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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孤山环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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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6:09:2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蟋蟀情 于 2013-3-6 16:12 编辑

                                                                                        孤山环牙
        时已阴历处暑,窗外知了“热死了,热死了……”叫个不停。

        一日,市外贸局郁大哥来电,称下属外贸公司送来一批虫,有空的话帮他去筛选一下。

        因在大学当专业老师,一年就100多个课时数,只要没有课,或礼拜五下午雷打不动的政治学习,其余时间均可自行安排,大学的老师是没有坐班制的。

        外滩市外贸局郁大哥宽大的处长办公室里,各种精致的礼品摆设看上去相当富丽堂皇,见我来到,郁大哥马上从巨大的老板椅上起身,边伸手边迎了过来。

        握着胖胖的肉手,我不由得开了句玩笑:“大哥,身发财发,最近又要升官了吧!”

        “哪里,哪里,瞎混混,一天忙到晚,天天开会,赶场子,吃力啊。还是侬好啊,大学老师,轻轻松松,想做啥就做啥。”大哥边回答边让座。

        坐定,小秘已奉上香茗,大哥关照:“我有点要紧事情和邵老师谈,侬不要让人家进来。”这赵小姐曾陪郁大哥和我一起吃过几次饭,是认识的,她很有礼貌地朝我笑了笑,“邵老师好!”

        凡当领导的选的小秘不仅漂亮、年轻,而且都是很能干的人,很拎得清的。

        郁大哥大我八岁,家庭属新四军系,背景深渊,从小大院长大,脾气极爽,极爆,眼中惹不得砂子。喜欢喝酒但不抽烟,爱虫如命却不谙其道。经朋友介绍,竟成为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每年春节都开着车送农副产品到同济新村,而我却是一介穷酸。是虫把我们栓在了一起。

        大哥从茶几上的一个纸盆中拿出一捆竹管筒,估计有十几条虫,笑道:“小邵,下面一家地方外贸公司晓得我欢喜虫,帮我送了一批虫来,侬帮我看看灵否。如果灵咯,就叫伊拉多弄一眼,不灵就算了,省得啰嗦。”

        十几条虫一扫而过,皮色、骨相规矩,显然当地有识虫的人已经挑选过了。

        “大哥,这批虫不错,是啥地方的么事。”我问道。

        “是江苏苏北靖江孤山的,据说是山里捉的。”大哥回答道。

        “山上捉的,山上怎么会有虫呢?这就奇怪了。”我不由得惊奇地问道。

        “就是讲呀,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不晓得山里的虫会不会斗,弄二条看上去好一眼的斗斗看。”大哥建议道。

        我挑了二条看上去比较老结的虫,放在纸盒里就斗了起来。

        啊呀,二条虫一场恶战,你推我咬,跟头不断,约斗了二分多钟刚分出胜负。

        “不错,不错,小邵侬看看哪能,还可以吗?”大哥兴高采烈。

        “不错,还可以,现在虫还比较嫩,发口发不足,山上的虫看来还可以。”

        “小邵,这礼拜天侬有事体吗?如果没有啥事体,阿拉到靖江去白相一次,弄一部面包车,多弄几个人,礼拜六下去,叫伊拉陪了海捉夜虫,格蛮有意思的。”大哥提议道。

        “这……”我有点迟疑,虽然我很喜欢捉虫,但礼拜天屋里要陪小人去复习功课的。
        
        “屋里厢有问题,对吗?我打电话和侬领导讲,肯定要买一记面子的。”大哥很自信地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试试看。”我不喜欢豁胖,任何事情实事求是,有商有量。

        电话打到医院,领导听后考虑了一下,问道“一定要去吗?还有哪些人?”

        “大哥很少开口,不好意思回头,其余还有建国,嘎梁,正光等,”我回道。

        领导便无可奈何地勉强同意了。
*
        礼拜六下午三个多钟头的车程到了靖江,当地领导已在路边等候。

        饭饱酒足,已是晚上10点多钟,便上山捉虫。

        我早已按耐不住,拔腿便走。这应酬确实很无聊,花样百出的劝酒,极为恶俗的黄段子,为谋利而绕了很大圈子的花花肠子。一切令人厌恶而无奈。

        皎白的月光,清晰的空气,深蓝的天空,漫天的繁星,四处虫的叫声,这夜景是那么的美,令人陶醉。

        靖江孤山,高仅53米,貌不惊人,却大有来头,有历史记载已有1800余年的历史。和天目山、黄山同出一脉。山上古木葱茏,大树株立,古庙幽深,每年三月三观音菩萨诞辰日的庙会远近闻名,香火极盛。

        乘着夜色一路上山边走,边欣赏,边听虫。

        片刻已到古庙,夜色中的古庙更显肃穆、庄严、神秘,令人肃然起敬,我虽十八岁就成为中共党员,但敬神、畏神,我祖母逢五、十吃素,念佛,虔诚的神态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我捉虫一般只带3~5个竹筒,以听为主,捉住虫如发现不满意,随即放生,绝不带回。故圈子里朋友都很是佩服。

        其实好虫的叫声也有一定的规律可循,例如具亮、透、急之叫声的虫必是不差的,所谓“亮”就是这虫专门唱高音的。

        “透”就是这虫有千里传音之术,声音直振耳膜,内力深厚。“急”就是在同样温度,同样环境的情况下,它的振翅频率要比周边虫的频率高。

        另外,捉虫时,走动范围要大,有些人一个晚上就捉一块田,一路扫荡。而我一个晚上可能基本上都在走路,听叫。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已近凌晨4点了,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一路上碰到了同去朋友,他们都说成绩不错,心中不由得焦躁起来。心想这时段正是大虫、好虫起叫的时段,不由得抖擞精神,竖起耳朵,加快了脚步。

        天色已微亮,虫叫声连成一片,很难分辨这虫那虫了。

        “瞿瞿……”一阵急促的尖叫声从杂乱无章的混叫声中异军突起,传入耳膜,不由得全身一激灵,好东西。我停下了脚步,仔细听了一下,是山下传上来的。

        循着叫声来到山脚下,上山的马路旁,放着用剩的十几条盖屋顶用的预制板,每条的宽度在50~60公分,长度3米左右,厚度在15公分左右。每层四条,共3~4层,平列地摆放着,周边没有什么杂物杂草,很干净的地方。虫就在预制板下叫得正欢。

        我慢慢地轻手轻脚地走近,想确定具体的部位,然它似乎也预感到危险,随着一声明显收翅声,叫声嘎然而止。

        五分钟、十分钟、一刻钟过去了,周边肃静,然东方天际映出了淡淡的鱼肚白。

        “瞿、瞿、瞿……”预制板下的虫试探性地叫了几下。看看危险是否依然存在。

        我不动步,但迅速用眼光定了一下位,估计在朝东方向的第二块预制板下。

        我知道,如果在虫叫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你可以直接走到它很近的地方。但它一旦知道有动静,并可能有危险的时候,虫变得非常小心,哪怕你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它便马上停止鸣叫,要等很长时间,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它才试探性地鸣叫几声,再间隔一段时间再鸣叫几声,就这样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最后放怀畅歌。

