳陆民的时候,白虫的龙形几经改良已经趋向正常化,从外观上来看与秋虫没有很大的差别。

    这时候白虫中的名牌火赤琏,大黄蜂之类尚未开发出世,张宝根送来的白虫与秋虫无异,绝对不是爆牙形的,这天斗完上风后,我当即要过来仔细观察过,基本上看不出白虫,二条都是整皮一色的白牙青。张宝根这天也很有腔调的,讲明情况也不逼花,斗赢了送给你劳陆明。我觉的好奇的是,这二条白虫斗口与前一年的勾子相似,一个双劲夹即胜出。但是皮色与当年的勾子恰是相反,当年的四条上风勾子落栅时,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均为清一色的深黑色红牙青,牙齿并不大,本钳略长。

    世界杯上连续四条同样色禄同样品相的吃到四上风,绝对是相当的诡异,我猜如果是白虫,肯定是一缸里面酚出来的了,但是据了解又不是白虫而是勾子,我曾经怀疑是否用白虫再装上勾子?这等于用飞机大炮来打大刀队了,有意思吗?肯定打爆的啦。反正也只能是怀疑而己。毕竟还是没有证据,我认定这个谜迟早会解密的,因为参与者有一帮人,这个字号当场出斗时,现场就有十几个人,这种事情人一多肯定就无法保密。

    但是我认定张宝根的白虫之所以能够一口击败劳的秋虫,关键是遗传了长腭猴蟋的基因,凭着这种几代相传杂交之后的米西基因,尽管在外表上几乎与秋虫一致,但是秋虫在进口打斗之后,还是能识别出这不是同类,而是披着羊皮的狼,至于秋虫是出于害怕而别头,还是闻到什么味道了不愿意缠斗,这个问题可能永远不会有人说的明白,即使张宝根本人也讲不清楚的。

    反正白虫有了米西的基因之后,斗秋虫时的胜率肯定要高,但也不是绝对的,秋虫打败米西的案例也有,但是胜率低许多,这就是为什么秋虫的比赛拒绝白虫的根本原因。包括天皇巨星劳陆民,号称凭一已之力可以与全国虫友抗衡的天斗星,最后被张宝根的白虫斗得腔调也没,也只能低头认输。

    我记得张宝根当场的原话是这样讲:劳陆民侬服气了哇?劳点头承认:是斗不过你。张又讲:这两条虫送给你。劳答复:谢谢,请你带回去。接下来就是对全场100多人朗声宣布:今后白虫不许进世界杯,如果有人混进来,不要怪我翻脸。我看到张宝根面孔抽筋,当场就把白虫统统撒了回去。实际上斗白虫的历史也有十几年了,秋虫斗完之后,每年十二月份白虫场子开斗也是很正常的,上海有一大批虫友斗白虫的,包括顶级的斗虫大户都斗过白虫,这是白虫斗白虫的场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即使讲有米西的基因,也是米西斗米西,飞机打飞机,大炮对大炮。我尽管从来没有玩过白虫,但是我也不反对,我反对的是,一,有人把白虫冒充秋虫骗钱,二,用米西的后代白虫冒充秋虫与秋虫斗钱,这有阿诈里的味道。如果类似张宝根讲明情况挑战劳陆民,这是合乎规矩的事情,不过这是一锤子的卖买。

    如果不说明而混到场子里斗,就是诈骗。至于地白虫放养到山东,几代之后自然杂交出来的秋白,这类虫身上有能有十几分之一,或者几十分之一的米西血统,这类虫今后怎么定性定位?我认为已经无法鉴别了,我们虫友不可能拥有关于蛐蛐的DNA 的检测设备的,即使是象齐总那样的超级大户,他那点钱也绝对办不到的,何况仅仅是虫界里的大户,真的到了我们商界就入不了门了。

    除非宣德皇帝再世,这倒是很可能的。因为基因检测技术已经高度发达了。皇上说要办什么事,集中一国之力,岂不是小事一桩?但这也是一种梦想,现在不是提倡中国梦吗?我的中国梦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可以类似香港赛马一样的开放全国性斗虫,大家买福利彩票看电视转播斗虫,既然可以有足彩为什么不能有虫彩?电视上我愿意免费给大家做解说兼监板,反正现在都在宣传中国梦,也提倡大家来做梦,我把美好的梦想与大家分享,期待着圆梦的一天早点来临,千万别等我与谭敬大师见面了之后再实现,这对我就是噩梦了,对广大虫友,象阿伟,哈版来讲,这个梦想一定会成真。

再论白虫的进化:人工饲养的白虫从城市走向山东农村,又从缸养走到大田放养,这是近十年来的一个发展过程。我认为白虫到大田放养的叫地白,隔年与野生的雌蛐蛐交配之后,产生的混血叫秋白,如果秋白三代之后就是秋虫了,好比美国人,其实祖宗都是欧洲人,黑人,墨西哥人,美国的原住民已经很少了。二百多年混血之后,现在美国三亿人都叫美国人,包括有八分之一黒人血统的奥巴马,也被美国人民选为总统了,这说明三代之后就承认是美国人了,人们已经不再追究以前的血统问题。

    现在我们在山东宁阳地区买来的虫,凡是厘码大的,牌架好的,很难说一定是纯粹的山东秋虫血统,有多少比率中混有几分之一的混血,这个谁也说不准。我认为几代之后的秋白就是正常的秋虫,已经没有必要去区分,区分也沒有依据。现在斗秋虫只要把当年出来的缸白剔出去即可。白虫繁延十年之后,今天单纯的米西已经失去了优势,因为碰到的对方谁也讲不准是什么基因什么样的混血,这就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于是又回到原点,比牙齿,比血统,比皮色,但是不比龙形。

    因为龙形大的蛐蛐在俱乐部里进不去,进去了也不能赢,一赢了就被怀疑是白虫,这里有多少冤假错案,也只有天知道了。几年前曾经风光一时的火赤涟,大黄蜂,如今也被淘汰了,这种暴牙形的品种一眼看出就是白,秋虫比赛肯定被拒绝,即使斗白虫,也被击败而淘汰,这里的奥秘至今无人可以破解,居说大杨浦有位大师培育出白虫乃是新的一代天骄,曾经风靡一时打遍天下白虫无敌手,这位小个子的白虫大师曾扬言,让全国各地的孵坊都来打对抗赛,我一个人就可以全部搞定的。我估计这个人可以风光一时,不可能一直如此,白虫的更新换代实在是太快了,据我了解连续称雄三年的孵坊几乎罕见。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有一年劳打电话给我,说上海有位市级大佬的孵坊出来白虫所向披靡,希望我去打个招呼,让小华龙在万商开家专营门店,我一口答应下来,这位大佬是我和晓弟多年的朋友,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没有想到一年之后,新的品种出现淘汰了这位朋友的白虫,实在令人大跌眼镜,白虫更新换代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掌控。最后还是回归自然,道可道非常道,道法自然。

    大自然物竟天演,达尔文的进化论,绝对是不可逆转的规律,任何人工饲养的动物,都存在优胜劣汰的过程,猪,马,牛,羊,鸡,鸭,魚,包括蛐蛐,都是品种的问题。血统纯正叫正皮一色,如真紫,正青,正黄等,杂交出优势的叫间色虫王,如紫黄,白紫,天蓝青,等。每一年总有几个虫王,十几个元帅,上百个大将军,谁能获得这些好虫的三翅与种仔,再以人工孵化的方式进行,这样的白虫先天的优势是血统好,我一直觉得,已经有人可以孵出类似草紫黄,重青黑披,重青白牙之类的白虫,而且放养之后就成批的出土,撬子手成筐成筐的拎着出售,都是四斟以上的整皮一色的重青白牙披袍,看得我目瞪口呆,几乎怀疑人生。

