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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虫王竟在打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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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4 12:09: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老蛰 于 2021-1-6 16:54 编辑

       这是老蛰在中蟋网发的一篇小说,因不明缘故,我发现文章的大部分内容在11月14号准备续写时丢失了,无法继续连载下去。现在国虫网继续连载,请追帖的朋友互相转告。

      只是因为多看了你一眼,竟然成为了一段传奇。二楞子也极想抓一只虫卖出个天价,虽然订了亲,但许诺姑娘家的彩礼还没有着落呢。老撬子手都轰他,你他娘的老跟俺们屁股后面干什么?怎么还跟?信不信给你一枪头子?二楞子没辙了,他换了一块地,像只獾一头扎了进去。
      
二楞子误打误撞钻的这块地不错,他的脸上被玉米叶划了许多血道子,腰间竹筒子也装了七八只虫了。但是这些虫不是缺须就是短尾,他自己也纳闷,明明灯光下是一只全须全尾的虫子,怎么到了网罩里就缺东西了?
      
青麻头是这块地里最帅最彪悍的虫,时值壮年的它身边围了许多闻声而来的异性,她们都渇望获得一颗青麻头的宝贝蛋。为此她们之间也在打斗,终于一只虎妞上背了,双方进入了交接的美妙时刻。可这时,周围的三尾们感觉到了异常,她们以为是能够呑食蟋蟀的癞哈蟆,于是跳散,只留下了那舍命忘情的一对。
      
二楞子来了,来势迅猛,他从业前也偷过艺,老撬们吹牛皮时,他留心听过话,知道了三尾先逃,二尾在后的道道,他顺着垄沟冲过了时看见了许多三尾,灯光停住了,他看见了,一对大厘码的蟋蟀正在爬架,此刻二楞子仿佛看见了一捆扎好的百元钞票,他发抖了,灯光在闪动,这是夜捉蟋蟀的大忌,现在猎物有了警觉,他迟钝了那么一下,就是这一下,雄欢雌爱的一对立刻上演了孔雀东南飞。
      
二楞子的网罩又象盖章一样搵了下来,虎妞这只大三尾的身躯在青麻头的身上如踩跳板一般一跃而起,二楞子此时已乱,他已经辩不清迎罩而起的是雌是雄,网罩下落的极快,虎妞逃出生天,青麻头撞在网沿上被扣住了。二楞子看着网中挣扎的虫,心扑通扑通的跳,他觉得抓到大钱了。他找了一只做好记号的竹筒,将青麻头塞了进去,他不抓了,他要变现,他觉得还是钞票装在口袋里踏实。
      
乡道路口,停着一溜挂不同城市车牌的越野车,这里就是撬子手战利品的第一变现处。每辆车上都有各城市的法师,他们的任务是帮助雇主收到能征战四方的好蟋蟀。一辆沪牌车前,撬子手还排起了小隊,据说这是最能出大价的主。车头前放了一张折叠桌,一个神情威严的老者像法官一样审视从竹筒里倒出来的虫,他说话了,不行,就两个字,撬子手急了,怎么不行,这么大的魄子,怎么就不行了,老法师还是两个字,头裂,撬子手像被打了一棒子,接过虫退下来另找地方去细细的看端祥了。
      
二楞子前面的撬子手把两个小罐递了过去,老法师打开了一只,在强光下仔细的审视,二楞子透过缝隙不眨眼珠的看着老法师,此时的老法师比从小揍他的爸爸还让他害怕。老法师抬起脸,看定撬子手说,五千。撬子手不干了,拿起罐准备装虫走人,老法师说,侬开价吧。一万  ,少了一万可不行,撬子手按住小罐坚定的说。老法师没有说话,点上一只烟,徐徐的吐出,隔着烟雾,目光打量着对方的表情。撬子手眨眼了,再加点行不行?老法师揺头,依然伸出一个巴掌。撬子手不坚持了,放下罐伸手接钱。老法师笑眯眯的说,乱弹琴,城里人的钞票不是大风刮来的嘛。
      
二楞子把绑着皮筋的竹筒递过去,也学着前面人的话,两万,少了两万可不行。老法师笑了说,还没有看虫侬就要钱,这要是一个空筒呢。老法师旁边的人都笑了。不是空的,里面是一只大的,特别好的。那你倒出来吧,放到罐里盖上网盖,我再看。老法师不动手,他怕被讹。青麻头见亮,从竹筒里面爬了出来,独须,众人惊诧,此时青麻头大腿一收要跳,二楞子手快一网罩盖章一样搵下去,罩住了,独须成了寸须。老法师说话了,别费事了,就这样看吧。
      