        “瞿、瞿、瞿”虫见没动静,又叫了几声。好,因有准备,一下便确定了部位。

        我拧亮电筒,一道雪白耀眼的光直射下去,第二块和第三块预制板间不到10公分的间隔里面的地上靠第二块预制板边缘的泥地上有一个洞,一条黄色的虫,正伸着头,竖着翅,二根黑粗的须正不停地摇动着,试探着。头不大,项色较淡。只能看清的是黑顶黄脑盖,淡白黄斗丝。

        忽然,这虫感觉到了什么,往后一缩,便退回洞里去了。

        这预制板估计有300~400斤重,须2~3人才能抬动。但要移动十几块预制板,非可小事。

        天渐亮了,虫也不叫了,我坐在预制板上,心里犹豫着是否要捉这虫。

        约定集合的早上5点到了,朋友们一个接着一个下山了,集合点是离这堆预制板不远的点心店。

        “小和,侬哪能坐了葛的,吃力了,捉得还可以吗?”建国先到。

        “建国,侬到前头去叫大哥,就讲我有点事体,”我下定决心要把这条虫捉出来。

        不久,面包车开了过来,停在路边。

        “小邵,啥个事体?”大哥红着双眼,估计还没有睡醒。

        “大哥,这堆预制板下面有一只黄么事,叫声老好的,侬叫侬朋友叫几个人来,拿这堆预制板搬个地方。”我指着预制板道。

        “去,快去叫老李叫几个人来搬预制板,5点钟了,伊哪能还没来,”大哥转头叫司机去找靖江外贸局的负责人。

        “小邵,成绩哪能嘎,还可以吗?”大哥问道。

        “不灵,没有好么事,嘎梁、建国伊拉捉了不错,”我回道。

        “阿拉讲好没有用,只有侬讲好才能算好。”他们在大哥面前都蛮规矩的。

        约过了一刻钟,老李等6~7个人赶到。

        “郁处,要搬啥格么事?”老李讨好地问道。

        “拿这几块预制板搬特,下面有只财吉,哪能搬问邵老师。”大哥指着我关照老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这第二块板下头有一只财吉,你们先把周围的板搬掉,搬得远点,免得财吉跳出来又钻进去,最后一块搬的时候要慢一点,要垂直拎起来,不要放手。”我关照好。

        乡下人力气大,一会儿就把周边的板搬到了一边。

        只剩下最后一块板了,为了防止虫逃掉,我吩咐其他人蹲在四边守着,我在靠近洞口的地方趴了下来。

        “抬起来”,我一声吆喝,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地中央一团黄光迅速转了一个圈,电光石火间不见了。

        我对我的反应一直是很自信的,每天早上10公里长跑,高校游泳队,同济教工排球队,这回怎么连看都没看清楚,就跑了呢,看来,强中自有强中手,碰到高手了。

        我本能地霍地跳了起来,“虫呢?跳到什么地方去了?”周边都是平地,根本无处藏身。

        “跳到这块预制板下去了,”大哥的司机说道。而四周捉虫的朋友都只顾看着下面,谁也没有看到虫已逃走,更不用说方向了。

        “侬看清爽吗?”

        “肯定看清爽了,往这边钻进去的。”司机指着一端说道。

        “叫你们搬得远点,搬得远点,就是不听,快搬。”大哥的暴躁脾气来了。

        靖江外贸局的老李脸上挂不住了,也帮着一起搬起预制板来了。

        这次我改变了方法,采用翻的方式,我还是趴在地上,让农民翻预制板,随着板的慢慢翻起,只见黄虫一路朝里钻去,虫到底是虫,不是高智商动物,如果它朝左或朝右、或反方向一跳,那又该轮到我干瞪眼了。

        当预制板翻到约60度时,趁黄虫闷着头,六爪齐蹬,土屑乱飞往前钻的时候,虫罩已准确无误地罩住了它,略一用力,虫罩圈在它头部一压,它本能地往后一缩,全身已被罩住。

        “翻掉预制板,”众人听我一叫,一发劲,“嘭”的一声,预制板翻了个白肚皮。

        噔、噔、噔……一阵急跳,黄虫已知逃脱无望。

        我抄虫在手,仔细观察了一下,平色平相黄虫,30点左右小虫,它站在那里抬头看着我,傲气十足。

        大哥及其他朋友围了上来。

        “册那,噶小一只么事。”

        “黄么事,看不出好。”

        “NB,花了噶度力气,弄了只格核么事。”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我抬头望了大家一眼,他们都懂,马上闭嘴。

        “大哥,我一夜天就弄了噶能一只么事,侬要吗?”我问大哥。

        “我不喜欢黄财吉,黄虫走不长路的,侬还是自己养吧。”大哥不要。

        虫分二类,一类五大三粗,大头宽项,肌肉发达;一类清秀飘逸,身材均匀,体格超群。该黄虫就属后一类虫。

        事后我看了一下虫窝,只见整体布局合理,中央约有5平方厘米一块平地空间,四条通道分别通向东、南、西、北4个出口,无论中央平地空间,还是各个通道都修筑的极为精致,光洁度、平整度、等圆度、还有干净程度,都无可挑剔。

        其实人和动物及昆虫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因此关爱动物,关爱环境是人类应尽的义务。

        孤山环牙捉黄虫就此打住。

        转眼已是国庆节,郁大哥又来电,嘱多带点虫,到杨浦区同济新村蹲点斗虫。我便通知普陀、闸北的一批朋友一起去同济新村李建国家会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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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6 16:36:54 | 只看该作者
    小宋说道:“今年包括环牙在内有4只么事不错,但是吃不到花,现在通过黄浦装饰集团的小徐在约南市的二兄弟,伊拉做生意,钞票蛮多的,但虫不是最懂,基本安排在下个礼拜,想请侬一道去看看。环牙又走了二路,基本没有什么斗。今晚在宜川四村有一场虫,外区来的,约好是200根的台花,侬来看看吗?”