    我觉的,新世纪虫坛发展到今天,己进入一个春秋战国时期,也就是秋白混战的时代,尤其是近年来,这个形势的演变趋向越来越复杂,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我征求过许多虫界资深大佬的意见,大家都认为,一旦是三代之后的秋白混血虫,也只能承认为秋虫,这是无法抗拒的现实。目前真正的秋虫肯定有,在河北,河南地区偏远的小村庄,在江南地区,这些地区的秋虫血统纯正,出将率反而高,据我所知,国庆假期之后,纯种的秋虫将军,在对抗中打白虫,地白,秋白,胜率还是高出许多。

16、

    说了白虫再回来讲秋虫,世界杯上曾经出现一只大将军,乃是东平出土的一条红牙青,由召你通过晓弟送到杭州世界杯。召你,乃上海老一辈的资深虫友,与李嘉春,潘志琏,吴定才,皆是同一辈份的大师级虫友。2005年国庆之后,召你突然找到我和晓弟,说棚里出来一条特特大,市级比赛三路擦牙即胜,击败皆是凶头,希望送世界杯挑战更高级别的对手,于是送进杭州交给小周,召你办事极认真细心,居然亲自去饲养。此虫初看混色,非青非紫,后来斗线浮现,隐隐连环,乃红牙青也。

    此虫集几大优点于一身:色正、牙大、底板老,一付阔板老红钳牙尖帯环形钩,缺点小柏子,四斟龙形,四斟半重量,后档一团肉。 此虫早秋由小范收于山东的东平县,小范乃是召你的拍挡,他们很多年一直在一起收虫。小范也是上海的资深玩家,尤其一根草芡得好,小陆去世之后,基本上就是小范帮我们芡草了。红牙青九月下旬开毛,擦牙即胜,十月十日出场世界杯,第一路叠牢王虹的三路上风黄翅子,从52点落到47点,大叠小叠牢45点的红牙青。

    我和召你说,让板刷打草,当时我和晓弟的虫出来是板刷芡草,这样比较低调、不张扬,召你不放心,坚持要自己打草。虫界中论人品侠义数老陆民和二哥,论智商之高反应之快绝对是王虹,乃是虫界中顶级高手也。一见召你亲自登台,马上知道是上海拨出来的大凶头了,果然是头一低乱摇,再多一点也没有,要求亮布,亮布后王虹虫龙形大一圈,还是不要。结果小放大,政策打到六折,王虹全接。一场大战惊天动地,夹足三局。红牙青输龙形但是牙齿硬度超高,力大无穷,平夹对攻打得比自己大一圈的黄翅子节节败退,平夹打到栅底,黄翅子避无可避,进口双紧夹,跌开,再对攻,逼至对方无退路时进口还是重夹。黄翅子也是好虫,虽然下风局面,但没别过头,最终输在叫上。也许感觉力不从心叫不出了。 王虹结束摇摇头说,知道召你出场肯定是特大,没想到这么凶,大元帅也。因为送虫晚,大斗后休息一场,再下面一场便闭幕式了,小斗也无人敢应,轻松上风,最终两路上风结栅。

    回上海请我和晓弟吃饭,席间总是讲斗虫,讲到这条大将军红牙青,小范说是800元收于东平田头撬子手,东平虫也蛮好,价格相对偏低也。于是乎晓弟第二年开始东平蹲点了,几乎每年均有好虫收到,东平后面几年很快成为了购虫热地。第二年晓第在东平收到一条淡青白牙,一身细皮白肉,白六爪,白腐项起砂,两根细白银斗线游长,黑顶黑面孔配上大白牙,标准一条白袍小将,上海开毛连打三条,均为电警棍,于是送杭城进劳字号,这年劳的字号将虫如云,40点左右全部被劳一只叫大流氓的红牙青荡平,淡青42点连续轮空,等到闭幕式上,劳说明了情况,字号里有一条闸北老王送进的独脚,是条斗凶的特大凶头,在闸北一口一条咬死二条大将,送进世界杯也是轮空二场,厘码正配淡青,干脆你们自己斗一场,否则就关棚了。

    征求晓弟同意之后,于是就叠上,是这天闭幕式上档的最后一对。对方叫宽,我问晓弟,他不要了,收到情报对方独脚在闸北大公养咬死二条大将军,是一条重青白牙,大元帅级别。这时候劳出来打圆场,大概觉得闸北老王辛辛苦苦把一条独脚送进来,连续轮空,今天又来了十几个帮花队,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劳对我说:袁总统统接下来吧,我们分分。于是我问老王要多少?答:三十。于是我全部接下,随手给了劳十个,劳吃一惊,给我这么多?我开玩笑说,你叫我请花就不要讲多少,你认定独脚赢了?如果我们赢了呢,不是送红包给你?劳肯定是看好独脚的,嘴上又不好讲,大家笑笑心里有数。这对虫独脚应该可以放我们对扣的,即使放了可能也没人要。实际上这天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时间!这是世界杯的闭幕式,时间是十月中旬,这是近降边了,斗虫是讲斗年轻的时期,比的是谁年轻力壮,我们的淡青后档一团肉,正当出斗高峰最佳时,而一只独脚从移棚到轮空二场,十天闷关以后,己经明显的衰老了。各位看官记住,越是好虫,出斗早的将军几路斗过之后,千万不要闷关,许多将军就是这样关的时间久了,变成提前衰老战斗力下降了。

前文说到闸北虫王送到杭州连续轮空,老陆民过意不去,有心撮合与我方淡青斗一场。对方乃一条虫王,斗了两条闸北的大将军都是一嘴毙敌,送到杭州来结果一直没出场机会,憋了一肚子委屈。开闸前老陆民发调头:袁总接一点。



   我接下三十块巧克力,随手派给老陆民十块,老陆民笑笑也只好笑纳。叫朋友挑担子的人,总也要搭把手,没空口白话的,自古规矩如此。当然了,这一切尽在不言中,真朋友不用挑明说。独脚出场皮色一流,漆黑一张皮配上一付碗瓷大白牙,正宗的重青白牙,据说是天独,一条独腿又粗又长,逢斗即置于两尾峰正中间,非常的稳健。


    我坐在头排头座,一眼看出这虫头项身上都已经起油头光有点发暗,说明已经过了颠峰期,而我们一条淡青却是头光刚开,头项衣翅乃木乎乎的铺着一层薄薄的细砂。本以为是友情送人头的局,结果我越看越有上风的希望,至少从一成胜算变成了三四成。两虫相交淡青发力双劲夹,独脚居然可以顶着架桥,然后形成琏条夹在栅内翻翻滚滚的恶斗,双方打足三局,都被打落过闸,最后一口球夹脱开,独脚大腿抽筋了,这样才失去了战斗力,别头认输。


    斗完老陆民点评一句,早几天斗肯定是独脚上风,今天明显的感觉老了。这年齐总第一次观看了世界杯,老陆民事先给我打招呼,说二纺机托小华龙介绍一个上海小大户,来参观一下世界杯,是一位正宗的虫迷,顶级的玩家。我说你放心吧,我拎得清的。这天晚上十点左右,新开元六楼会议室,世界杯刚刚开始,齐总在二纺机陪同下进来了,与劳陆民握手的同时,我把头排头座让出来,坐在头排二座,就这样与齐兵熟悉并且交往成为虫友。


    这天是这年世界杯的最后一场比赛,老陆民上档出十三条,棚内毛口倾巢而出。当天九上风四下风,我和齐总一样的,只只参与,老陆民也是只只分给我们,结果是大胜而归,齐总这天很开心,对老陆民的尊重和友谊由此而开始。第二年齐总出了一员大将白牙青,参加南北对抗赛,取得两上风成绩,由此齐总开始走向虫坛的巅峰。