老法师转头对身边的年轻人说,阿毛,你看这虫的头,这就是标准的出角,你把它照下来吧,现在能看到这样的虫子不容易了。老法师盯着网罩中的虫,嘴巴里吐出话语,阿木林,真是一个阿木林,二楞子凑前儍呼呼的问,您说什么?老法师不理他,嘴巴里又吐出两个字,港督。老法师对笑着的阿毛说,你看,蛉门也瓦特了,这么好的一条虫是毁了。老法师抬起头对眼巴巴的二楞子说,这虫子不能要,你走吧。二楞子儍了,他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乞求的说,您老再看看,再仔细看看。老法师生气了,看什么看,越看越生气。他取出一支烟放到嘴巴上,一旁的阿毛啪的一声把打火机打着送了上去。老法师吸足了一口,悠悠的把烟吐岀来。你是个新手?二楞子连忙说,对,对,是新手,今天第一次捉。老法师说,这一行里没有侬的饭呀,想办法搞个官当当,你盖起印章来一定蛮威风的。
      
拂晓时分,失落的二楞子骑着摩托往家走,后面传来一阵加油的轰鸣声,一辆车超过斜横在乡道上,等等伙计,让我看看你的虫,这是一个精明的中年汉子,是专门做虫生意的本地人,是穿梭在撬子手与收虫人中的掮客,二楞子解开腰带,取出竹筒,中年人熟练的掏出一只瓷罐,把虫子放罐中审视,唉呀,伙计,你怎么搞的,看看这须斩的,又一只放入,哈哈哈,汉子笑了起来,这一只切了屁股了。七只虫全看完了,汉子说,伙计,你不会捉讶,虫子不孬,让你给捉坏了。你还有虫吗?二楞子掏出了绑着皮筋的竹筒,放出了青麻头,汉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哟,奶奶的,这是虫王呀!汉子做了这么多年的虫经济人,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剽悍漂亮的虫子,因为他们这些掮客要是看虫,位置还是要排在收虫大户的后面。此时,汉子定住了神,细细观察起来。出角的大头上,一边须从须珠上撞没了,须珠上还有刚凝固的浆,一边只剩下了寸须,又看到后面,尾巴上像脱缸一样出来一团肉。哎哟,俺的亲娘哟,你是怎么捉的呀,?此刻,二楞子知道自已犯下了无法弥补的大错,他真想大哭一场发泄一下心中的混乱情绪。中年汉子对着二楞子说,这只虫你如果捉完整了,那就是至少十万,看来你是有缘无命讶。听了这话,二楞子死的心都有了。大叔,你老看看,还能值多少?汉子说,值多少,毁了,毁了就一分钱也没有人要了,知道吗?汉子骑上车加油而去,二楞子突然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已一个嘴巴。
      
隔天,二楞子去了济南的一个建筑工地,八个竹筒扔在了房间的角落,蟋蟀在里面无奈的叫着。有虫吗我收,有虫吗我收,走村窜户的收虫人的电喇叭持续播放着循环内容。二楞子他娘把八支竹筒给了收虫人,换了4元钱
     
在收虫人家的院子里,几个妇女小孩七手八脚的在砸罐,装虫,勒皮筋,装纸箱。一个汉子说,再快些,能赶上中午去北京的班车。这是山东蟋蟀作业的最底层的一个环节,夜市卖不掉的虫,都被收集到箱子里随班车运往各大城市,在长途车终点有卖虫的摊主接车,司机每运一个纸箱可以收上二,三十元。纸箱里的蟋蟀在亮相给城市玩虫人翻盖头之前,摊主已经翻过了,并且又重新分类装箱区别对待。罐中的虫在每次翻盖时可以获得一粒新鲜的玉米,以维持生命。青麻头的虫运可以在这里迎来转机吗?
      
摊主一开始把青麻头放在了小纸箱里,这是开价一百元,准备三,五十元卖出的虫。小纸箱被翻了两遍以后。装青麻头的罐摆到了地面上,放在了二十元一只的范围里。每倒一次罐,青麻头都可以获得一粒新鲜的玉米。青麻头如今万念俱灰,只有一颗吃心了。它只吃不排,罐里始终干凈,任谁使草也撩不开牙,最终有心人看这它那长出来的四节肚放弃了,认为这就是一只不会斗的肉虫子。
      
青麻头被放到五元区了,换了最小的罐,连新鲜的玉米粒也没有了,此时,它的肚子已经拖出来五节了,在买虫人眼里就是一辆油罐车一样的怪东西。卖虫的摊位每天都有班车捎来新虫,摊主每天下午都会处理打包虫。青麻头成了垃圾股,被拋售了,三十只虫,二十元被一个初入此道的人一股脑裝走了。
      
不知什么原因,接连几天无法登录中蟋网。连载只好先停了下来。今天发现可以登录了,看帖关注的人多了一些,回帖的人寥寥,让我心寒,那就随我心情信笔吧。
      
北京的宣武野局上每年都有一些路过看热闹的人拣丢弃的败虫玩,因此成为虫界新人。一些老玩家因此成为了师傅,这些师傅的作用在秋季收虫时非常大。打包收走青麻头的人背后也有一个师傅。这个老师傅对徒弟的教育是,刚入门就先从打包虫玩吧,这样既省钱又可以多玩,玩够了数量一秋就知道什么是好虫了。
      