    “今朝夜里的就不去了,下个礼拜南市的这场虫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最好再通知一下大哥,大哥已来过二次电话了,问环牙的事,同时他自己的几条么事也想斗呢。”

    “好的呀,邵老师侬放心,大哥我去会联系的,今朝夜里侬没事体还是去白相相,看看环牙的表现。”建国在一旁说道。
    神使鬼差,一听到看看环牙的表现,魂便象被勾了去一般,心痒难耐,便答应去看看。

    晚上七点,到堂口一看,前后房间全部是人,估计有20~30人,塔塔铺。香烟熏得眼泪水嗒嗒滴。很多人都是认识的,打了招呼,才坐了几分钟就感觉不好,外间配虫吵吵闹闹,粗口乱爆,这哪是斗虫,简直是在斗人。我站起身和小宋、李哥他们打了个招呼,推说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去。同时也提醒他们注意,这种场子少来,极易爆掉。新村里面,噶许多人跑进跑出,吵吵闹闹,严重影响周围居民生活。只要一报警就完了。

    不幸,此事被我言中,当天晚上约9点30分,老派将所有人堵在屋里,无一逃脱,我方有三人被拘,所有赌资被没收,虫均死于非命,环牙不能幸免。

    呜呼,大将苦不寿。

    此小文原发表于中蟋网,现在国虫网上重发,意在为寒冷的初春增加一点暖意。

    最后祝虫友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愉快,全家幸福。


                                                                        ——蟋蟀情——
                                                                         2013年3月6日

点评

看了再看,无论是情趣、虫理、为人、处事、谋略、技巧、自律、文采都是称道的,尤其值得拜读学习。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3-7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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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6:12:25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3:}{: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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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6 16:15:3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蟋蟀情 于 2013-3-6 16:21 编辑

    这李建国是我同事的儿子,有一年因工作上的事,去同济新村同事李老师的家,进门发现客厅里放了几十盆虫,叫声一片。我即好奇,也知道这虫养的没有什么水平。我便问李老师怎地有此雅兴,李老师说不是他养的,是他大儿子养的。正聊着,他儿子回来了,还带了几个朋友来,都拎着黑包,估计是斗虫的。
    他大儿子1.7米左右,眼睛炯炯有神,削骨脸,看上去很瘦,但手臂、腿上的肌肉丝丝条条,块块,整个给人的印象是精悍,最引人注目的是鼻子下面一付哥萨克式的大胡子,浓密,两端上跷,显得很抢眼。年龄和我相仿。
    他进来后,看见我在,也不打招呼,大喇喇地径直在桌子上拿了几条虫,就和他的几个朋友斗起虫来了。
    我本是极喜欢虫之人,见状,按耐不住,起身看他们斗虫。
    这是朋友间的抄虫,可以看出水平很一般。
    李建国的脾气很倔,他的一条青虫已胜了二路,还嚷着再斗一条。
    估计刚才在外面吃下风了,回到家抄凶头。
    “这虫斗不出名堂的,可以了,不要斗了。”我在一边说道。
    “哪能意思,”建国抬起头,直视着我,两眼放着精光。
    “哦,我是侬阿爸的同事,今天正好有事来寻伊,没想到侬养了这么多虫。我也欢喜虫,屋里也养了几条虫。”
    “哦,侬也欢喜虫,啥辰光弄二只来斗斗看,侬的虫啥地方捉的。”他问起。
    “我的虫全部是在同济校区捉的,刘汉庭、龚向明侬认识吗?”刘是同济大学保卫处长。
    “哦,一个是我的兄弟,一个是我的小阿弟。”是一个直爽人。
    “朋友,侬刚才讲这虫斗不出名堂,是啥意思?”建国问道。
    “能让我看看侬的全部虫吗?”我问道。
    “不搭界,随便看。”
    “这条虫有点级别,可以斗斗。”看完虫,我指着一条紫虫对建国说,“如果侬愿意可以和刚才一条上风虫斗一口。”
    “好的,没有问题,就斗一口。”建国很干脆。
    嚓、嚓、嚓,轻轻松松几个平夹,紫虫上风。
    “哈哈,朋友,侬眼光蛮凶的么,姓啥?”
    “我姓邵。”
    “邵老师,有空带几只么事来白相相,不搭界的,在杨浦我绝对可以摆闲话的。”建国拍着我的肩膀说。
    很少有人拍我的肩膀,因为我不喜欢拍肩膀,不喜欢太随便、太亲近。
    “好的,不过我从来不斗钞票,如果要斗钞票,我可以约一帮朋友和你们斗虫。”
    二场虫一斗,建国就不拍我的肩膀了。
    一日碰到刘汉庭,讲起李建国,汉庭说,这个人蛮难弄的,虽然不是同济职工,但学校里,四平派出所都看到他头痛,处处让着他,希望他不要做出事情来,同时地方上有些治安问题也请他去打打招呼,总之求太平。并说了一个故事给我听。
    建国原在黑龙江插队,因打架酗酒,当地公社极为头痛,便让他病退回沪。回沪后,当了一名机修工,爱打抱不平,因模子小,经常被人家打。杨浦区属下只角,小流氓多。有一次,为了斗虫,对方仗着人多,赖账。他就和人家打起来了。几个人打他一个人,建国看看人小,其实很厉害,便和他们对打。对方一个人拔出匕首,一刀捅在建国的肚子上,他不但不躲,反而去夺刀,双方一相持,刀又向上拉了一个大口子,鲜血、肠子一起涌了出来,惨不忍睹,对方也吓坏了。但建国看一看,伸手就将肠子塞了回去,另一手拔出匕首,反手一刀,将刀深深插进了对方的腹部,对方随即软瘫在地,其余的人吓的落荒而逃。从此地方上的流氓看到他都叫阿哥。人很讲义气,是个爽气人。
    一来二往也变成了好朋友,每年虫季选虫、斗虫,隔三岔五地在一起,赢多输少,家里天天高朋满座,流水宴中午到晚上。由于我烟酒不沾,并从不参赌,赢了也不要一分钱,更因虫技、智商、情商略高一筹,但为人却相当低调,不喜欢啰嗦,故建国敬我为上宾,别人见状,便都叫一声邵老师。
    这天上午10点,郁大哥、李哥、小宋、小弟、老黄、小蒋、嘎梁、正光等十几个人相继到达,我因工作忙,小孩小,所以自己不养虫。同济的大良、小竹等也带虫助战。
    当时的好虫经我挑选以后,都集中养在大年家里,无论是谁都不能拿出去斗,要统一行动。等到斗的时候,谁的虫,谁就有权先要花,如果多了,余下的别人均分。
    大家坐定,我便让小杨拿出我在孤山捉得黄虫给我看一下,瘌痢头儿子自己喜欢。
    这是一条淡黄,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看上去很舒服。
    “小邵,这条虫看上去有一种讲不清的味道,很奇怪的,和一般性的虫腔调两样,而且很爱干净,侬看看,这盆清爽吗?看不到一点龌龊。”大年赞道。
    “是呀,格只么事当时费了噶大的劲捉出来,我就发觉它有个特点,一、叫声急,频率高。叫声虽不大,但亮,有穿透力。凭格一点来讲,底板应该是可以的。现在看看,这色确实走的相当不错。另外,回来后,我看了看这虫的牙齿,虽然在大小上不出轨,但在形上长的太好了,是一付天牛般的环形牙,而且双牙尖互叠。估计夹口结棍。”
    郁大哥见状,也拿过去看了一会,笑道,“你们都说好,我看来看去看不出有什么好,头、项、六爪都一般,好像我的虫条条都比这条虫好。哈哈,开玩笑。玩虫,我一个人也不相信,只相信小邵,不过,小邵,侬能具体讲一讲这虫好在哪里,让我也学习学习,省得以后斗虫一直找侬。”
    “大哥侬客气了,虫格么事蛮难看到底的,只能看个七、八分,有的么事听师父讲讲,自己再研究研究,然后多斗虫,特别是在场子里,好么事多,都是硬碰硬的东西,往往都是多一口,少一口的事,格辰光虫的差异就出来了,形的差异、色的差异、神的差异统统都会体现出来,一些看似微小的差异,就可能带来下风。一般性的人斗虫是斗大小,比笼形大小,比牙齿,脚势大小。这是初级斗虫,输多赢少。还有一部分的人斗虫,是斗色烙,虫的颜色的搭配不同,相对的品级也不同,色的厚、薄不同,相应的级别也不同,一级吃一级,这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事。在八格十二相基本相同的情况下,色好的虫必上风无疑。最后一部分人斗虫,是斗虫的神,也就是斗虫的腔调。在形、色相差无几的情况下,神好的虫,或通俗地讲,具有极文或极武的性格的虫上风必定多一只。就这样,懂虫色(包括色深(厚)、色淡(薄)和色的搭配)的人斗只会判别大小的人是掐嫩头(很轻松的意思)。而懂神的人再懂田忌赛马的道理,那么一个虫季下来,估计赢面要远远大于一般的玩虫人。刚才大年讲这只黄么事的和别的虫有种讲不清爽的二样,这就是腔调不一样,这虫神好。”