    现在开始讲南北对抗赛,因为世界杯一办十年,年年都在杭州举行,后来干脆就落户在新开元了。时间久了就有点问题出现,引起了众多的议论,说来也是有点道理的,所以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一,北虫南移问题,二哥能调集的将军九成以上是鲁虫,从山东收到后先是带回天津调养,养到九月二十号又送进杭州世界杯集中公养,一直斗到十月中旬结束。这批将虫南,北之间一千多公里来回搬迁,气温,湿度,饮食,均会有不同程度的差异,我没有确凿证据表明这类差异对将虫有什么不利的影响,但是至少往返折腾是有点受累的。


    其二,从九月下旬开始,北方一批顶级虫友在二哥率领下大举南下,在杭州市中心这一住就是半月二十天,尽管是住在星级宾馆里,老陆民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毕竟不如在家里自由自在。据我所知虫友中极少有兴趣去逛西湖的雅兴,否则有这半个月的时间则可以把杭州的山水风光都赏遍了。


    其三,最大的问题是:许多北方的顶级虫友玩家手里肯定有大将,元帅,甚至虫王。但是不愿千里迢迢送到杭州打世界杯,不是怕凶而是怕烦,毕竟都是有工作要上班的,抽不出这么多时间来打杭州比赛。天下的虫友都有一个共同点,收到好虫绝对不离手的,一定要亲自参与饲养与比赛,交给别人是万万不肯的,宁可参与规格低一点的比赛,这是对将虫的一种感情。


    据说有不少北方的虫友放出豪言,欢迎老陆民挥师北上,我们一定倾城而出与之决一胜负,据我所知认这是激起老陆民以一己之力而挥军北上的根本原因。世界杯最后一年,老陆民实际上已经独步天下,其一个人的字号出虫之多,每次三十多条,尤其是上档的将虫,用来对抗所有字号仍是绰绰有余,世界杯实际上也已经到了办不下去的地步,应该是被老陆民一人打暴了。


    于是老陆民就与二哥筹办南北对抗战,实际情况是,老陆民派出赵联成,小华龙2人,携带五十条将虫送到天津比赛,讲好只斗两场,然后北虫的上风虫再次南下打一场世界杯闭幕式。第一届南北赛是在最后一届世界杯的中途举办的,应该是一切顺利。


    第二年就变成在北方打四场,不回南方了。第三次也是在北方,第四次回南方,第五次再返北方,当时斗完两场就应该结束的,不知道为什么硬要加一场,结果引起了惊天大暴盘,世界杯,南北赛从此划上了句号,一个虫文化最辉煌的时代从此结束。


    18


    第一届南北赛由老陆民与二哥共同发起,具体的赛事则交给北京的小嗄来筹办。上海齐总是首次参赛亮相,取得一鸣惊人的辉煌战绩,从此以后齐总一举成名,长驱直入挺进中国虫坛顶级各大赛事。五年之后,在师傅老陆民的一手指导下,成为中国虫界的大领班。


    这天他出场的是一条白牙正青,毛口,山东宁阳虫,大元帅级别,此虫干老细糯,色正牙大,中规中矩。唯一的遗憾就是厘码不大,出场32点,在南北赛区属于最轻量级,能够叠上连斗两场两上风,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


    从天津回到世界杯之后,此虫分量跌到了三斟之下,从此一路轮空到底再也没有机会上场了。说实话,这条虫如果是40点以上,绝对是可以战功赫赫,因为志华同样一条白牙青,与齐总的这条几乎是双胞胎,区别就是厘码大小与份量。志华的虫王白牙青进棚45点,毛口出场是40点,南北赛第一路便是电警棍,隔天第二场叠牢北京的虫王青披袍,一场恶战昏天黑地斗到开天窗,夾足三局最终两败俱伤,虫王双双归天,这场恶战实乃中国虫文化有历记载以来,场面最惨烈的三大虫王争霸赛之一。


    第一场发生在700多年前的北宋,人称蛐蛐宰相贾似道收到一条出土于苏州上方山的金丝黄麻头,打遍天下无敌手,当朝有位武将军平时看不惯贾丞相的牛皮哄哄,暗中托人以重金购得一条虫王,乃是长有四个大牙的名为重牙的异虫,任何来将一夹即溃。


    这天托人寻到贾府下战书,言明要斗一百两黄金。也是开了历史上的第一次天窗。此纪录直到民国时期,谭敬与斧头帮帮主王开恶斗时,方才被打破。


    贾似道乃是中国虫界顶级玩家中最高级别的官员,官封一品相当于正国级。贾是中国虫坛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奇葩,比他级别更高的人还有一个,是明朝的宣德皇帝,但这位不是官员而是皇帝,宣德也是顶级玩家,但是只会玩不会写,这位贾丞相既会玩又会写,居然为蛐蛐而著书立传,他所作的蟋蟀经一书,乃是中国虫文化历史上最早最重要的教科书式的作品,七百多年源源不断流传至今,不知道再版重印了多少次,其价值实在不亚于中国的四大名著了。


    宋朝时期斗虫尚未发明三局两胜制,全部是斗到夾煞为止,只要有牙就可以一直斗下去,这样的话一旦虫王碰头就惨了,因为既然封了王,就必然是宁死不屈的王者风范,一生一世绝对不会有认输别头的可能,除非将军战死沙场,马革褁尸还。


    这场虫王争霸赛引起了当时朝庭中所有虫迷的好奇,当天下午贾丞相的园子里即己经坐满了闻风而来的虫迷,大赛尚未开始,飞苍蝇的帮花的已经闹哄哄的,花米总帐多少已经无法计算。但凡进得了贾丞相家的都是部级以上高官,当时叫做侍郎,尚书或者左丞右丞的。也有不少巨商大富的超级玩家也赶来看热闹,这张门票出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全凭着与贾府的关系与贾丞相的面子。看看天色已晚玉兔东升。贾府内外一片灯火通明,中堂一张红木大书案,两边各放十张椅子,中间一个红酸枝木的斗栅,下面垫好宣纸一叠,贾似道亲自牵草,一脸的自信,把一只黃麻头打的飞风八角,声震屋梁。相反一只重牙是小叫声,吱吱吱的老鼠叫,两位监板一内一外,内部的监板是主裁判,外面的是传声筒,把栅内两个虫王的恶战作现场直播,外面花园里坐了上百个人都是听广播的观众。


    冤家路窄,这两个虫王相遇咬住就是不放,牙齿咬合后就象百得胶粘住了一样,再也不肯松口。这一场恶战从掌灯时分一直打到东方发白。足足打了一个通宵,最后全部战死沙场,同归于尽!


