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我新老房子的邻居,姓高排名老二,抓了一条紫虫,抓这条虫时我也在,是现在的威宁路那里一个杠豆棚里抓的,抓住的时候他连忙叫我去看,我一看愣住了,天底下真有这么完美的蟋蟀,大头大项,双枪双须,须特别长,就像唱京戏的人用于装饰的那种。总之看上去那儿都大,就像刚刚变出来,感觉嫩呼呼的。在以后斗虫的日子里,发觉此虫越来越漂亮,黄姜斗丝,紫耳环,淡红牙,是一条地地道道的淡紫红牙大将军,大约十上风,几乎每一场战斗我都在场,它的特点就是永远不会老,到九月下旬了,发觉它还和从前一样,就像刚刚抓回来的样子。那时我们都叫它【嫩里老】,一天,我小舅子跟我说,左家宅有人约好斗虫,花面比较大,听说老二有一条好虫,是不是和他们干一场,经过老二同意,如约前往,我们一共去了十个人,为什么要去这么多人呢,一是万一打起来,我们人多也不怕,二是那时人人都没有钱,说好斗大花,到时人多大家凑,也不至于斗不起来。到了那里一看,一共才四条虫,左家宅“阿平”他们有一条虫,原来是“阿平”他们约我们一起和“苏家角”的人斗。苏家角有俩条虫,他们来了俩个人,俩条虫,我记得是在一间搭出来的阁楼上斗的,地方很小。苏家角的人是一个说话沙哑的人为主,人高高瘦瘦的,喉咙好像有大问题,说话说不响,没有声音,沙沙的。听起来很恐怖。他把俩条虫往桌上一放,说你们配吧,我们俩条虫都比他虫大,我们不好意思沓上去,好长时间也没有配好,他大概知道原因,说没有关系,你们配吧,配好了就斗,就是花要多一点,我们很犹豫的配好了,沙喉咙看都不看,说一千块一条,那时的一千块是非常大的,我们上去五个,在外面还有五个,大家好不容易凑足了钱,好戏总算要开场了。 一入格,我们都知道肯定能赢,我们的虫比对方大的多,起码有五六点,不管从什么地方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一个级别。起闸后“嫩里老”上去一口把对方打的基本瘫痪,我们带住虫,沙喉咙说没事,你们尽管把虫带上来,这时只见沙喉咙用他自己的草,在他的虫脸上轻轻一刷,只见他的虫像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刻回过神来,对着我们虫冲了上来,我们虫迎上去又是一个大口,对方已经开飞机了,沙喉咙,还是那句话,把虫带上来,只见他的草又往他的虫脸上一刷。他的虫就像换了一条虫又冲了上来,就这样反反复复有四五个来回,他的虫几乎死过去俩次。只要他的草一碰,他的虫就立刻冲上来。斗了大约十分钟。我们虫实在打不动了,也基本处于瘫痪状态。他的虫还是老样子,草一碰就冲上来。最后我们败了。 再说左家宅这条虫,是一条黄麻头,黑老红牙,半截蓝项又大又威风。在普陀区甘泉新村打过二上风,一条把对方项打暴,另一条打的对方半死不活。非常厉害,入格后明显比对方大的多,老规矩,一千块多也不要,少也不行,这俩条虫对比有一万人也会押在黄麻头身上。 在任何场合这俩条虫也不可能放在一起斗,差距实在太大了,左家宅一分钱也没有让我们帮,这时我已经对对方的虫产生怀疑了,从来没有遇见这么不管大小的。我一个人动了小脑筋,和左家宅的人对帮了50元。(结果我还真赢了)再说黄麻头和对方入格后,起闸,黄麻头上去三个平夹,对方回头便跑,还是那句老话,没事把虫带过来,只见沙喉咙用草在自己的虫脸上这么一扫,在冲过来时好像换了一条虫,只见它对着黄麻头轻轻推了一下,黄麻头便晃晃悠悠的不想斗了,别头,打草有牙,上去一照面又回头了,对方也表现出很客气的样子,再让你们碰一次头,再不斗便提虫了,于是阿平拼命打草,回马枪八角都有草,冲上去还是碰面不斗,给钱就是嘴里有话说,那时对药水虫了解很少,有些一知半解。反正对方走了。这时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不相信对方虫有这个实力。也不知黄麻头为什么不斗了,我小舅子朋友用草对着黄麻头一扫,真是活灵活现八角有草,于是便问东家,你有蟋蟀吗,东家说有,东家也是此次斗虫的介绍人,拿出一条虫,和黄麻头差不多大小,然后放进格子里试试,如果黄麻头老样子,大家没话说,想不到黄麻头上去轻轻一推,快速上去又是一个死猪,对方拔腿就跑。什么都明白了,东家介绍人这时也没有话说,我小舅子朋友说,给你俩条路,一是把对方叫过来,【对方是苏家角的,看过此贴可能有人认识】再验虫,就是复斗,二就是搬你家东西。我小舅子一帮朋友是厉害的角色,他们都知道,东家介绍人没办法,硬着头皮去再把他们叫来,这时天下着大雨,这时我和外面的人说,有可能要验虫,不想打架的可以回家,因为要加花,留下来的人,一准备打架,二准备分钱,结果外面的一个也没有留下,全部回家了。半个多小时后,介绍人把对方叫来了,看的出对方不愿意来,也是迫于无奈。我们这条嫩里老已经要死了,已经无法验虫了,就用黄麻头,一条算二条,钞票加倍。这时我的小脑筋开始发挥作用了,大家都用东家的盆,到外面冒着雨做了一根蟋蟀草,双方公用,把蟋蟀用茶叶水洗澡,放进东家为我们准备的蟋蟀盆里,45分钟以后,把虫倒进斗格内,双方一前一后打草,有牙后让它们自然碰头去斗,草只能敢碰头中间对方玩过几次小花头,都被我一一拆穿,一中间想用钞票去盆里抓虫,二拿草纸自己带来的想撸一下草等等,都被我一一阻拦。 最后结果黄麻头上去和先前一样三个平夹,对方回头,碰头大概用了十分钟,最后还是没有牙,黄麻头朝它追了上去。提虫,当时我们分析下来,对方用了俩种药水,一种是兴奋剂,一种是什么有强烈味道的药水,反正没有接触过的蟋蟀肯定不适应。最后大家分钱,真的分了好多。我们五个人在饭店吃了一顿。当时想想真是大快人心。回家后我给了大胆50元,其他人我也管不了。 这一次和药水虫斗虫的经过基本就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