    “有道理,有道理,小邵,侬讲得有道理,怪不得我看侬斗虫经常抛大,但还是赢,蛮牢卵的。人家叠虫叠了半天叠不牢,侬一叠就牢。”大哥快人快语。
    “大哥,不是说胖就喘,斗虫这么事其实很讲究的,首先要有虫,第二要拿好虫斗足,斗钞票是真家伙,不是每条虫都好斗钞票的,感觉到今年没有虫,就关掉,跟了人家屁股后头看看,有机会帮一点花,没有机会就算了,明年再说,不然就是坏分。斗虫就是斗眼光,斗脑子,斗智慧。我拿他们这么多人组织起来,一人出一条虫就20多条虫,如果再在这20多条虫里再拔4~5条顶板出来,打头阵,把底气夯实,这虫就玩顺了。如果刚开头连续几下风被人家打的头光暗掉,那就心态容易坏掉了。实践证明这是完全可行的。目前,基本没有对手。还有斗财吉的人,好斗的人居多,出了一条好虫,胜了二场,就不知天南地北,早上斗一场,晚上再斗一场,火烫卵子,不斗难过,以为自己的虫是虫王,不会败的。其实就是钢铁也会有强度极限,有疲劳极限的,何况虫呢?古谱规定,小斗养三日,大斗养一旬。这是很有道理的。我一直坚持虫打一口少一口的观点,斗钞票也应该是越斗越少。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开始二场不敢斗足,赢了二场后觉得虫不错,开始扑花,错过了金口、银口后而却输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关键问题是吃不准自己的虫的级别,底气不足,好不容易觅得一条好虫,却没有吃到肉。
    “邵老师的故事讲的不错,有道理,不过侬做啥不去斗花呢,照侬的眼光和讲法,侬如果要去斗虫,肯定发大财了,还当啥个老师。”讲话的同济大良,见过几次面的朋友,喜欢虫,人也比较随便,玩虫的水平一般,但感觉比较好,有时蛮老卵的。
    “我不去赌有二个方面,第一,从小家教很严,不准和坏小鬼轧道,否则要吃生活的。第二,我的师父也一直和我讲,虫这么事是看不到底的,只能白相相,千万不能去赌。旧社会上海滩多少玩虫的人倾家荡产,还有黑社会,不得了的。故一直记在心里,习惯了。所以我打牌、麻将等所有赌博的东西一概不会。”我解释道。
    “大良,侬晓得吗,我们那边请邵老师去选虫,斗虫的人多少啊,人家讲只要斗虫赢了,就可以分成30%,输了就算了。邵老师从来不去的,阿拉和他一起长大的,有辰光还不好意思请他出来,他又不要阿拉一分洋钿,香烟老酒又不吃,万一爆场子,被捉进去,格算啥格名堂,哪能对得起人家,人家是大学老师啊。”老黄见状说道。
    “是吗,是吗,”大良不好意思地讪讪道。
    “好了,好了,不谈了,时间不早了,建国今朝约了哪里几档模子,等息拿虫理一理,看看哪一档花面大点,重点斗几只么事,大家一道再看一看,好吗?”我建议道。
    “今天下午约了2档,晚上约了控江阿伟,他们的虫不错,花面也比较大,所以我叫大哥请邵老师一道来。阿伟在杨浦凶天凶地,在邵老师面前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基本没有赢过。”建国说道。
    “建国,别的没有什么,只是尽量人少一点,不要有人打电话去报警,这就难看了。”我提醒道。
    “没有问题,四平派出所的老派我都认识,他们所长是我兄弟,前二天小老虎在新村门口卖外烟,一个老派眼睛瞎掉了,把外烟都收掉了,我打电话给伊拉所长,所长一听,马上叫收外烟的老派拿香烟送过来,还和我打招呼,说不晓得小老虎是我阿弟。”看得出,建国很得意。
    “还是小心为妙,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我还是坚持道。
    “好的,好的,下午就在花园里斗,侬和大哥在屋里吃吃茶,吹吹牛,就不要出来了,省的给你的同事和领导看到,影响不好。晚上和阿伟伊拉就在阿拉屋里斗,到辰光我会控制人数,其余的统统叫伊拉到花园里乘风凉。”
    “好的,建国侬辛苦了。”我赞了一句。
    “小邵,要么大家拿虫出来看一看吧,坐了半天了。”大哥是个急脾气人。
    “我先献丑了,大家看看我这只孤山的么事哪能,晚上可以上场吗?”
    大哥拿过虫友仔细看了一下,抬起头,涨红了脸看着我说,“小邵,我还是好像看不出这只么事好在什么地方,平生平出,平色平相,好像凶相不足,似乎还好像太清爽了,象文将军,我欢喜大头宽项,大嘴巴,大脚势的么事,斗起来,啊吗一口,捉煞,清爽,惬意。象这种噶的么事,我实在看不懂。”大哥是个急性爽快人,大院出来的,待人真诚,口无遮拦,玩虫只是喜欢,但不愿去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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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6:18:1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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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6:24:0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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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6 16:26:5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蟋蟀情 于 2013-3-6 16:29 编辑

        听大哥一说,十几个人传了看了一遍,点头的和看不懂的都有,但可以看出,真正认为这是一条大将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碍于面子,以及对虫认知客观差异,我也只好笑笑,心想,“走着瞧。”