    贾似道心痛虫王,哭得稀里哗啦如丧考妣。监板判为和局。从此以后虫王争霸赛绝迹了600年,直到民国时期在上海和平饭店又演出第二场虫王争霸赛,就是谭敬一只铁砂红牙青对抗安徽异虫王玻璃金背,天崩地裂般的一口重夾双方跌开,红牙青从星门到马门全部开裂,牙齿张开再也无法合拢。玻璃金背一边三爪全部震断,五臓六府全部震碎,一息尚存虽然还能开牙,但是已成瘫痪。实际上当天晚上两虫王双双归天。


    这二场争霸赛在谭敬与万墨林,王开三人协调之下,又是形成了和局。第三场就是发生在首届南北赛的第二天,我们当时住在北京的三环与四环中间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头一天赛场安排的有点远,我们一直跑到北戴河一个疗养院去斗虫,路上开车四个小时,来回八个小时,人累成了狗。第二天安排的好,在北京近郊的一个古建筑里,外面是围墙,进去一个大园子,至少可以停几十辆车,再进去是一个十几米高的大殿,至少有一千平方米,几乎可以容纳上千人,我们总共百来号人,挤在中间的一长条桌上,四面显得空荡荡的。


    这第三次虫王争霸赛事先没有任何的症兆,至少我们这一方绝对是在无意中挑起了这场争斗。但是北京的虫友肯定是胸有成竹的,他们的这条青披袍,实际上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虫王,任何场子均为绝对的电警棍,抹牙即胜!而我方这条白牙青,昨天刚刚开毛口,小花一抹牙,早期志华收到时就知道是条将军,第一口毛口破出升级为元帅,直到斗好之后,回来的路上,北京的市级模子,我们的好朋友老五送我们几个回宾馆时,告诉我们北京这条虫王披袍的情况,我与老陆民这才明白过来,几个小时前刚刚发生的,乃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虫王争霸赛。





前回话说南北虫王相争,此事乃事后我和老陆民在北方虫友口中提起时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场虫王争霸赛。



    话说第一届南北对抗赛,凭老陆民一已之力对抗整个北方军团,一人之力岂可匹敌整个北方的玩家?当时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头一天南方大输,第二天账面上能够扳回来的就是虫王争霸赛这一记重磅榔头。


    从比分上南方是输给了北方,但是账面上基本打平,老陆民斗风豪爽所以略有小输。齐兵白牙青碰到的对手只有台花,轻松两路上风,也许是第一次参加比赛,齐兵可能不好意思放扣,也许是我们心里没有底,也不敢放政策。其实南方虫友是有心放政策翻本,无奈没有合适的将军。毕竟第一天花面上大输,心里肯定是不爽。


    那天待到志华的白牙青上场,再一亮布细看又是前局宽出一草,这下子真的要放政策了。当时是我先放的六折,齐兵随即也放,老陆民是打草,我与齐兵头排坐在一起,与我们对门的是北京的一位大佬,乃是另一条虫王青披的虫主。


    当时我方绝没想到对方也有意奉陪到底,一看我们上来六折立刻一口应下,正在一个二个五个十个,双方放的放、接的接,正热闹非凡时,老陆民突然喊出20个,对方毫不犹豫又一口应下,我突然心里一动,知道今天撞到枪口上了。


    对这场虫王争霸赛的印象之深刻,乃是笔者一生中最深的一次,至今记忆犹新,尽管许多年过去,如今回想起来仿佛就在眼前。对方一条虫王也是白牙青,乃白牙青披子,与志华白牙青一样的中色烙的青虫,一样的大白牙,一样的白六腿起腊光。唯一的区别是,志华是大头尖艄型,对方是长身笼的披袍。如果志华前局宽度占优,那么披袍长度同样的占优,关键是披袍头不大牙大,志华的白牙青是标准的大头大牙,在前局宽一草的前提下,双方牙齿张开居然一般的大小,而且青披的项生足了,又深又长又厚,这条虫如果早几年出现,与陈晓明击败绍兴妖怪的那条青披绝对是双胞胎,而且也是40点,可惜都没有留下照片,实在是太多的遗憾!


    这场虫王争霸赛表面上看是偶然中发生的,实际上冥冥之中还是天意,人世间一切相遇相见都是注定要发生的,无论发生什么结果,我们都要正确对待,不要悔恨与抱怨。说白了就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南方队事先对京城虫王青披的情况是一无所知,老陆民的白牙青是志华在漕河收到的,昨天晚上第一场比赛中刚刚开出的毛口,进棚时凭干老细糯,笼型牌架,正皮正色之综合优势,被老陆民评为大将级别毛口直推南北赛。


    毕竟南北对抗无弱将,这是将星如云的地方。以第一场打斗中平夹退敌轻松拿下的表现,白牙青当天即官升一级,封为大元帅。时隔24个小时,此时体现出老陆民的魄力,他毅然决然推出白牙青,并且敢于委以重任,偏偏叠上的是京城第一大凶头。我在斗场结束回宾馆的路上才听说了这个青披的来历,当时齐兵,俊民,吴定才都在车上,确是十分精彩的一段传奇。


    据京城资深玩家老五介绍,此青披乃是京城一位老工人以600元收于山东宁阳,详细出土处已经说不清了。国庆前小赛现吊连续电警棍三连胜,成为明星后拥有一大批粉丝,送当地大赛后又是三连胜,均为轻轻一吻,对方立马崩溃,比赛随即结束。老工人手里出来个虫王的消息瞬间传遍了京城。这个消息传到了一位房产大佬的耳朵里,此人是位资深虫迷,只是家大业大为人低调而已,于是通过各种渠道约老工人出来喝杯茶,希望能够领略一下虫王的风范,这是天下虫迷的通病,听到虫王出世,马上就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最好能够拥为己有。最后双方达成协议,青披的转让费为十组,老工人拥有使用权,只要出场栅底归老工人,这是草根虫友一下子挖出个金娃娃的典型案例,好比买彩票中了大奖按理说这条青披在京城斗了立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恰恰这年是南北对抗赛在京城举办了。这是好事啊,我手上有虫王臭圈了,正愁找不到对手呢,这老陆民送上门来了,接下来兴冲冲地参赛啊,南北对抗也是千载难逢,有史以来第一回的顶级大赛。


    第一场遇见老陆民一条紫壳白牙轻松拿下,想想老陆民当天在比分上输了四对,在花面上输了七位数的好几只,不由的产生轻敌的念头,看来北方虫友一旦决定真刀真枪地干,老陆民也不过如此。第二天叠上志华的白牙青。这就是冤家路窄了,也许是一百年前谭敬的红牙青与玻璃金背转世投胎,老天爷知道它们彼此都心中不服,心中充满了怨气,干脆让它俩重投人间,再打一场虫王争霸赛,干脆决个胜负出来。于是一切偶然的因素归集到一起,成为了必然,这就是天意。


(20)


    第一届南北赛最出彩的几条大将军全部都是白牙青,所以有人说:蛐蛐虫分五色青紫黃红黑,五色之中青虫出将率最高,青虫又分淡,重,黑,正,蟹等诸色,其中以正青白牙出将率最高。正青红牙次之。笔者是认同这个观点的,这是讲出将率,不是讲出王率,每年的虫王轮流换,以108将封面照为例,分别是黄,青,青,紫。青占了一半,但二个都是红牙青。如果每年把108将的前36员天罡星统计一下,白牙青的概率马上就占优了,再把白牙青的皮色分析一下,正青色又占优。正青就是标准规范的青褐色,也叫中色落的青虫。


    青虫颜色大概分三种,深色落的有黑青,重青,中色落的有正青,蟹壳青,浅色落的有淡青,白青。还有就是间色的青虫,这又是一大串。这三种皮色的青虫里面,配上白牙或淡黄牙的出将率最高,至少占当年将虫的三分之一强,从世界杯及南北赛十五年的历史来归纳,大概率如此。第一届南北赛创出最高花面的都是白牙青,二哥有一条54点的正青白牙,上来就碰到老陆民的特特大栗壳紫,双方开天窗恶斗,二哥胜出后双目炯炯有神,满面神彩奕奕。正应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条大厘码的白牙青乃是长衣盖,确实是漂亮大帅哥一枚,可惜两上风后再送到杭州打闭幕式时,输给老陆民的一条毛口淡青红牙。否则这年虫王应该就是它了。这也是我讲的南北两地来回折腾的原因,对蛐蛐来讲终究会有一点影响。