新人小张从十里河的虫市打包了三十只虫,回家后没有下大罐,因为新入门,没有几只像样陶罐,只能把虫从小瓷杯倒入了大瓷杯,添了水,换了食,就给师傅老张打去了电话。邀请师傅有时间过来看看他打包来的虫。
      
师傅老张出生于一个多子女的普通工人家庭,多子女家庭是不会给孩子买玩具的。女孩子跳的皮筋绳都是七拼八湊的,玩的羊拐也是经年积攒的,投的包也是碎布片自己缝制。至于男孩子,昆虫是他们的最爰,从天上飞的青蜓,到树上的唧唧叫的蝉,还有那水陆两栖的青蛙,而蟋蟀是他们心中的宝贝。每一个虫界老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少年记忆。虫界中的玩虫人因财力不同有了高,中,低之分,但追求好虫的目标却是一致的。老张直到退休依然属于底层玩虫人,青壮年时可以钻玉米地去捉,如今老了捉不动了,也去翻盖头。他和徒弟小张就是翻盖头时认识的。小张在老张家里见到了两桌样式古朴的北罐,过笼,水盂配置的很齐整,老张说玩了快一辈子虫了,就置办下这么两桌罐。
      
这一天老张提了10条虫到了小张家,老张的虫价稍高一些,也是从十里河地摊上筛出来的尾货。两个人给所有虫都过了秤,当掀开青麻头的杯盖时,小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条太大了,不用过秤了,可能是一条肉虫子,放一边吧,呆一会儿和败虫一起放生吧。老张说我看一眼。接到虫慢慢的端详着,小张还从未见过师傅这么认真的看一条虫。
      
师徒二人排完了虫,师傅的十条还剩下4只,小张的三十条虫只剩下了超重无法排的青麻头。老张起身准备走了,他没有拿那四只上风虫。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嗯哈了两声。小张没有注意到却指着那放在茶几上的四个小罐说,您的虫还没有装呢。老张说,不带了你留着玩吧。小张喜出望外的说,这怎么行?老张指着装青麻头的小瓷杯说,那只虫你别扔了,我给拿走吧。行,行,行,小张一连说了三个行,将小瓷杯递到了老张手里。
      
回到家老张拿出一只干净的陶罐,把怪物一样的青麻头放了进去。他又取出两只装了六厘左右虫的陶罐一边放了一只,三只罐并排放好后,他打开的三只罐的盖子。他打开了手电,从头上开始靜心品鉴。老张的这两只六厘虫都是他在十里河精心挑选出来的,以他多年的经验,这绝对是两只不寻常的虫子,但是,从头上一比较,差距与青麻头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再比较项,六足,老张定神在想象中去掉了青麻头拖出来的五节肚子。这只青麻头简直就是老天賜给我的礼物呵。
      
老张把青麻头放入网罩,拿起放大镜,在强光下仔细察看青麻头尾部的粪门,他看到了粪门中的突出物,他知道了,这是虫过蛉时被惊动了,蛉门被揪了一下,但是,万幸的是没有被揪下来,所以虫没有死,但是粪门却被堵住了,能吃不能泄,五节肚就出来了。
      
老张冲泡了一瓶金银花的水,又从草筒里选了几只草探,他要给青麻头尾部的突起消炎。
      
晩下女儿带着外孙来家里,外孙叫完了开门的姥姥又叫姥爷,没有得到回应,问姥姥,姥爷怎么不理我呀?姥姥笑着说,你姥爷忙的顾不上理你呀?我姥爷忙什么呢?你姥爷给蛐蛐儿洗屁眼儿呢。女儿一听就哈哈哈的笑起来,我要看蛐蛐儿洗屁眼儿。小男孩一蹦就往老张身边冲,姥姥赶紧拦住说,乖乖,咱不看,一会姥爷洗坏了该赖咱们了。
      
网上有虫友自称虫奴,老蛰我认为很贴切,又有那一个虫友不是虫奴呢。
      
青麻头很机敏,尾部有感,大腿一弹,又一根草折了,老张虽心痛,但还是又换了一根草。老婆子过来看到茶几旁一堆弹折的草,也是心痛不已,她也知道,这一根草价近一元钱呢。
      
两天后,青麻头终于排出了几粒黑屎。老张长吁出一口气,盖上陶盖,伸直了腰,反手在后背上捶击着,他笑着说,老伴,弄两菜吧,我想喝一口儿。老伴嗔怪的说,魔障,屁眼洗好了,瞧你这没日没夜的,孙子来了也不理。一边叨唠着向厨房走去了。
      
青麻头的肚子从上面看是收回去了,但是从侧面看却还是一个鹅肚。笼形还是不对,肚子里存油了,必须让它消耗下去,但是虫子还得喂,也不能让它亏了力。
      
老张年轻时赶上了上山下乡的时代列车 ,在农村养过猪,养过猪的人都知道,小猪要先养出猪架子来,猪架子养成了才能催肥,这样可以获得最大利润,而在喂成架子猪的过程中用的是粗饲料,让猪最大限度的吃起肚子来。   
      
