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蟋蟀情 于 2023-7-27 17:45 编辑
不念过去,不畏将来,活在当下 2022年五虎上将之淡青白牙、正青披、黑青、淡黄和红牙黄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十一。
一年一度的中华斗蟋研讨会至今已坚持了50年之久。
由于自幼酷爱蟋蟀,稍大又得到师父的精心指导,故在平时竞斗中往往是上风多一只,同时受师父的影响以及严厉的家教,从不赌钱,有好虫也是无偿地送给大家,因此在身边聚集了杨浦、虹口、普陀等区的许多玩虫朋友。
为了最大程度地争取上风多一只,在20岁的时候组织了一些相对质地较好的十几个玩虫朋友成立了一个团队,制定了一些规矩,便开始了团队作战,这一斗就是20年。直到40岁至今的30年中,改斗虫为玩虫,潜心研究一些虫理、虫道,学以修身,享受大自然给予的恩赐。
不管以哪一种方式玩虫,我一直认为虫的好坏是一个相对值,而不是一个绝对值,其基本依据就是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技术水平来看,根据每条虫的物理特征,可以判断80~90%的胜负率,还有10~20%的胜负率由于客观存在无法做定量分析的细微的差异以及其他样本变量等未知原因所造成胜负不可控,只能通过斗的方法来判断好坏。因此规定凡进厂的虫必须开毛口而且一定要和同级别虫斗,只有真正报名报品且能够平夹退敌的虫才算好虫,这一不争的事实都是在厂子里由于过度自信而导致输虫得到的,其代价则是一叠叠的人民币。
五十年前定的自由叠虫,让好虫和好虫火拼,在未知的10~20%中寻找斗口和打品上乘者,在打口的差异中辨胜负,以提高实战水平,赢得最大的胜率,确实受益匪浅。
因为这虫玩到一定的程度,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以后都会遇见瓶颈,这瓶颈只能通过斗口和打品来判断虫发口时所产生的动能大小来解决,只有掌握了能发动能的虫的特征,即面对同等级别或甚至更高级别的虫能够平夹退敌的特征,才能将虫的赢面提高到更高的层面,其实任何事物到最后就是比格局、比思路,定输赢。
这一方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每年从一、二千盆中选出那么几条特特棒或至尊宝(平均每人养虫100盆左右)进厂子斗完结束,没有一年坏总账的。
报名,即青、黄、紫、黑、红、白六门正色虫、顺色虫及间色虫。报品,即八格、十二相、十六形及神态等品相虫。为了进一步说明平夹退敌是最高级的斗口和斗品,我们来了解一下虫在受口时的各构架的受力状态。首先,二虫交口时,受口虫的齿面会受到一个外力,如果这受力点的齿面(外骨骼)强度不够高的话,会产生局部变形或碎裂包括齿芒折断,受口虫因瞬间牙齿感到极度不适,便本能别头就逃。第二,如果受口虫齿面强度足够硬的话,那么这个受口虫齿面受到的外力会产生一个以力作用点到齿根和头壳连接膜距离的力矩,一旦这个力矩大于连接膜以及肌肉的强度时,受口虫因受不了连接膜及肌肉的损坏而引起的极度不适,同样会别头就逃(通常称为牙打坏了)。第三,如果受口虫的外骨骼、连接膜强度都足够高时,这个由外力产生的扭矩就会传到头和脖子连接的肌肉上,同样虫的脖子肌肉不够强大的话,头打歪也是经常可以看到的。第四,如果受口虫的外骨骼、连接膜强度都足够高时,这个由外力产生的力矩将会作用到虫的六爪,如果一旦六爪因短小或者不够粗壮而克服不了这个扭矩时,受口虫就容易产生被杀猪、被抛、被叼、被拍电报,甚至开飞机(腿抽筋)等情况,这些工况都是引起受口虫败落的重要原因。
根据以上受力分析,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当二条高级别的虫相遇时,其中一条被轻轻一口就败下阵来,为什么会败?输品级?输骨骼硬度?都不是。问题是在赢的那条虫上。这是一条能快速发口而产生动能的虫,同样的品级,同样强度的外骨骼,唯一不同的发口的速度是造成巨大差异的原因。一颗质量很小的子弹能打穿钢板,一只飞鸟能撞毁一架飞机的发动机,这就是动能的解释。我定义这种有快速发口功能的虫为虫王。我见过、养过很多条类似的虫,但从未看清楚它们的发口过程,基本就是铺身、张牙、一撞结束,我们团队有过一条炮弹体形的紫壳白牙走了十八路。