    齐兵的一条白牙青,南北赛斗了两个盆底,但毕竟这是全国的顶级赛事,能够轻松的两战两胜绝对是大将风范了。何况南北赛的盆底放在一般比赛中已是数额不菲。我曾问过齐兵,你的这个白牙青,假如对方表示宽点,你准备应对多少?齐略有思考后说,这是一条大将军级的好虫,老陆民也是认可的。否则我不会拿到京城来丢人现眼,如果对方要花,百组之内我总是应的。我想一旦有人逼花放扣,老陆民肯定会全力支持,一放一接,开天窗也是完全可能的。


    当时没有想到的是齐兵的白牙青遇到的对手无心恋战,反而是志华的白牙青上双方咄咄逼人!这条白牙青毛口第一场轻松拿下,斗得也不大,对方是什么级别的虫我们也不知道,老陆民心里并没有什么绝对的自信,最多认定是条元帅级别。


    事实上到南北对抗参赛的蛐蛐,大将级别的多了去了。得出这个白牙青是虫王的结论,乃是击败京城虫王青披之后,老五告诉我们的,否则至今为止一条虫王还是默默无闻地牺牲了。这天出斗之前,我与劳,齐三人根本没有想过要在这条虫上做个输赢了断,这两条虫王相遇发生这场争霸赛是必然的,这是五百年的冤家又碰到了。但是斗到开天窗则是我开玩笑引起的。尽管我们这方本来并没有准备开天窗,但对方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的青披已经久经沙场所向披靡了,当我们还认定自己是大将军时他们已经认定自己为虫王了,如果老陆民这天再多放二十个,对方会照单全收,人家绝对是胸有成竹的,相反我方是博一记的成分更多。所以许多偶然之中还是有必然的原因。


    出斗时小叠大,青披40点翻牌叠上白牙青42点,这说明白牙靑确实底板好,隔一天重了二点,上场出斗40点。也是老天注定要它来会会青披了。按规距份量轻的一方在表态前可以要求对方先亮布,顶级大赛对重量是十分重视的。我份量已经亏了,看看龙型怎么样?我方亮布后白牙青前局占优宽一草,输分量是对方沉默等政策的第一个原因,输牌价是第二个原因,这些都合情合理。


    老陆民看看二哥,二哥指着坐在我对门的几位说,这个蛐蛐是他们的。实际上二哥知道他们是要花的,只是在等政策而已。于是我就问了声对方要不要加点?因为都不熟悉,也不是对着哪个人说的。坐在我对面的一位中年人,四方脸戴着一付金丝边眼镜,气质高雅文质彬彬说话很客气,一口标准的北京话,他说厘码龙型上都亏了。这是实话实说,话里暗示着,不是不要花而是有政策可以接。于是我脱口而出六扣怎么样?对方说这个可以有,于是齐兵马上也接着放,后面的小赵等人都在放,一来二去的气氛就上来了,老陆民受到我们的影响,突然敲了一下重磅鎯头,对方也是眼睛不眨一下就接住,这样才开了天窗,叫到这个花面数字后,场上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点评

接上回南北虫王大决战。两虫拎正之后,十分有趣的现象出现了,首先都是正青正皮正色,都是白肉身白六爪,头,项,背几乎完全一样的色落。都是一付大白牙也是差不多的大小,青披是一对米粒状的碗瓷白牙,白牙青是阔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9-11-4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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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1-4 16:06:46 | 只看该作者

接上回南北虫王大决战。两虫拎正之后,十分有趣的现象出现了,首先都是正青正皮正色,都是白肉身白六爪,头,项,背几乎完全一样的色落。都是一付大白牙也是差不多的大小,青披是一对米粒状的碗瓷白牙,白牙青是阔板大白牙呈镰刀状,牙尖黑色起钩,从其腮帮鼓起来看,牙根一定粗壮强大!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大头尖艄型,一个是长身龙的披袍,一个宽一草,一个长一草。八角起闸两虫挥须对击后皆是一震,往后各退一步,然后同时发动攻击,双劲夹抱牢就在栅里打滚,跌开双叫自来风,迎面咬住又是球夹加上琏条夹。


    从牙齿上来讲,双方都是同等的硬度,从正门夹力判断也是势均力敌,两条虫王平时的电警棍、一抹牙的打法,威风凛凛地大将风度不见了踪影,只见是打得满地翻滚,昏天地暗,好比泰森打别人都是三个回合之内必KO,碰到霍拳王没招了,打满十五局还被别人KO,这就是碰到高手了。


    这一场恶斗一打就是十几分钟,打得飞砂走石,翻江倒海,整个大堂上百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憋着呼吸,紧张得气也透不过来,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两虫棋逢对手,各将对方打落一闸,双方各下一局之后,迎来关键的双报局,这时候已经打了十分钟,两条虫王经过殊死的搏斗之后,开始气喘吁吁,尾巴有点往上骁而且不停地抖动,这是体力不支要开飞机的前奏,好比足球运动员下半场大腿抽筋。


    第三局一起闸,南王白牙青闪电般的冲上去,突然把头一歪,用单边牙齿往北王青翅子的大牙中间一插一挑一抽,这是绝命口杀手锏,这一挑直接把对手的牙筋挑断,青披牙齿再也张不开了。但是青披乃北王,王者气度下没有败退二字,当下改换用头作武器以冲撞的方式继续恶斗,这下子轮到南王白牙青没招了,对方不开牙,咬不住打不疼,只能互相用力冲击,一个是张牙舞抓,一个是低头猛撞,这种局面可能也算是千年虫文化中的唯一的凄美绝唱,我称之为千古一局。


    我们在场的都是国内顶级虫友玩家,看到此种场景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包括监板也语无论次了。第一次南北对抗第二天,发生的这场虫王争霸赛,我之所以将其记录史册,并列为中国三大虫王争霸赛之一,根本原因就是青披的壮烈威武,英勇绝伦,与白牙青宁死不屈,博斗到最后一息尚存。


    判青披输局面的依据是比赛规则,这个京城第一监板水平绝对不亚于上海的吴庭才,口齿清晰,目光如炬,公正公平。这两条虫王以头为武器互相冲击,皆死战不退时,我看到监板已经开始大汗淋漓,目瞪口呆,换上任何人碰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局面都是极为难堪!这个局面怎么叫?自来风?对撞?冲击?还是要夹死为止?


    面对如古罗马的角斗士互相厮杀一般不死不休的惨烈战斗,连监板都没法叫,就更没有任何人可以发声音了。突然转机出现了,即使虫王也有打累了的时候,这场恶斗已经数不清打了几百个回合,足足又打了十几分钟,双方撞头也撞晕了,低着头开始尾巴朝天都开飞机了,一下子冲的过头而分开了,既不叫也不寻斗倒是脱寸了。


    说时迟 那时快,监板叫出双默,立即落闸之后又叫双落草,这时候小嘎的水平就显出档次了,这个叫法实在是英明,这时候谁叫谁胜,双叫则开闸再碰头。这边老陆民一草下去白牙青有牙,但是已经无力叫出,那边白披是永远打不开牙了,因为牙筋被挑断了。但是不屈不饶仍是以头顶草,意思还要继续寻斗,问题是青披也无法叫出。这时候小嘎宣布一方有牙,开始数数,数到三,判白牙青上风提虫。


    大堂里轰的一下炸了锅,只听见人声鼎沸,我们这边纷纷拍手庆贺,京城那边无声无息的离场走人,这是最后第二对,后面还有一对又是老陆民上风,昨晚上输的损失基本扳回来,我和齐兵略有小胜,老陆民略有小输。第一次南北对抗赛至此闭幕,第二天一早传来噩耗,南王白牙青化羽归天,这场恶战耗尽了它所有的精力,虫王尽忠报国力竭而亡。北王青披两天后因无法进食紧随逝世,这条虫王某种程度上讲是饿死的。