老张重新给青麻头调整了虫食,为了让虫爰吃,他加了枣汤,花粉,其主要成分则是没有什么油水的植物叶子打成的糙粉。老张称自己调制的食为架子食,可以调理虫的笼形,这样又喂了几天,青麻头的鹅肚消失了。老张给青麻头过了秤,六厘四。此时的青麻头,一眼看上去,大头,宽项,大六架,大脚势,唯一不足的就是须上的欠缺。
      
老张看到青麻头龙精虎猛的立在罐中央,右边的一截寸须摆来摆去的样子有些滑稽,他看了一下尾部,蛉门微张,他以为青麻头摆须是在寻雌,算了一下日子再有三天就是白露了,野局上肯定有人斗虫了。他选了一只好三尾放了进去,盖子合上,马上就传出一阵青麻头的怒叫,掀开盖,老张被眼中看到的惨状惊呆了,青麻头已经把三尾的头咬开了,濒死的三尾一抽一抽的在挣扎。老张困惑了,这是条什么虫子呀?怎么如此的残暴血腥。老张放弃了下雌的想法,心想,等你呼雌的时候再说吧,他把青麻头单放在了一边。
      
第二天晩上,老张喂虫时听到放青麻头那边有呼雌声,开盖用灯细看,蛉门张开了,可以看见蛉了,赶紧选了一只三尾放了进去,他这回留了心眼,没有马上盖盖,他要观察一下,只见青麻头又温柔的扇动翅膀发出了呼雌声,三尾很通情达意的凑了上去,看来马上要爬架了,见状,老张很满意,认为自己促成了一段美好恋情。他准备盖盖了,为青麻头创造一个私密空间。盖还未落下,青麻头又出怒叫,老张忙抬手去看时,青麻头已经把三尾死死的咬住了,并且怒叫不停,老张不理解了,这是什么情况,青麻头到底怒从何处来呀。
      
当然了,打死老张也不知道靑麻头因为三尾爬架造成的劫难,这是青麻头心中的死结,它有性,但是决不允许三尾爬背了。
      
      
老蛰连载至此,感谢多年朋友相衬相扶,秋已深,虫悲鸣,南飞好雁必留声,阅帖好人请留名。
      
      
老张用镊子把重伤的三尾夹出,又清理了罐中的水盂,食板,摇了摇头,苦笑着把罐放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喂虫,一只虫还未喂利落,青麻头又弹上吉他了。老张听到了,一阵心烦,不理它,这他妈的是一只什么虫子呵,赶不成我请回来一个大爷,老张嘴上骂道,你大爷的,有完没完,可劲的闹去吧,老张的三尾都是从十里河精挑细选的雏三,按十元三只买的。老张可是真的心疼呀,他心里说,我可没有三尾供你祸害了。
      
老张仍旧低头喂虫耳朵里却不断传来青麻头的吉他声,这声音还一阵急过一阵了,这下,老张又一次坐不住了,他咬牙把青麻头的罐掀开,只见青麻头正疯狂的摆动尾巴,水盂,食扳已经扫到一边去了,正对着过笼摆动。老张急了,心说,本来你头上就只剩下一截残须了,再把尾巴扫秃了,就没法玩了。老张急中生智,忙拿草探去扺住青麻头的蛉门,没扫几下,草毛就光秃秃了,老张赶紧又从草筒里取草,谢天谢地,青麻头的蛉终于出来了。青麻头两尾间带着一颗白蛉安静了,老张给它收拾好房子,关上门,让虫大爷休息。老张突然觉得很可笑,好像自己手淫了一样。
      
弄虫熬夜,老张起来时已经快10点了,他在卫生间刷牙,就听老伴在唠叨,这是吃草呢,还没斗呢,一把草就快光了,哪有这么败家的。老张知道,昨天晚上为了引青麻头那个蛉,又毁了好几根草。老张不接话茬,虫季到了不能生气,养出好虫,钞票到手交给老伴什么事都没有了。老伴拎着布袋出门买菜去了,走时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老张在阳台上抽完一支烟,又按老规矩坐在茶几上一罐罐的审虫,看看经过一夜虫的进食动态好不好,看到青麻头,只见食板很干净,拿食非常好,肚子微出,见亮后从过笼里出来,一截须又开始摆动起来了,老张一看尾部,蛉门居然又张开了。老张知道这虫性太大了,添了点食,又一转念,把过笼也撤了。老张审虫还差几罐呢,青麻头那边又开始弹急他了。老张心里这个气呀,他拿起手机要给小张打电话,让他赶紧送过点草来。门开了,老伴回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扔了两只毛笔在茶几上,转身进厨房放菜去了。
      