    “小和,刚刚郁大哥问了这条虫好在什么地方,侬好像没有具体的讲清爽,侬对虫研究得蛮深的,这点大家都认可的,侬的眼光,阿拉格得没有一个人好和侬比,但就这条虫侬讲是大将级别的么事,我也看不懂。因为要侬讲好么事的东西一定有过人之处,有一定的讲法的。”李哥也迸不牢了。估计在他眼里,他的一棚南通虫,条条比这条虫好。

    见状,只要略显一二了。

    “首先,这是一条白黄,众所周知,上品虫色从极致,或极深,或极淡。故从品种而言,白黄的级别是可以的。第二,这虫的基色长的极好,淡黄头底色近白,火盆底项起毛丁,淡白金翅配白肉身,六足起蜡光,这虫细种无疑,吃夹还夹,受口性好,打死不走。第三,这细长斗丝生的高级,虽常有人说黄虫配粗短斗丝,发口凶狠。其实,真正的发口凶狠的虫都是长有细长斗丝,黄虫同样如此。第四,这虫的头形从上面看,很普通的一个小方头,不起棱结绽,但从侧面看却是典型的能发口的大将之头型——凹脸突脑壳。第五,这虫生了一付少见的环牙,在平时大家对牙的大小、颜色等关注的很多,而对牙的形状研究的较少。其实虫牙的形状有很多,有一刀一钩,有双刀,有双钩,有牙内长满齿芒都是切齿的,有牙内一半长齿芒一半长磨齿的,有牙面平整的,有牙面外弧的,有整体竖直的,更有双牙成环状的,这环状牙根粗尖细,截面浑圆,双尖重叠,一口咬住敌虫牙齿,敌虫牙顺环牙弧已到牙根,牙根部分的力臂最短,所作用的正压力最大,同样一口咬下去,牙根的力远大于牙尖的力,就如同人的切牙和磨牙一般,而且它具有切齿的锋利和磨牙强大的压力,所以环牙由于结构形状关系,比一般形状的牙威力更大,夹口更重。”

    听罢,大家在点头的同时,又拿起了虫,拿起了草。

    “邵老师,侬看看较,我这只么事哪能,晚上好和阿伟伊拉斗吗?”大良递了一只天落盖过来。

    是一条大头尖披梢的黄虫,由于肉身衣翅短小,显得头项超大,脚势也大。其实这种牌价的东西不仅斗限较短,而且不受口,何况此虫已撑不起架子,在走下坡路了。

    “还可以,只能算一般吧,我和阿伟都过几次虫,阿伟眼光是可以的,但苦于没有虫,伊拉下头的人都是火烫卵子,这虫都当摇米机用的,阿拉赢了虫多,生毛辣口多。有好几条虫,阿伟要拆,但虫主不肯拆,最后吃的下风。所以还是当心点好。”我如实地忠告道。

    “这虫算一般性啊,已经吃过几上风了,都是一口头。”大良不服地嚷了起来。

    我无语,只能看,直盯盯地看着他。

    “邵老师,既然侬讲这只么事没啥大用场,就给你环牙校校牙,你看哪能?”这话有点老卵了。

    “册那,侬啥个意思,侬讲虫看不懂,人家小和解释给侬听,侬请人家看虫,人家讲给你听一般性,是为侬好,侬又不服气,还要拿这么大的虫斗人家小虫,哪能噶拎不清,来,要斗,我和侬斗,啥人怕啥人啊。”小宋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板着脸发调头了。“来,就这条虫,比侬小,和侬斗100元。”

    “小宋,和侬没有关系,侬不要响,都是朋友,不要伤了和气,”我心中也有些不快,拎不清,太粘。心想,“虫么不懂,还要扎台型,老卵,弄点苦头给他吃吃。”

    “大良,侬晓得的,我从来不斗钞票的,只是欢喜白相而已,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侬,侬格只么事不一定斗得过环牙,虽然头项在侬这边,但虫品、级别、分量都赢侬,侬的虫已经3路了,估计斗白相侬是不肯的,就斗100元洋钿吧。”我微笑着对大良说道。

    “随便侬,”大良也嬉皮搭脸地回道。

    虫落栅,刚一交口,大头钉已在缩身六足乱蹬拔牙了,根本没有给它发口的机会,二秒钟斗虫就结束了。大家看得目瞪口呆,半饷才回过神来。

    好高级的斗品啊,我心中暗暗喝彩,如此快的收口,后发先至,根本看不到张口闭口的过程,不逊于鸡啄米。

    “啊,噶结棍啊,环牙结棍的。”大良一边讪讪地说道,一边伸手去捞虫。

    “册那,规矩懂吗?下风提啥个虫,让上风先提虫。”小宋在旁边喝道,小宋慢慢地提虫落盆,盖盖。

    “这斗白相,就不要讲噶许多规矩了。”大良一边提虫一边小声嘟哝着。

    “啥个斗白相,拿米结清爽。来,100元洋钿。”老黄不耐烦地说道。

    “付啥钞票,人家邵老师又从来不斗钞票的,讲讲白相相的,不要弄得象真的一样,”大良开始捣糨糊了。

    “侬啥个意思,想赖吗,侬搞搞清爽,侬和啥人在斗财吉,”嘎梁在普陀也是一条大钉板。

    “侬哪能意思啊,想打相打啊,我又不怕侬的,”大良的无赖相出来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嘎梁,算了,没有意思。理理虫,走吧。”随即又对建国说道,“建国侬格朋友我算认识了,以后希望这种朋友不要带过来。”在向大哥打了个招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忽听得后面,“啪、啪”二声爆响,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

    第一声爆响是大哥向地上扔一个盆。

    第二声爆响是建国打了大良一个大头耳光。

    只见大哥怒目圆睁,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建国,侬格朋友哪能噶垃圾,场面上的规矩和做人的道理一点也不懂的,虫不懂也好,不欢喜也好,不要发调头。搞七搞八,搞啥个娘名堂,弄得大家不高兴。”

    建国无地自容,一肚子气无地方出,一个大头耳光打得大良口、鼻流血,蹲在地上,手捂住脸,大气不敢出。

    见状,我赶紧跑到建国身边,大声喝道,“做啥,不可以,建国侬太过分了,这算什么意思,侬打给啥人看啊,讲管讲,哪能好打人呢。”

    “格只戆比样子,不请伊吃生活,骨头痒,也不看看和啥人讲闲话,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找棺材睡。”建国气咻咻地说道。

    “好了,好了,侬不要多讲了,快去拿条毛巾。来,大良起来,进去洗洗。”我扶起大良,向卫生间走去。……

    中午在同济新村门口玉兰苑大哥拉了二桌,席间个个喝得满脸通红,海阔天空,早就把上午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大良也借着酒脸夸了环牙二句。我懂,仇宜解不宜结,一切都要看透,要理解,否则,底板差矣。