(22)


    第一届南北对抗赛结束后,当天晚上我们就返回南方。二哥兑现了与老陆民的约定,第二天派人将一批胜出的将军再次南下送到杭州,五天之后举行了世界杯的闭幕式,这天一共出场30多对,仅仅上档就是15对,规模超出世界杯的任何一场。这场比赛以二哥为领班的北方队是抱着必胜的信念而来,除了天津的虫友之外,塘沽区,北京城,河北保定,沧州等,各地的顶级虫友纷纷赶到杭州,实际上就是南北对抗的第三场。只是把赛场又迁移到了杭州而已。


    二哥是个豪气冲天的好汉,高兴而来却是失望而归。在老陆民给二哥送行宴席上,二哥悄悄的告诉我,我们以为老陆民的精英部队在京城两场格斗中,基本上全军覆灭,带回家的也是斗残的散兵游勇了,我们这次带来的全部都是南北大赛上的上风虫,来自各个地区的顶级将虫,而且都是南北赛中打的轻松两路上风的好虫,没有想到老陆民在关键时刻还能推出一批毛口迎战,尤其是上档敲重点的三大特凶,全部都是毛口,这是老陆民的宁阳后备军,成为了反败为胜的王牌军。


    老陆民这年棚里共计收进800多条,从中选出将军80条,国庆节前三场耗损20条,然后挑选出精华50条毛口挥师北上,棚内尚有10条晚秋毛口,这批毛口中有三条大将军,或者是大元帅,其中一条有一条红牙淡青为特大凶头。可以称之为大元帅级别,但是不敢封虫王级,如果是提前七天前在京城击败二哥的白牙青,则可以封王。现在的情况是,二哥的白牙青已经四路走好,绝对是熟口虫,年龄也到了中年人。从北京斗完又关了五天,可能这是落败的根本原因。这条淡青是毛口,而且后档一团肉,我们称之为生毛辣口,年轻尚在二十岁左右正当年。我们斗虫的人始终会遇到的困惑,明明是特大凶头,因为出斗较早,到了十月中旬就是斗不过毛口,这不是输级别,而是输年龄了。


    各种皮色的蛐蛐,都有早斗与晚斗的品种,特别深色与特别浅色的都有可能是晚斗虫。除了与出土的时间有关,与色落有关,最主要的是看肚皮,凡是进棚就是大肚皮,后档一团肉又缩不回去的蛐蛐,大多是无用之辈,但是如果各方面都生足了,这时候就舍不得淘汰,一直要养到十月中旬才能出场,比别人至少多养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时间。这个时候如果收身立马就是晚路大将,披袍一般没有大肚皮的问题,也不存在晚斗的现象。大肚皮的只有正装蟋蟀,也有始终不肯收身的蛐蛐。这样的蛐蛐唯一的欠缺就是输龙形,我有一年收到一条白牙青,始终不收身不立马,直到世界杯最后两场才勉强出场,最后一场叠上王红伟的红牙青,世界杯四路上风从40点跌到30,大叠小叠上我28点白牙青,亮布落栅直接大二圈,直接可以放对扣的!


    王与二哥看半天,这个不加点花面有点对不起自己了。于是平花再加50组,结果被劳一把接掉,这条白牙青虫小但是牙大而且硬度高,绝对是大元帅级别,上去捉牢就是杀猪猡,放开不服,再杀一次猪猡,杀了二次轻松拿下!这也是赢在年龄上。



话说世界杯闭幕式上,南北赛斗高花的(200+)三条大将军挥师南下,到了杭州休息五天,叠上老陆民三条毛口,亮布后北军在皮色,牌架,龙形全部占优的情况下全线逼人,老陆民面不改色照接不误,我和齐兵虽说是参与分担一些,但大部分还是老陆民一个人在支撑。北军这三条将军既是明星也是特凶,而且都是45点以上的大虫,这天我已经做好全军覆没的思想准备,我没想到老陆民在棚里还有一批顶级的毛口埋伏着。这天齐兵一直在纠结他的白牙青轮空,他认为北军是在避他的凶头,确实这天北军三斟左右的蛐蛐一个也不出,可能是确实选不出。一到了顶级的赛场,三斟就是最轻量级,出现的选手很少,参赛选手最起码的重要一般也是要接近四斟左右的中量级选手。


    回到一般的小场后,这时三斟又变成出场数最多的中量级,最轻量级变成二斟左右了。王宏当年是掌握第一手情报的,他没有参加第一场的南北赛,但是世界杯他与二哥是一个阵营的。他肯定听说了二哥一条白牙青的威武,二路高花轻松击败老陆民的二员大将军,都是平口退敌。这天亮布后他伸过头来观察,我知道王宏肯定要帮白牙青了。老陆民的这条毛口进棚四十五点,养了二个月,还是45点,一条正皮正色的淡青红牙,五面出角大头大项,一付腊蚀红牙粗长拖地,唯一不足就是大肚皮,输龙形。


    这条虫浑身雪白的包括六爪,木乎乎干透干透,浑身罩一层白粉般的细砂,标准的细种,特别能吃痛禁夹,用拳击比赛中的朮语,抗击打能力极强,二哥白牙青是5斟以上大虫份量是打斗之后轻下来的,龙形比淡青大一圈,这对虫放对扣都没人要的。当时没料到老陆民豪气干云,平扣就接到开天窗,王宏帮了白牙青20块巧克力,输了后一脸困惑,后来在和我们一起交流中他认为:将军开斗之后,不宜长期闷关,最好隔天一斗,关了时间一久,将军的斗志会低落,勇气会消沉,体力也松驰了。


    毛口的第一场出斗,俗称为金口,意思为集一生中的千钧之力发出第一夹,特别的凶猛,势大力沉!作为战斗武器来讲,蛐蛐的齿锋肯定是越斗越钝,牙关越斗越松的,好比汽车跑了5万公里就要修理,30万公里就要报废一样的原理,同等的级别,肯定毛口打熟口嬴面大,即使是差一个级别,到了晚秋季节,将军为了对抗寒冷需要消耗更多的体力,此时年轻毛口的优势更加体现,泰森十八岁出道时拳下鲜有三合之将,基本上第一回合就结束比赛。但是年龄上去就不行了,照样被别人击倒。斗蛐蛐掌握好时间节点十分重要,有些虫早斗有些虫晚斗,其中相差时间跨度长达一个月。即使虫王级的好虫,从九月中旬开始斗,斗到十月中旬遇上毛口的大元帅,说不定也会被击败。


    二哥的白牙青这天碰到毛口淡青红牙,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这天帮花是一边倒的帮二哥,除了天津的虫友之外,北京的保定的包括王宏等人统统帮白牙青,老陆民大将风度在龙形小一圈的情况下,照单全收不打回票,直接开了天窗。他问我和齐兵要不要帮点,我们肯定是随便,于是大家分挑一些。起闸之后才发现,毛口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冲上去就咬,咬住就打滚,白牙青前两场稳扎稳打平夹克敌的战略战术不起作用了,这叫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个毛口年富力强,牙齿不输,上来就滚钉板,刀刀见血的拼命三郎,打的白牙青乱了阵脚,不知不觉中就跟着一路打起滚夹,这样就变成了势均力敌的较量,时间一长,毛口的年龄优势出来了,打满三局屁股不跳,说明体力好耐力强。白牙青毕竟人到中年了,又是熟口,这时候就显得力不从心,一路上边打边退,最后别头认输了。二哥气的把草一扔,问老陆民道:我这个蛐蛐你认识吗?老陆民说:知道呀,这是大明星白牙青呀!二哥反问他:你把最好的虫王不带到北京去斗,而是埋伏在养棚里就等着今天闭幕式斗?