老张看见扔在茶几上的毛笔笑了,他不计较老伴的态度,知道这女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是最便宜的小孩用的毛笔,小商品市场上一元钱一支,但是,小药治大病,他把毛笔仔细分开,又扺在手心上试了试,感觉很柔和,比草好多了。这时青麻头的急他声又逐渐的急迫起来,他把罐掀开,只见这大爷又开始低头摆尾的甩抖起了屁股。得,老子伺候你,老张用毛笔扺住了大爷的屁股。大爷急速抖动了一阵,平静下来,一颗白蛉混进了白色的笔毛中,老张见没有了动静,拿起笔来看却不见东西,又试着将笔对准大爷还未合上的蛉门,大爷却暴怒了,急速转身一口咬住了毛笔头,老张吓了一大跳,一抽手,居然连大爷和毛笔一块提了起来。

      
有看官心急催下文,特发缩写一文,供欣赏。

     某年秋至,老张徒弟小张从市场打包收一缺须大肚虫,欲扔。老张慧眼识虫,带家调理精养,性出,大战三秋,厚馈师徒,此虫亦名动一方虫界。
           
      青麻头的一嘴合牙,把毛笔头子上的毛咬掉了一大半。老张稳了下神,把这气呼呼的大爷请到罩子里,又给大清理房间,在咬掉的一片残毛中,发现了一颗晶莹剔透白蛉。老张知道,青麻头除了头上缺毛外什么毛病也没有了。他抬头准备把青麻头重新放回罐中时,却发现这个大爷已经破罩而岀了,这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可能呵,何况这是今年立秋刚买的一个新罩。得碰上这个虫大爷,算我倒霉,老张马上用双手温柔的把大爷从罩上捧拢回罐里面,又给它添了一抹新食。青麻头立即寻味而至闷头吃了起来,利用蟋蟀护食的天性,老张用草撩了一下,青麻头马上张开了牙。老张细细的打量着,这是一只正品红牙靑呵,黑马门如卷帘门收的紧,放的严,放下时一道黑线横亘在铁马门上方,这就是一道铁门栓,再看牙,一边吳钧,一边铡刀。两条黑红色的血线嵌在两牙的棱起处,内侧齿锋则是两条黑芒闪烁。老张心中大喜,十年前,与一小虫友在十里河相遇,小虫友二十元收一单边吳钩,此虫在宣武野局上,每日来发一口,每口收金数千元,一周后打爆了宣武斗虫人求胜心,此虫一来,一众相迎,争着向虫主手里塞钞票,就怕加不上花。但盛极而衰,野局喧哗,警察接扰民报警至,众人溃散,单边吳钩也不知所踪了。
      老张知道自己这只虫比虫友那一条徐了头上须残缺这一点不足之处外,简直更要好许多,他知道,自已一直以善求虫缘,如今,这虫缘伴着虫运来了,吃水不忘挖井人,他要明明白白和小张讲一下,如何用好这只靑麻头。
      
小张接到电话就来了,他看到青麻头时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差一点扔掉的肉虫子。此时他算明白了,三分斗,七分养   这句老话的真正含义。
      
老张问小张,宣武那里上人了吧?小张说,一星期前就上了,现在每天有七八摊的人,不少人都是拿老油皮在打嫩。老张一边把青麻头放入斗盆一边说,先让它踩盆,熟悉一下环境,小张见状问,您是要准备斗它了吗?对,这虫性子出来了,养不住了,它的底板非常的好,就是一条斗三秋的虫。老张拿草在青麻头面前轻轻一扫,草毛从青麻头齿尖及水须前一带而过,青麻头有感,没有寻草趋前,而是笼形机敏的向后一坐,两牙微开一线,残须放平了摆动了起来,防护的非常好,就从这笼形向后一坐,牙微开上看,老张知道了这是一只天生就会打架的虫子。老张又连续几下扫向青麻头左边,因为青麻头左边的须从根上缺了,这是它的薄弱处,老张也要让它适应突发情况的冲击,青麻头很灵动,牙开足了,一下,一下的准备对付来自左面的攻击,老张一面运草,一面给小张讲出刚才运草时的小门道。小张大受启示,特别是师傅说的新虫落栅的第一草一定要扫地草这一要求。
      
老张没有让小张把青麻头带走,他担心小张伺候不了这个虫大爷,小张也没有这个心思,特别是他知道了青麻头重新焕发新生的过程后,知道养出一只好虫绝非易事。
      
第二天在约定的时间,小张来了,老张拿出一只小瓷杯,小张说,给它一个好一点的罐吧。老张说,罐大了,它须碰不到顶,万一起性跳一下头就伤了。老张又打开盖,把杯口向下倾斜,临近斗盆垫纸后,用左手食指和中指伸进去,温柔的将青麻头拢出到垫纸上,待它定下神,在盆中巡走时,又把昨天的草势用了一遍。一边操作,又说了一遍昨天同样的话。老张将虫收好,勒上皮筋,对小张说,记住,虫落盆要小心,杯口一定要向下倾斜。小张说,您老放心,一定按照您说的做。老张掏出两佰元钱说,这钱你装上,能打就不要剩下了。小张那里肯拿,我带着呢,今年的一万虫本我还没用呢。老张不理他,把钱硬塞在了小张口袋里。
      