    下午,三上一下,大家兴高采烈。我和大哥等在屋里喝茶吹牛,神聊。

    晚上9点整,一辆大巴驶进了同济新村,在四平二小门口悄然停下,车上下来二个人,径直向建国家走去。

    建国已在门口等候。

    “册那,哪能开部大巴来,太刮三了,侬也给我做做人。”建国埋怨道。

    “没有办法,人太多,都要来,前二场输了一眼钞票,听道阿伟来了,伊拉都要来,拦也拦不牢。”对方叹苦经。

    “好,晓得了,我进去商量一下。你们稍微等一下。”建国关上门就进来了。

    “邵老师,不得了,伊拉来了40多个人,侬看哪能办。”建国看着我。

    “又不是打相打,来噶许多人做啥。这样,我们这边留6个人,我、大哥、建国负责配虫,嘎梁、小宋、李哥负责收米及叫花,其余的全部到新村花园去,伊拉也进来6个人,其余的人等在大巴里,不要下来,届时,让阿伟先叠虫,等伊拉叠好,我再复,建国和大哥站前排,注意不要给他们做手脚,特别要注意阿伟旁边的跟班的一举一动。阿伟我来看牢伊,伊是场面上的人,估计不会做垃垃圾圾的事,小宋还是看牢我的手,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如握拳状,侬就放心叫花,如我手平撑着桌子,就少斗一点,嘎梁、李平钞票点清爽。就这样,建国,侬去叫他们进来吧。”

    “啊,邵老师,侬好,侬好。邵老师侬看建国腔调哦,侬在同济,伊喉咙咣咣响啊,约我斗虫,老卵啊,侬不在同济我约伊斗虫,缩头乌龟一只,老是没虫没虫。”阿伟一进门就把建国调侃了一番。

    和阿伟握了握手后,问道,“最近觅到好么事了吗?”

    “没有啥个好么事,都是朋友七拼八凑的东西,伊拉硬要我来看虫,没有办法,只好跟他们来看看。”阿伟很谦虚,很低调。

    “邵老师,今天侬这里有几只么事?如有的话尽量多拿点出来,多叠几条。”

    “我看了看所有的虫,东西不灵,只有四只么事还可以看看,来,建国,拿我们的虫先给阿伟看看。”

    建国捧出四条虫,一字儿摆开,开盆取盖,叠成一缕,再拿出四块手帕,分别盖住四只盆。

    “来,我们的虫也给邵老师看看,”阿伟吩咐道。

    “拿几条?”跟班明显经验不足。

    “唔,就先拿四条吧。”阿伟皱了皱眉头。

    跟班从包中取出四条虫,阿伟开盆看了看说:“这二条拿下去,落落雌,等下再配,换另外二条。”

    阿伟经验老道,落什么雌,明明是在挑虫。

    “不要紧,阿伟,慢慢看,尽量配得开心点。”我索性挑明了。

    “不好意思,因为虫不是我的,我也搞不清楚,侬稍微等一息。阿伟打了个招呼。

    阿伟挑了四条虫放在桌上,“邵老师,侬看看,侬先叠。”

    “不可以,不可以,总归客人先叠,阿伟,侬不要客气,侬先看。”

    “哈哈,恭敬不如从命,邵老师侬真客气,我先看了。”

    建国逐个轻轻取下盖在盆上的手帕,阿伟一手撑桌,一手掩住口鼻气,弯下腰,仔细地看起我方的四条虫来,不时地还摇摇头。

    最后叠住了三条。

    阿伟起身笑道:“邵老师,侬么事好啊,弄不过侬,不过既然来了,就斗几只吧,这三条么事可以斗吗,侬看一看,如不行,侬就重新叠好,没有关系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尽量斗的开心一点。“

    一看,条条大打小,关键是有一条暴头的将军翅黄虫,叠上了环牙,麻烦。

    我一直认为要做好任一件事,包括做生意,除了在专业上要胜人一筹以外,在智慧上更要胜人一筹。同样,玩虫也是在玩眼光,玩智商。田忌赛马的道理很具有实用性。今天阿伟的三条虫级别分别是军长、旅长、团长,我的三条虫的级别分别是师长、旅长、团长。如按常规战术,我必输无疑,这是香也不用烧,菩萨也不用问的事,但运用田忌赛马的游戏规则,我用团长去斗他的军长,师长去斗旅长,旅长斗团长,结果是胜出,如果花叫的好,必大胜而归。

    “阿伟,侬眼光凶啊,怪不得噶许多人跟牢侬,这虫叠的好,有水平,不过侬也要给我一点面子,侬条条套牢我打,一点赢面也没有,如偶然赢了一条,也必定打的死去活来,虫么报废掉,这就没有意思了。”我笑着对阿伟说。

    “邵老师说笑了,我是随便叠的,侬再重新叠一叠,阿拉再商量。”

     我仔细地看了阿伟四条虫后,心中基本有了底,便对阿伟说,“阿伟,不好意思,因为虫不是我的,今朝可能有二条虫要抛打,我心中没有底,和虫主商量一下再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今天如果叠得起来的话,起码叠三对,如果叠不起来的话就算了。侬也晓得有二条是抛侬的。来也来了,斗场虫不容易,尽量多斗几条,侬稍微等我一会。”装成弱势很重要。

     在吩咐嘎梁看好虫后,便和小宋、建国进了套间。

     “我刚才看了看阿伟的虫,一只暴头的黄虫结棍,没有虫可以和它叠,但这条虫肯定是他们今朝的主推,如果避开不叠,那么今天这场虫就斗不起来了。我想,小宋,侬今朝牺牲一下,侬的紫大头比暴头黄虫略小,抛一记,估计死多活少。第二条大哥的红牙青套阿伟的最小一条,硬吃伊,估计上风没有问题,第三条环牙抛阿伟的一条浑三色。浑三色虽然大一圈,腔调吓人,但级别相差太多,早上环牙的斗口,你们也看见了,估计几口解决问题。等一会虫叠好后,阿伟必定会先斗黄暴头,第二场我推大哥的红牙青。环牙放在第三场。”

     “这干什么呢,环牙把握大,先推环牙,或先推大哥的红牙青,上风刮好,必定,感觉不一样。第二场,第三场斗起来就有主动权了,何况,阿拉抛伊拉二只,伊拉抛阿拉一只,台面上吃亏的是阿拉,再说阿拉一上风吃好,急猴拉猴的是伊拉,这有什么不好呢。”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建国已经迸不牢了。

7#
发表于 2013-3-6 16:27:31 | 只看该作者
以前拜读过,再顶。。
8#
 楼主| 发表于 2013-3-6 16:30: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蟋蟀情 于 2013-3-6 16:36 编辑