这类虫的基本特征是色正、高厚、文静、敏捷、疏铃、懒叫,凹脸突脑壳多一只。但能定量定性吗?肯定不能。这就是玩虫的瓶颈,也是最大的乐趣,可遇不可求。
而这一过去每年进行一至二次的选拔选手的活动,也逐渐演变成了现在每年的会友、友谊、交流、研讨形式。
今年虽然受到了疫情的影响,但大家玩虫的热情丝毫不减,有许多虫友不能去产地,但也通过网络、本地市场、自捉等形式收了不少虫,其中小鬼跌金刚——小林、二月春风刀——小顾、老帮瓜——小庄等还分别组队参加了中蟋网杯比赛,并取得了较好成绩,其中小庄所在队打进了决赛。
我因师弟白牙重青——小陆曾参加中蟋网杯而对中蟋网杯的水平有所了解,如果中蟋网作为一个单元存在的话,那么他可以俯视国内一切比赛,这是香也不用烧,菩萨也不用问的事。
二月春风刀是这样说的:“这中蟋网杯是蛮难斗的,我差一点到邵老师这里来搬救兵,结果斗到后面止步了,所以也就算了。”
老帮瓜是这样说的:“现在白相虫的人投入是结棍的,虫也瞎结棍,阿拉十几个人组队,虽已打入决赛,但是老吃力。”我估计小庄是想趁十一来选拔替补队员以弥补前期因激战造成重大伤亡引起的战斗力下降,但结果全场虫均未入其法眼。
小鬼跌金刚的水平经过这么多年的交流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面对今年的中蟋网杯只能遗憾地摇摇头,比赛是以胜负论英雄的,至于输或赢的过程和方式都是不重要的,要么你不要去参加。
现在玩虫人在结构上发生了一些根本上的变化,过去的玩虫主力老三届基本上都是属于传统派,师父教,虫谱学,自己悟。偶尔碰到一条好虫,走了几路,便以为是自己眼光好,年年做着虫王梦。同时知识面窄,对虫的整体发展趋势看不清,导致屡战屡败,坏了钞票,坏了心情。
现在的玩虫主力都是有学历、高收入的年轻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特别强,不迷信,不崇拜,凡是都问一个为什么,是玩虫方面的学院派,是主潮流。
传统派的玩虫人和学院派的玩虫人,虽然都对虫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因为虫可以给人带来一种由心而生的精神喜悦,甚至是刻骨铭心的快乐。但是由于在观念和理念上的不同,因此在结果上就存在了很大的差异。
从史书上可以看到,在宋、清二个朝代,玩虫之风可谓盛极,但和现代的50~60年代相比,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由于那时代人口暴增,物质极度匮乏,根本没有经济基础来支持培养所谓的兴趣爱好,因此大自然无偿给予的满地的蟋蟀、满河的鱼、满树的知了等自然而然地就融进了枯燥的生活,培养了一代人的兴趣和爱好。这一代人的特点是:人数众多而且自小喜欢,喜欢捉蟋蟀、斗蟋蟀,虽然输多赢少,但自我感觉良好,喜欢斗点刺激,但是无一人发财,大多数人学历不高,玩虫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搞不清虫理虫道,但依旧乐此不疲,年年盼着虫季的到来,盼着将军、虫王的到来。
学院派的玩虫人由于格局关系,大多数把玩蟋蟀当作一种消费,并通过这种消费来释放工作压力,增加快乐的心情以及拓宽眼界等。
这次在聊到今后玩虫的趋势时,二月春风刀小顾的观点很有代表性:一、由于人工干预虫的出现,赌博的参与者会越来越少;二、目前社会上出现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的因资金比拼而引起的部分虫资源的垄断,也会随着形式的疲劳,及对为了炫耀或荣誉,超出实际和必须形成的浪费性,奢侈性和铺张性的进一步认识和修正而瓦解。虫价将大幅回落;三、蟋蟀爱好者将以不同的组织形式在不同的范围里进行一些简约的交流,开创一种全新的局面,小顾是高级知识分子,自然看事物的高度和深度就会不一样。