虽然明天才是白露,但宣武野局上已经聚集了近百人,这里面有一多半是无虫的加花人,还有自持草功比别人好,耳朵上夹一根草,挨着人群钻,套近乎,以便即能过了斗虫的瘾,又有可能噌吃胜者的一顿酒。总之,这野局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小张找了个有树阴的台阶坐了下来,按师傅的说法,路上颠簸,先让虫子稳定下来再说斗的事儿。
      
小张一根儿烟没有抽完,就有人过来搭讪了。兄弟斗虫吗。来的是三个中年人,每人手里掐了一只罐,很是潇洒。小张点了点头,对方见问对了人,又问,你有斗盆吗。小张说,有。心想,又是吃饭不带家伙事儿的主。哥三见小张铺开垫纸,放上斗栅,就一人一边的蹲在了小张面前,这样四边围拢了。三人摸了摸口袋,什么也没有掏出来,就开口问,您带秤了吗?小张也不说话,从上衣口袋掏出了秤,调到市制,又取出兩个一次性水杯,一个过,一个称。这哥仨的虫一亮相,三只老油皮。小张就知道,这是早秋扎钱的主,明显就是打时间差。小张把师傅留下的四只上锋都带来了,自己的虫也带了两只,他没有动青麻头,准备看情况再说。
      
虫一只只的过好了,贴上了标有重量的签纸,三只老油皮里有两只五厘九,另外一只六厘五,小的那两只已经有些抽身了,没有肚,一看就是老战士了。小张带的虫只有一只五厘九,两只六厘一,余下就都是六厘三以上的了。这称重中间四周就陆续围上了人,里面有许多人准备加花。其中有人还热盼的问,那只黄麻头带来了吗?这明显是在黄麻头身上有过收益的。双方开始谈盆底,对方上来就说一百元通排,小张看这阵势,坚定表示,带的全是小价收的毛口,只斗十元,多了不斗。围拢的人群中有人说,现在谁还斗十元呵,怎么也得斗五十呵。小张抬头寻声看去,笑了,这是人中的一只老油皮。年年秋天在宣武野局上噌油水。小张盯着老油皮说,这虫归你斗好不好,输赢都是你的。老油皮不接话自言自语的说,拿来虫又不敢斗,干吗来了。一番争执下来,小张坚守底线不动。对方中有人不耐烦了说,斗斗斗,十元也是一口肉,他用夹着一只烟的手拿起自已那只五厘九,打开盖,十分潇洒的用另一只手的手伸进罐中去赶,谁想中从罐口像迫击炮弹一样跃出,落在了斗栅外。这一下他急了,手忙脚乱的说,谁有罩子,谁有罩子?这三个人一门心思利用时间差扎钱,除了虫什么家伙事也不带。小张从提兜里取了罩子给他。他取了罩从别人的脚底下把虫捉了回来。
      
终于开斗了,这也是众看官跟帖至今一直牵挂的事情。
         
小张的一只五厘九也放入了斗栅,对方一直不停的在劝花,拉开闸板前有人在小张的虫上帮了十元。两只虫都起叫威慑对方,老油皮叫声很苍劲,双方交口,小张的虫只是入牙被老油皮插了一下,转身即走。对方没有提虫,说,再接一只,见小张不理睬,又扫视众人说,谁有虫大点也没关系。完全是一幅很满足,很牛皮的样子。
      
这时,有人接了他的话,我这儿有一只,刚在别处过了秤,也是五厘九。这人在外圈,把罐递了进来。小张接过,帮忙回了秤,五厘八,还亏了一毛。也是一只老油皮。这虫主挤了进来,扭臉看着对方说,你想斗多大的?看见来虫也是一只老油皮,中年汉子气势低了许多,我能斗多大?我虫刚刚斗了一嘴了。来人说,给你政策,二百打一百好吗?见有优惠政策,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来了精神,怂恿道,别怕和他斗,你的还大一毛呢,输了算咱们哥仨的。闸板拉开,小一毛的老油皮也是一嘴插牙胜。这人接过一百元,也不提虫,却笑着问这哥仨,把那一只五厘九也放进来吧。这哥仨,虽不服气却也不较劲,厚着脸皮说,还给政策吗?这人笑了,你们可真是利害,好,政策不变,还是二百打一百。另一只老油皮进栅了,开闸后还一嘴,又输了,来人收钱并说了声谢,並不耽搁,装虫走人了。
      