        “建国,侬平时精得不得了,现在哪能戆掉了,这叫欲擒故纵。等一会叫花的辰光,侬要配合小宋,撬好边。总的原则是:小宋的紫大头虽是牺牲品,但是在表面上要让他们感觉到这条虫是我们的主推,因此在叫花的时候要浪头大,浪花小,吓吓伊拉,同时也要他们感觉到我们上当了。第二对虫因他们已一上风,笃悠悠,加上虫抛我们,他们肯定不要花。你们要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态度,明吃亏了。在第三场上你们要装的急吼吼的样子,要博一记的腔调,但小宋扮红脸,建国扮白脸,一个要花,一个不要花,造成阿伟他们必胜的感觉,然后把他们连本带利吸干,放心,这环牙看的懂的人没有几个。好了,就这样吧。”我很自信地走出套间。

    “啊呀,邵老师噶许多辰光,噶复杂啊。”阿伟笑道。

    “阿伟,今朝侬给我出题目了。侬格只黄么事噶好,虫大小里又套牢我,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刚刚在里厢和他们讲了半天,这虫斗不出名堂,博博死活,真没有意思,他们硬是要斗,相信自己的虫,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叫他们少斗点,看看闹猛算了,侬看建国这种人肯输吗,伊拉总认为我眼光好,不会输的,人眼光好有什么用啊,虫好,凶才是硬道理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伟,这四对虫我调整了一下,还是叠三对,侬看一看,好坏讲不清爽,大小上我抛侬二只,侬抛我一只,好斗就抓紧辰光,不好斗就早点撤吧。”

     阿伟大概地看了一下,“邵老师,就这样吧,哪能斗法?”

    “大家都是自己人,斗得开心点,格煞算数,好吗?”我回道。

    “行,叫花吧,”果不出所料,阿伟在关键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似乎很随意地把黄暴头落到栅中,意在先发夺人。

    “200根。”小宋平静地开始叫花。

    “再宽点,我们这边人多。”阿伟再要。

    “我摆100根!”大哥要花。

    “再宽点。”阿伟看着我方再要。

    “我要50根。”建国帮了50根。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斗这么一点啊,再宽点吧。”阿伟开始逼花了。

    “好啦,阿伟,大家都是懂虫的,侬看看侬自己的么事,要吃人啦,这是送钞票给侬,差不多就算了,嘎梁侬帮外头的朋友们再摆150根凑500根算了。”我对阿伟说道。

    阿伟盯着我看了一会,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回头低声问了问同来的朋友,大家很快地分了一下花,便回头说道,“邵老师爽气人,就斗了吧。”

    双方请花,厚厚的二叠钱放在斗栅一边。

    虫落栅,打草,双方起叫,启闸。

    房间里鸦雀无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喘气声。空气瞬间凝固了。

    黄暴头和紫大头都是好虫,黄暴头先发口,一个平夹,草纸明显“唰”地响了一下。

    “走了,走了,”对面竟有人发声音了。

    “阿伟,哪能回事体,哪能连规矩也不懂的。”我不满地说。

    “册那,不要响,不要响,和你们讲过多次了,娘个比,再响给我滚出去。”阿伟感到坍台。

    紫大头受了一口,只是退了一步,黄暴又是一个平夹,紫大头又退了一步,黄暴头再进一步,一个杀猪,把紫大头死死地按在草纸上,紫大头六足齐蹬,一时却逃脱不了。

    “好,捉杀,捉杀。”对方又轰动起来。

    我不由得抬起两眼直视对方。

    “那娘个比,捺哪能都噶坍台的啦,斗条虫,弄得来格种强调,还没有结束,叫卵的叫,一帮戆比样子。”阿伟忍不住了。

    估计2~3秒后,紫大头终于弹开,并振翅高唱,小宋的眼光确实不错,对方倒是看不懂了,有点紧张了。

    黄暴头真不愧是大凶头,闻叫,又冲过来,张开大嘴,没头没脑一口咬住紫大头,一连串的眼花缭乱的翻滚后,双双跌开,黄暴头原地寻敌急叫,紫大头却满嘴血水嗒嗒滴,瞬间草纸上湿了一大遍。

    “啊,可惜,可惜,紫大头好东西啊,今天实在是碰到阿哥了,”阿伟摇了摇头放下草,说道,“邵老师还要补草吗?”

    “算了,紫大头斗足了。侬格只黄么事实在太凶了,这种牌架、底板、斗口集中一身,长的噶好的么事实在少见,阿伟恭喜了,上风提虫吧。”我感叹地说道。

    “格只黄么事确实不错,今天已经6路了,不进口的,皮皮擦擦的么事,今天已经是打了结棍了,我心中也就点慌了,这紫大头蛮吃痛的,真的不错。把堂费付给建国,不要忘记。”阿伟关照跟班道。

    “好,抓紧辰光,继续斗吧。”我拿起大哥的红牙青,落入栅中。

    阿伟随即也把虫落入栅中,看了一眼道:“这虫不灵的,就斗一只台花吧。”

    大哥不满道:“刚刚你们虫大,阿拉还打了500根,这次阿拉虫大一点,大家就复一枪好啦,互不吃亏。”

    对面都耷拉着脸,一个人都不响,似乎没听到一般。

    “阿伟,再意思意思,斗掉么好啦。”见状,我打了个圆场。

    “好,既然邵老师讲了,他们不斗,我来斗,摆50根好啦。”输掉拉倒。

    几个平口,“嚓、嚓、嚓”红牙青轻轻松松上风。

    环牙终于上场了。

    “邵老师,这虫就不要斗了吧,比伊拉小噶许多,没有意思,拿台花付掉,省得坏掉一条虫。”建国看了看虫建议道。

    “叠也叠好了,总归斗一口,少斗一点好来。“我对建国说道。

    “侬说斗就斗,阿拉总归听侬的。“建国无奈地说。

    “我斗200根,刚刚紫大头输掉了,复一枪,博一记,财吉这畜牲的么事啥人讲得清爽。”小宋在一旁板着脸,冲头冲脑地说道。

    “我要150根,也复一枪。”嘎梁也不服气地说。

    “我摆100根,刚刚红牙青赢了,这次输了,就当看一场戏。”大哥笑道。

    “噫,你们脑子都坏掉了,斗虫格么事是博死活的,大家么事都差不多的,刚刚斗二条虫,1:1平局。这条虫明显比对方小,又不是啥个弹眼落睛的么事,没有啥个把握的,斗少一点,闹猛闹猛,千万不要去博,去意气用事,以后还有机会斗的。”见状我劝阻大家。

    “斗虫么就是要博,我相信邵老师,也相信我自己眼光就复一枪。”小宋瞪着眼,横着脖子。

    “侬也真是的,人家邵老师是好心,伊又不斗钞票,侬掼啥个浪头呢,有魄力翻个倍斗400根,赢了,就真的赢了200根,否则虫赢了,侬又没有赢钞票,真搞笑,”建国在一旁刮三刮四。

    “哪能,侬当我不敢斗啊,400根就400根,”小宋咽不下这口气。“建国侬呢,也拿点强调出来,侬也不是输了50根吗,有种侬也斗100根。”