就人工干预虫的出现来讲,我认为这是一柄双刃剑,它的出现虽然丰富了玩虫的内容,但也颠覆了很多秋虫爱好者的理念,从客观上阻止了很多秋虫爱好者进厂子的步伐,过去进厂子,只需比拼眼光,但现在先要去辨秋白,请问又有几个人真正懂人工干预虫,在残酷的事实面前,绝大部分秋虫爱好者理智地选择离开厂子,那么剥离了赌博因素,又会有多少人出高价花大钱去市场买虫呢?因此虫价逐步回归正常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在这市场经济的前提下,一切都是围绕货币,这是永恒不变的。
这边在露台上喝茶聊天,楼下的近200条虫已全称重完毕。
对大家带来的比较好的虫我都仔细地学习了一下,总体感觉是好虫有,但整体虫质一般。
首先叫阵的是小林,他和小吴因参加中蟋网杯,所以虫准备的比较多,估计杯赛止步后剩下的虫还不少。看了一下他虫的份量和品级,是一条32点的墨里赤黑、整皮正色的重青,虫是长足配齐了,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好虫了,我在准备出斗的22条虫中找了很长时间,勉强找了一条,还比他大一些,结果轻松二口,我的虫就败下阵来,虫这东西等级分明,一级吃一级,下级碰到上级只有立正。
我发现喜欢斗蟋蟀的人,大概因斗蟋蟀斗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地变得和蟋蟀一样,好斗不买账了,大家碰在一起哪个怕哪个,把最好的拿出来一直斗到最差的,斗完还叫二声。
就这样,侬出特特大,我就至尊宝,直斗得天昏地暗,血脉喷张。
不断的叫阵、应战,会虫已进入白热化。
上场的是陈总的一条深色青虫,产自河南。对手是我的一条宁津铁庄名将淡青白牙。双落草,双叫,有牙,起栅,只见淡青径直向正在鸣叫的深色青虫冲去,电光石火间只见深色青虫从平地里飞了起来,待虫落下来大家定睛一瞧,深色青虫的一条前抱爪从根部被齐刷刷地咬断,一颗牙齿的牙根被咬折,向外翘着,整个虫瘫在栅中已昏死过去。然,淡青白牙若无其事地在栅中左顾右盼地不停扫须。
格只么事结棍,格种口力不是一般的虫发的出的,众虫友一片赞声。
“小林,这条虫可以和猕猴的仿秋斗一口吗。”因为猕猴不仅秋虫玩的很好,同时对科技虫也研究,我转头问了一下旁边的小鬼跌金刚,小林不仅虫技高人一筹,而且和猕猴的关系也相当不错,今年的中蟋网杯他们是一个团队的。“这事情邵老师你自己做主,你看着办,这条虫的打口确实是不错的,但是碰到科技虫那就很难说了,”小林的回答体现了他的老道。我又直接问猕猴,猕猴道:“我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你自己想好就可以了。”不愧是当老师的,讲话也相当得体,都是处处为别人着想的朋友。
这几年,我每年都要和猕猴或其他虫友斗几条科技虫以学习提高,由于上心,结果是上风略多一只,但是我的上风虫几乎都被打伤打残,几天后一命归西。
经过几年的实际观察,科技虫的特点是发死口和打死不走,针对这二个致命的特点,秋虫必须俱备有势大力沉的暴口才能制胜。科技虫和秋虫对阵,无论科技虫先发口还是后发口,但凡只要秋虫被科技虫一口咬住,基本没有生路,秋虫由于品种优势形成的良好受口性,一连串的死口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在秋虫中只有三层楼的柜台型且包扎好的虫才能发势大力沉的平夹,在虫谱中,青厚墩、等高厚虫打掉紫黄的例子比比皆是。
猕猴的仿秋我在前几年已经领教过了,很是到位,今年又带了二条过来让我学习,这虫无论从形、色、骨、神等方面和秋虫完全符合,在仿的方面堪称完美。