这几个回合看下来小张有点懞,对面三个人手里只剩下一只虫,看样子是只硬货,还想指着它扭亏为盈所以还耗着没有走。小张给师傅去了个电话,说了下斗的情况,老张一听笑了,放心斗吧,我们人力尽到了,至于胜负就不要看重了。放下电话,小张放开了手脚,一气把剩下的五只虫,十元,二十元的斗了四只,只有老张给他的一只虫赢了。当只剩下一只六厘五的虫没有斗时。对面三个人发话了,和我们这只六厘五的斗吧,二百打一百。小张同意了,放虫入柵,二虫一碰头,对方的黄麻头轻夹了一嘴,小张的虫痛的跳柵而逃。三人相视一笑,又问,还有吗?再接你一只。这时小张把青麻头拿出来了,当着众人面过了秤,六厘三,比黄麻头小两毛。三人看到青麻头这笼形,吃了一惊,说,你这虫熟口吧,你看须都打残了。小张说,这虫收来就这样,有伤,一直让我师傅养着,今天带来看一眼,脖子上还有毛呢,也没指望它贏钱。哥仨一听放心了,又看一眼青麻头,项上确实有毛,不是老油皮。看在黄麻头大了两毛的份儿上,就又给了优惠政策。说是放两个二打一,小张听了说,可以,我师傅给了两百元,正好可以接,三人一听笑了,你师傅斗了两百,你不接点?小张说,让我接几个?对方说,放你三个吧。小张同意了,正要拉闸板,外圈加花的喊了起来,兄弟,别急,再接几个嘛!一番鼓动下,小张自己又接了五个外花。小张说,看好了,这是我的一仟元,我输了,钱你们拿走,你们都谁放扣了,把钱摆进来。咱们输赢都摆在明处。

      
青麻头未进斗栅前,在小罐里就已经听到了外面同类的打斗声,进入斗栅后,小张在它面前低扫了一草,它警惕的向后坐了一下身体,兩牙微开水须也扩开了,右边残须放平了摆动了一下。闸板那边也传来了黄麻头的怒叫。众目注视下闸板拉开了,黄麻头虫性极好,在八面草的逗引下立刻杀到了青麻头面前,两虫均是入口即合钳,立即僵持在了一处,黄麻头一口未能拿下,对面哥三顿时急了,外圈放扣的人也低声发出,合牙,合牙,使劲,的杂音。黄麻头也起翅怒叫,企图骂退青麻头,却见青麻头身子稍退的同时,一个霸王举鼎把黄麻头举在了空中,失去支点,黄麻头的牙松开了,青麻头却未松开牙,一摆头,黄麻头被甩了出去,落下后立马起叫,三人兴奋了,还有叫,还有性,快下草,外圈人放扣人也纷纷哄叫,只见使草人看了一下,说,还探什么呀,一边牙都快拽下来了,那可是痛叫呵。
      
在众人的惊讶中,小张草草应付着众人索要联系方式以及再细看一眼上锋虫的要求,迅速收拾好一切离开了,这都是一些想在好虫身上噌油水的人。这是一只差一点就扔了的好虫,虽然有自已虫运好的因素,但这也是撞大运瞎懞来的,要不是师傅慧眼识虫,那里有现在的收益。
      
小张直接去了师傅家,老张听完小张讲的过程后有些后怕,他说,这老油皮都是十里河的白虫里拔出来的凶头,牙都已经坐实了,青麻头竟然能搬两毛也够不容易的。小张把两千元拿出来说,这钱您收了。被老张伸手止住了,这不行,输赢是玩虫人永远绕不过去的一道坎,每个玩虫人都不能越过贪这个底线。既然是你按排斗的,我就收四佰元好了。小张也着急了,没有您精心调理就没有这个好虫,您要是不收,我也不认您这个师傅了。老张媳妇儿见状,调解说,你们爷儿俩瞎争竟什么,一人拿一半。小张还拒绝,老女人假装生气的样子说,就按我说的办,不听以后就不让你来家了。小张只好把钱收了,那一千老张让老伴收了。
      
中午,小张就被留在了老张家吃饭,老张媳妇儿弄了几个拿手的菜,又拿出家中的好酒,让师徒二人喝。席间老伴讨好的说,那毛笔够用吗?下午我再多买一些回来,这次我要买贵一些的。老张连忙说,这种就很好用,别再换了。老张知道,这一千元发挥作用了。
      
在与小张的推杯换盏间,老张讲了一些自己的玩虫经历,大多是过五关斩六将,走麦城的伤心事,玩虫人一般都不大提起。老张说,玩虫人遇到一条好虫是很不容易的,但是好虫到手不应该考虑从它身上弄多少钱而是想办法让它多走几路到最后让它封盆养老,这才是玩虫人的最高境界。
      
小张同意师傅的安排,让青麻头空几日缓一缓,让牙再坐实一些,小张走时又老张处取走了几只头上开光了的虫。小张走了,老张又坐在茶几上仔细的观察起了青麻头,他拿草撩了一下,青麻头还是向后坐身的同时牙微张,高级,这个开牙势太高级了,老张心里说,他耐心的把左右两边齿锋挨个扫了一遍,黑芒历历闪烁,没有一点颤抖躲避。老张放心了,给青麻头重新调整了食,他要让青麻头再长两毛。盖上盖,老张正准备把罐捧回原处,老头子,我把笔买回来了,老女人在背后突然发声,吓了老张一跳,手一松,当的一声,刚刚离开桌面的罐又落下,老张扭头对老伴说,我和你讲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别人身后讲话的。开盖再看,青麻头没有事,水盂洒了,清了水渍,补了水,把罐放回了。
      