    “侬算了,斗100根啥意思,我斗200根给侬看看。”说着从内插袋掏出钱,数了一叠放在桌上。

    “啊,阿伟,今朝不好意思,刚刚斗了二只财吉,就开始斗人了,侬看看阿是蛮有意思的,不过他们刚才叫的花不算数的,憋气,脑子坏特了,和人民币憋气是没有好处的。”我向阿伟打着招呼。

    “不搭界,不搭界,建国是我老朋友了,阿拉一道到黑龙江去的,伊的脾气我最清爽了。”阿伟笑道。

    “格啥个闲话,刚刚叫的花算数的,阿伟侬不要听邵老师的。”小宋和建国几乎同时叫道。

    “格二个人中午老酒吃饱了,还没醒,输么就输了,而且输的又不多,搞啥名堂。”我转向大哥笑道。

    “小邵,侬不要去管伊拉,让伊拉去。不过我也蛮相信侬的眼光的,侬小抛大总归有点道理的。我也欢喜博,一看就晓得输赢,斗啥个虫呢,一点味道也没有,斗财吉就要斗个心跳,钞票啥稀奇,总归会来的。”大哥的一番话,我无言以答,大哥是我尊重的人,耿直,无私,热心。

    “我斗500根,对过朋友要吗?弄弄大,我刚刚也吃了上风,索性博个爽气。”

    大哥一要花,对面几个原本在看热闹的朋友明显一愣。阿伟用狐疑的眼光盯着我看了一会,我的眼光永远是坦荡的,不饶人的。

    在耳语了一番后,阿伟提出再复一复虫,我叫建国拿掉手绢给阿伟复虫,看了一会说可以了。站直身,,阿伟说道:“邵老师,斗虫大家斗个高兴,不管输赢,总归是个朋友,不要伤了和气。至于花面,我们一共来了40多个人,花是没有问题的。两条虫我侬都看过了,除了我的略宽一点,两条都不是高级别的东西,确实有点博死活的味道,我的意思,不管你们要多少,我们全要。今朝就依着你们博个心跳,博个死活。”

    “阿伟,侬晓得我虫是识一点,但是从来不斗一分钱的,但是大家相信我,要我叠虫,目的就是希望赢,不希望输。今朝格两条虫我一点把握也没有,糊里糊涂叫他们输钞票,从良心上讲不过去。在这里表个态,这二条虫要么斗台花,要么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斗。”我正色道。

    空气有点沉重,双方都不响。

    “小和,阿拉不怪侬,这场虫侬就不要管了,阿拉自己斗,”小宋铁青着脸说。

    “好,随你们吧。”我随即转身到里间去了,一屋子的人都用目光送我。

    估计一刻钟不到,建国进来,我一看脸色,完胜。总花面2500多根基本吸干。

    创当年杨浦记录。

    建国说道:“阿伟要走了,想和侬打个招呼。”

    等我到客厅,阿伟他们个个沉重脸站在那里。

    “邵老师,阿拉准备走了,和侬打个招呼。”阿伟握住我的手说道,“听建国说刚刚一只么事是侬的,我真看走眼了,一打草,听它一叫,我就有点感觉不大好,这急叫声有点像吹铃,再一看牙,我晓得,今朝吃药了,这牙齿象天牛一样,噶吓人的。仔细看看,色也不错,整体发白光,高级。侬的虫缘真好,随便弄弄,每年都有好虫,阿拉介许多人满世界觅虫,虫本花了交交关,就是拿不到好东西,真搞不懂。啥辰光这只环牙出去,侬叫建国通知我一下,吃格只么事药的人太多了,好么事,好么事啊。”

    “好,阿伟,侬客气了,虫格么事是看不到底的,我也经常吃家什,不要放在心上,如有空,经常来玩,这环牙刚开口,应该还可以走几路,到辰光再通知侬,我可能就不去看斗虫了,侬帮伊拉把把关。”我送走了阿伟,心中有点惆怅。

    回到屋里,钱已分好,大家兴高采烈。

    “小邵,侬格只环牙是结棍,对方三色嘴巴看上去蛮结棍的,可是环牙上去轻轻一搭,我看到三色浑身一抖,停了停,别头就走。阿伟补了半天草,一点牙也没有,吃到生活来。”大哥说道。

    “对过是条浑三色,是三色里级别最低的么事,只是大头宽项,形好一点而已,根本吃不起痛的。而环牙的特点就是夹口重,再加上发口块,所以我估计对方虫没有生路,下风多一只。”我有点得意。

    “建国,小宋配合的不错,不过事体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多讲了,圈子小来些,七讲八讲一点意思也没有,不晓得的也不要问了,钞票赢了就可以了。不过有一点要批评建国,不要讲虫是我的,阿伟会有想法的,我的虫怎么会没底呢,阿伟知道我行事一向小心,不硬的么事从来不会拿出来的。阿伟连牢输了几场,有机会帮他一把,环牙放在小杨屋里,不要连斗,更不要抛大,这虫就送给你们了。”我吩咐了几句。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半夜11点30分。这么晚,怎么回去向领导交代。唉,虫啊虫。

    “小和,到乍浦路吃了夜宵再回去吧,再一起吹吹牛,多扎劲。”小宋见我看表,马上建议道。

    “对,吃了夜宵再回去,反正已经晚了。”众人一起说道。

    “不了,不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已经太晚了,虫格么事一白相就没有辰光了,反正以后再有机会。”我起身告辞,众人一起送到门外。

    一个多礼拜过去,忽一日小宋在建国的陪同下,来到教研室,我们机电系的办公楼在一二九礼堂边上,我连忙带他们到体育场,问怎么到学校来。我虽年轻,却是同济优秀教师,先进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还是教学组长。小宋和建国的形象另类,会给同事们带来误解,造成不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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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6:46:49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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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7:33:33 | 只看该作者
花样百出的劝酒,极为恶俗的黄段子,为谋利而绕了很大圈子的花花肠子。一切令人厌恶而无奈。{:soso_e179:}{:soso_e163:}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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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7:48:27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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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7:50:0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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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9:05:31 | 只看该作者
怀璧其罪,若不造业,亦可永年,呜呼,兵之不祥,虫之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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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9:19:56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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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9:33:09 | 只看该作者
haowen好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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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9:40:02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79:}{:soso_e163:}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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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19:41:04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79:}{:soso_e163:}{: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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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21:02:17 | 只看该作者
感谢老师分享!{: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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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21:22:3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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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21:22:52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79:}{: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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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7 00:52:25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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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7 01:50:44 | 只看该作者
再看仍要顶、好文!{: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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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7 09:42:10 | 只看该作者
     受国虫网的小马哥影响,想起前几年在中蟋网写过一些杂文,就去找了一下,只找到二篇,好在公司的小妹因职业关系思路清爽,每次帮我发完帖子,便保存起来。不然。。。。。。{:soso_e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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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7 10:24:3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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