小林熟练地用过笼把猕猴的虫提入栅中,落草,张牙起叫,提闸,二虫虫性极高,不用领草,相向冲去。只见淡青白牙一个貌似轻轻的平夹,而对手却径直飞了出去,只听到啪的一声声响,对手被狠狠地摔到斗栅边弹回来掉在垫纸上,浑身散架了。见状,小林用草打了几下牙,虫根本不理会,一拐一拐地极其缓慢地挣扎着,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淡青白牙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招一发出,立刻震惊所有到场的资深虫友们,只听见二十多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叫好声。
“好么事,好么事”,“格是真正的好么事”,“少见,少见”,“格种夹口又快又重,基本上没有虫挡得住”……每个虫友都兴奋,感叹无比。
待淡青白牙入盆,众人争相观看,小甘看了看虫,又看了看盆盖上的档案,在特点一栏写着“神好”二字,说道“邵老师写这条虫神好是有道理的,这条虫一落栅就和别的虫腔调不一样,有气场的,这种虫凶的不得了,在场子里我就欢喜帮这种虫,绝对上风多一只。”这就是资深玩虫水平的境界。
那边猕猴的虫在盆中略休息了一下,已恢复了常态,拿草撩了一下,又张牙起翅,八角飞凤,听见叫声,虫友们凑过头去看了一下,这虫牙已被打坏,一个抱爪也被咬伤,高高地举在那里,似乎在说算你狠,把我咬成这样,有种再进栅大战三百回合,看看到底谁厉害。
见状,众虫友又感叹一番,现在真的不能到外面去玩虫了,这科技虫太吓人了,这一口打的这么厉害,打成这种腔调,才过了一会又来牙了,像淡青白牙这种虫每年一棚虫里出不了一、二只,而高仿秋侬要多少……
今年二月春风刀小顾的朋友委托他带了4条临青虫指定要和我斗,这4条临青虫有一共同特点就是牌架大,按规矩30点至40点左右的虫宽一草就是重3至4点,小顾朋友的虫都是宽1至2草的东西,在栅中呈现阿爸打尼子的情景,几条宁津虫真的是打足了,但最终还是在坦克车一样的牌架面前被毫不留情的碾压。
同时也给我留下了一个课题:棚虫是否会成为今后玩虫的新亮点。
小顾对每一条虫的打斗经过都进行了录像,做事很认真的一位朋友。
很高兴的是今年陈老师出现在交流会现场还是那样的健康,那样的儒雅,永恒地保持着一份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的初心。
陈老师今年也可谓是上风连连,所出之虫,品相皆颇高,和我斗了4条,以3比1大比分上风,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休息间,陈老师悄悄地告诉我,这些虫都是项仲毅和一骑当千送给他的,有高手相助,所以陈老师上风多一只,也应是在理中,陈老师有这样的人缘也是其人品和底蕴的一种体现。
刘律师今年不知得哪位高人指点,以远低于往年的成本收了一棚虫,这虫一入眼就是舒服,神态、品相及打口完全不一样,在交流中也是上风多一只,令众虫友刮目相看,前几年刘律师为了和虫贩搞好关系,每年光送茅台就达一、二箱之多,而且买虫出手也颇阔绰,但奈何虫贩之中奸诈者居多,竟把一个在上海滩颇有名声的刘律师哄的头头转。
今年的五虎将都有一个特点,即虫的结构色很正,虫种很纯,同时在品格方面也略有级别。
淡青白牙黑头底板白斗丝,整皮顺色,细皮白肉,内压强大。
正青披黑头底板白斗丝,整皮正色,鹅肚,头深口重。
黑青细眉细丝,整皮正色,头绽项鼓,翅纹细密。
淡黄整皮正色,归属八黄。
红牙黄,大六架,亮红牙,窝里斗高手。由于有些虫因虫友喜欢,就被要走了,所以没有封盆照和牙照,只能随便看看了。
三尾饲养箱供虫友们参考:整体由蜂箱(网购)改制,特点:三尾存活率较高,打理方便,落雌快捷。三尾饲养期间,箱内放置四层鹌鹑蛋托,用于三尾做窝藏身,落雌时鹌鹑蛋托换成通孔的竹筒,以便捉三尾,极其方便。
夜已深,寒冬的西北风呼呼地无情吹着,放下笔,凝视着窗外,虫不就是人吗?如果你懂得虫理虫道,善于总结,那么你就是一条三秋大将,一辈子幸福。如果你眼大格局小,以赌钱或名气为目的,那么你只能是一条早秋里的老皮壳,走不了几路的,必定是早早封盆走人。
最后还是祝大家身体健康,工作愉快,全家幸福。
蟋蟀情 2022.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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