    老陆民知道二哥误会了,二哥的言下之意是有虫王提前不拿出来斗,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似乎有违常理。于是就解释一下:今天出场的几条毛口确实是好虫,一等一的大将军,但全部都是大肚皮,小厘码一定会输龙形,所以国庆节不敢送北京。


    今天闭幕式,我实在已经蜀中无大将 廖化作先锋,棚里的毛口倾巢而出,纯粹是为大家斗个开心,绝对没有打埋伏的意思。也没想到这几条毛口还真的厉害!说完双方一笑而过,都是多年的朋友,心情肯定可以理解的。


(24)


    第一年的南北赛实际上是打了三场,北方二战二胜之后,挥师南下直捣杭州,原来以为老陆民已经兵尽粮绝,没有想到剑走偏锋,以三条大肚皮小龙形的毛口,对抗北军的三员大将,在北军全线要花的情况下,老陆民放手一博居然全部胜出,不仅在比分上将前面的两场失分扳回,在花面上也是大大滴胜出。从而奠定了老陆民在中国虫界大领班的绝对地位,从世界杯开始到第一屇南北赛,整整十年,老始终处于大领班的地位,当时中国虫坛三大领班,老陆民,二哥,王宏,始终是这么一个格局。老陆民在虫界中走向登峰造极的地位,是第一届南北赛的第三场比赛。从此以后逐步走向低谷。这是历史演变的正常现象,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冠军,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是将前浪拍在沙滩上。


    第二届南北赛,南队大败铩羽而归,老陆民的辉煌时期从此一去不复返。但是齐兵却在此时异军突起,在第二届比赛中取得不菲的战绩,关键时刻齐兵一条大元帅黄披,敲出新世纪之最高的花面,一举扭转了南队的被动局面,但是杯水车薪,无法从根本上逆转大势。


    最可笑的是,京城猴哥上来就三下峰,王宏出了一条大将军放在北队吃了下峰,南队老陆民上来就四上峰,大家正在筹箸满志之际,天津二哥开始发力,连续取得七上峰,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京城领班猴哥,上来三下峰吃好,于是看好南队的胜率高,拼命的想要帮衬南队,结果帮不进,急于扳本的心态下只好调转枪头帮到北队,连帮七只上峰,非旦不输反而赢了一倍。王宏上来就信心十足,一只紫壳白牙也是开出天窗,不料被老陆民的红牙黄击败,只有连连叹气。


    后面也是连续帮二哥七只上峰,不仅扳平而且大有赢面。再下面是齐兵的黄披扳回一局。结果老陆民出来一只地白被对方一抹牙即别头,气得老陆民怒气冲天又不能讲,在同一个骗子手上连续二年被骗二次,第一次是输个台花,这一次输了一个高花,这是天大的笑话,只有悄悄地告诉我,明年一定要去教训这个骗子!其实也是说说而已。从南北第二届开始老陆民已经走下坡,我因为有事第一天赛事结束即返沪,后来才知一路下峰吃到底,三战皆负,总比分输的底朝天,南队后来东山再起,是因为齐兵团队的崛起并且挑起了大梁,从第三次南北赛开始,齐兵已经成为南队实际上的领班。


   第二届南北赛,上海市级模子浩亮出来一条特凶,放在北队埋地雷,也是敲了一场高花,击败了老陆民的一条大将军。斗完之后浩亮激动的手舞足蹈,我才知道这条虫是他的。浩亮的激动是为报去年世界杯的一箭之仇而欢欣鼓舞。浩亮在上海属于老资格的市级模子,曾经与陈晓明是多年的拍挡,传说杨浦区的小长脚叫浩亮师傅的,为此我曾问过浩亮,因为世界杯开赛第一年,虹口板刷是帮我和晓弟收虫的,板刷与小长脚都是在宁津蹲点的,居然对小长脚的评价极高,推崇备至。  


    认为这是上海年轻代虫友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于是我就问浩亮,听说小长脚叫你师傅?浩亮也是谦虚,说是虫友加兄弟。南北赛举办的前一年,小长脚在宁津收到一条白牙青,一付出轨的大白牙,号称宁津第一牙,为了斗这个大白牙,浩亮放一辆面包车到杭州,来了十几个人。结果输给杭州小金800元买来的一条青披,这条青披已经在世界杯四上峰,第五路碰到宁津第一牙,虽然是胜出但也吃到夹龙伤,下一场第六路即败给苏州大喇叭的一条青披,大喇叭的这条青披后来转让给陈晓明,应该是虫王级别,在世界杯上一直立栅斗了。浩亮带了一大批人专诚来杭州指名斗这条白牙青,失利之后肯定是胸闷气短,事隔一年到了天津,在南北赛场击败老陆民将比分改写为一比一,这种扬眉吐气的心情可以理解。



讲到这里再讲一个苏州大喇叭的故事,这年他代表的苏字号出来两条大将军,可惜他自己没有摆正位置,结果是阴差阳错地大大失误!他这年有一条五斟的白黄,确实是生得漂亮,这种虫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严格讲应该叫白玉黄麻头。一身细皮白肉干透干透,一付出轨老红木深紫色巨齿燎牙,黑顶铜盖开花金丝黄麻头,白砂项块垒突起,白金尖翅及尾,紧包扎白六足起腊光。一条上等的白黄生足配足,可以讲没有缺点的大帅哥,好比常山赵子龙,好一员白袍大将军。


    大喇叭这天上档两条,一条白黄一条青披同时出场,青披44点轮到上档最后第三对斗。这两条虫都是一等一的好虫,但是白黄再高级终究是大将级别,正青白牙披袍一旦生足可能就是虫王。虫有虫运,人有财运,这天运气没有眷顾大喇叭。


    五斟大虫上档一般总是前三对即上阵,偏偏运气不好碰到了老陆民当年的虫王红牙黄,小龙形枣核型,弓背虾腰三层楼柜台型。大喇叭一来自信白黄,亮布龙形又大一圈,于是开出天窗,老陆民是来者不拒的人,何况红牙青绝对是好虫。看似两头尖,其实头小牙大,一付堀地牙竖门钳,又粗又长拖地,逢斗钳开一线,平口敲敲即可胜出。


    这天碰到白黄也是不卖帐的,双方一场恶战打得昏天黑地,翻翻滚滚,最后白黄牙齿出水闭不上了,只能别头认输。这只输了之后,大喇叭开始怀疑收虫的地方可能路骨不正,下面青披出场叠牢陈晓明的红牙青,龙形又小一圈,无论对方如何放出优惠政策,居然都一声不吭。结果上去一抹牙即胜出,青披成了电警棍!陈晓明知道自己的红牙青是大将军,在上海市级公养一口一只咬死两条一顶一的好虫,遂送进世界杯准备来吃大肉的,这就是斗运好,如果大喇叭孤注一掷,晓明就要损失惨重了。这场斗好之后,大喇叭灰心失望撒出世界杯,临走时陈晓明花高价将青披转让到手。再下一场叠牢小金的大明星青披,刚刚击败小长脚宁津第一牙,世界杯五路上峰,一般来说六路即封王了。结果被大喇叭的青披一击即溃,小金全线六折放足结果是袋袋里一只铅角子也没带回去。


    当时老陆民分析认为,小金的青披上一场打败大白牙时自己也受到夹龙伤,后来陈晓明这条青披一路电警棍斗了,这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当年的虫王。


    话说人有财运虫有斗运,大喇叭如果这天开天窗敲在青披身上,绝对是上峰吃足的财源滚滚而来,不幸是天窗开在白黄头上,白黄碰到的又是老陆民的特大凶头,一进一出就是天壤之别了。这是我亲眼看见过的,虫王到手还是赢虫输花面的真实案例。


(26)


    第二届南北赛第一场比赛,从下午四点半上车,我南队一辆考斯特中巴坐满,路上开四个小时从津门出发,经过保定时加油,我一看情况马上把加油站小卖部的食品一扫光,总计二百多元钱,装了三个马夹袋,回到车上分给大家充电补能量。车子一直开到石家庄附近的一个乡镇企业,已经快要九点钟了。


    进入赛场马上就开斗,我问主办方有没有吃的?说外面有个人在卖快餐,我到半夜的时候实在饿得不行,出来吃一盒快餐,30元一客这也无所谓,关键是冷饭冷菜冷汤实在难吃到极点。吃完进来才发现,我方南队居然没有一个人去吃饭,全部是投入到激烈的大赛之中,而且因为连续吃下峰,士气低落到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样子。


    说实话,这是老陆民一生中的滑铁卢战役,尽管老陆民闯荡江湖十几年,大风大浪见过无数,一般来说即使有大风大雨大起大落,都能够非常的冷静对待,这次居然到后来大汗淋漓汗流夹背,实在让我大跌眼镜。


    齐兵是一个斗虫时候极有自制的人,如果中国虫痴评前三名,齐绝对是顶级的虫痴之一,但是齐除了喜欢斗蛐蛐之外,平时绝对不涉赌,斗蛐蛐的方寸也是掌控的极好,绝对是以赏玩为主。这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齐兵的情绪失控,实际上任何人都会失控,只是在什么样的压力下而已。有人可以承受几千公斤的压力,有人只能几十公斤。


    在连续七下峰之后,终于轮到了齐兵当年大元帅黄披上场,齐兵悄声告诉我,今天胜负在此一决!我朝对方看去,二哥是东风吹战鼓擂,满面春风喜气洋洋,不管什么蛐蛐上档只只开天窗,北方的帮花队也是士气高昂,只只要花。老陆民叫花接满之后正要分配,齐兵一把叫住老陆民,说平扣自己全要,其他人可以放扣。老陆民盯着齐看了一下,我发觉齐也是满头大汗,面孔抽筋。于是老陆民把平花全部给齐兵,自己又去放扣,结果开出南北赛的天窗,这个纪录至今无人打破!


    激战之后黄披终于上峰扳回一局,齐兵当天的账已经扳平。我想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六十年风水轮流转,这下南队可能要转运了,谁知道下一只老陆民出来的是一只地白,同样的高花,被二哥一抹牙即逃到栅底爬盘,弄的现场一片哄笑声中,老陆民额头青筋暴起,手里一根草捏成一团,懊恼之情现于脸上。


    老陆民的忠实粉丝山北佬此役损失惨重,从此以后退出虫坛,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心中明白,南北赛推出地白来敲高花,被一抹牙即溃,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关键时刻出现这种倒大霉的失误之事,岂非天意?老陆民在虫坛跃马横刀横扫千军,称雄争霸长达十年之久,以他一已之力可以对抗全国虫友,这样的局面是不可能长久的,上帝的天秤今天开始向北队倾斜,南队这次是命中注定必输,绝对没有翻盘的可能了,果然一路下峰黑到底。


    南北赛一共举办了五场,其中第二第五均为一边倒的局面,第一,三,四,基本上势均力敌。第二场北队大比分获胜,第五场南队大比分获胜。最后发生了虫坛上最大的一次爆盘,中国虫文化在走向巅峰状态中突然中断,而且划上了一个句号。


    类似世界杯,南北对抗如此顶级的大赛,今后是否还会举办?谁还有如此巨大的能量来举办?虫文化的粉丝如今还有多少?今后是否会越来越少?这都是一个很大的问号?我是抱着很不乐观的态度!对虫文化在30年之后是否还能传承下去?我都认为是一个问题。


    当下社会发展的速度太快,我们已经进入了大数据信息化时代,人工智能与遗传克隆的技术越来越成熟,电子游戏与移动互联网铺天盖地,新生事物出现的越多传统的文化流失的越快。90后还有人会玩蛐蛐吗。可能有但是不多,肯定比80后少。10后呢?20后现在还没出生,我估计届时会断层。


    我希望虫文化早点申遗成功!作为一个时代的见证人,我经历了中国虫文化的巅峰时期,尤其是上世纪未与新世纪初的这二,三十年,我有责任和义务把这段历史记实写出来,也算是对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个组成部分,一个分支机构,叫做虫文化的这一章节能有个记录有个交代,就算这是大江大海中的一条涓涓细流,高楼大厦中的一砖一瓦。即使虫文化终结了,这批沏叱风云笑傲虫坛的大佬们,也渐渐地远离了江湖,我希望因为有我的记实小说,江湖上也能始终有他们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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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4 17:25:3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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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4 20:03:42 | 只看该作者
水深,淹死多少虫友。

点评

就是玩人,淹死的都是老法师。如果马云好这口他们就他们什么事了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9-11-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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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4 20:08:3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袁老师为虫界做出了划时代的贡献!感谢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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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4 20:13:5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开花黄麻头555 于 2019-11-4 20:15 编辑
黄麻头1984 发表于 2019-11-4 20:03
水深,淹死多少虫友。

就是玩人,淹死的都是老法师。如果马云好这口他们就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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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5 12:37:03 | 只看该作者
{:3_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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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5 15:14:27 | 只看该作者
好文章, 谢谢分享。  请教,哪里有历年108将的的照片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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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5 17:26:51 | 只看该作者
小馬哥 发表于 2019-11-4 16:06
接上回南北虫王大决战。两虫拎正之后,十分有趣的现象出现了,首先都是正青正皮正色,都是白肉身白六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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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09:54:4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土虫一只 于 2019-11-6 09:59 编辑

老陆民的地白是高级白虫还是低级白虫?对方是秋虫?还是白虫?看得我好迷盲!到底秋虫厉害还是白虫厉害呀?老陆民的秋虫被对方的地白一口咬掉,还是老陆民的地白被对方的秋虫或地白一口咬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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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14:53:5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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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11 12:48:40 | 只看该作者
的确好文!!!

可是也从中看出:斗虫、是多么的阴险复杂!······就是文中所叙国家级世界杯斗虫也是内在黑幕频出的······还是友谊的好,参赛的好·····
15#
发表于 2023-10-24 23:12:46 | 只看该作者
baa 发表于 2019-11-11 12:48
的确好文!!!

可是也从中看出:斗虫、是多么的阴险复杂!······就是文中所叙国家级世 ...

点评

只要涉赌,什么情况都会发生。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3-10-25 07:19
16#
发表于 2023-10-25 07:19:30 | 只看该作者

只要涉赌,什么情况都会发生。

点评

孙老师英明,大彻大悟之人,向您看齐,只玩虫不斗虫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3-10-25 21:58
17#
发表于 2023-10-25 21:58:03 | 只看该作者
孙虫迷 发表于 2023-10-25 07:19
只要涉赌,什么情况都会发生。

孙老师英明,大彻大悟之人,向您看齐,只玩虫不斗虫

点评

只玩虫不斗虫这种可能不大,但是不以虫作为赌的道具是可以做到的。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3-10-26 08:48
18#
发表于 2023-10-26 08:48:51 | 只看该作者
剑川 发表于 2023-10-25 21:58
孙老师英明,大彻大悟之人,向您看齐,只玩虫不斗虫

只玩虫不斗虫这种可能不大,但是不以虫作为赌的道具是可以做到的。
19#
发表于 2023-10-26 16:33:45 | 只看该作者
怪我沒讲清楚,我不斗虫並非不斗虫,是指不斗虫睹搏,写成只玩虫不睹搏就明了了,还得再学习提高用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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