晚上给虫喂食时,打开青麻头的罐,见食板已经干净了,又看了一眼蛉门已微开,就拿出一支毛笔一点点的把毛仔细分开了,放在一边准备着,老张现在伺候大爷已经是彻底心甘情愿了。两桌虫喂完了食,大爷又弹上急他了。老张点上一支烟,耐心的候着,吉他声开始转急了,老张轻轻打开盖,罐里没有过笼,老张轻车熟路的把毛笔温柔的抵上,青麻头急速摆动了一会儿,一颗白蛉粘附在了毛笔上,老张取下白蛉,再次把笔送到尾部,青麻头依然是怒气冲冲的回头一口,大半个笔头咬烂了。这一口依然合的那么重,老张放心了。
      
青麻头又咬了三支毛笔,体重也长到六厘五,白露也来到了第三天,一早小张就来取虫,老张依然交给小张两佰元。叮嘱小张,给你留了三百的量,咱们就按五百斗好了,不要闹的太张扬。小张口里答应着,接过钱装上虫去了宣武。
      
白露始,秋风凉,野局上虫鸣此起彼伏,弥漫着肃杀之气。不时有败口虫被人从人圈中拋出,落入灌木从中,有各色拣虫人在灌木中寻觅,败虫拣走给小孩玩最好,可恨的是那些提着鸟笼的人也在逮,这就是王八蛋干的事了。老张前几年身体还好时,见了提鸟笼子的人在野局上转悠就轰,认为这很克妨斗虫。
      
还有一种人是只围着上锋虫转,这是一帮纯赌徒,不去山东,不去十里河,就在宣武野局这个大演兵场上高价收虫。这里面的经典人物是一个澳籍华人,陈姓,牙医,不差钱。白露至,返京,买上锋虫,回味童年的快乐。据说每秋也收获颇丰,宣武野局的人以  澳洲陈 称呼他。

   自从在打包处拣到虫王后,身体一直抱恙,每天挣扎几字,竟十分吃力,暂时搁笔养息,先向看官们抱拳了。

    小张找了个台阶剛坐下,就有虫打听领着澳洲陈来了。陈先生很有礼貌的和小张打过了招呼,就开门见山的表示想看虫,小张很不情愿的打开了盖,陈先生仔细看着,突然用右手指中夹着的草在青麻头面门上撩了一下,青麻头依然老动作,坐身微开牙。小张立刻不干了说,看就看怎么还探上了?老陈笑了,说,看看牙,这虫子是真不错,可惜比我这只还差了些,说着,他从提袋里取出一罐,打开盖大方地对小张说,你也看看我这只,一并把草递到小张手中说,探吧,看看比你的虫如何!这是一只黄头翅子,长項套住了头,显得头小了一些,大翅盖住了蛉门,虫子非常干,小张撩了一草,墨牙,居然是墨牙,做为新入门的小张这回大开眼界了,墨牙黄就少见,而这只竟然还是只大翅,也不知道面前这位收这只虫花了多少钱,这时大翅叫了,两扇干翅磨擦出了尖利嘶哑的声音,真叫一个难听。大家都知道一般的大翅声音类似蛤蟆或蝈蝈叫,而这只却好像是在用砂纸磳刀。小张记得老张说过,翅子变调,狼嚎鬼叫。

     各位朋友,看官,老蛰正在恢复被和谐掉的内容,感谢您的真诚,老蛰向您
    陈先生走了,小张把虫收好坐在台阶上点了一支烟刚吸了两口,输虫的那哥仨又来了,很不客气地打招呼说:“你怎么躲这儿 了,我们正找你呢。”,小张抬头看着哥仨说:“我躲什么躲,又没做亏心事。”,这哥仨说:“赢我们的那只虫带来了吗?咱们再斗一盆”,小张也不说话,掏出斗栅、电子秤,然后把装有青麻头的罐摆在一旁,说:“把你们的虫过秤吧。”。哥仨带来的依然是一只黄麻头,一开盖就在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过秤后六厘五,与青麻头俨然是一对。放下隔板后,双方各自放入了虫,对方的虫不知吃了什么,极度地兴奋,草一撩就疯狂地追咬,小张还是按师傅的吩咐,在青麻头面门前扫了一探,青麻头依然是向后坐身,牙微张,对方急不可耐地问可以开闸吗?小张说:“开吧。”。闸板拉开,这只黄麻头便疯了一样地随草冲了过来,但与青麻头牙甫一接触,便立即脱离。黄麻头转了几次进攻方向,均被青麻头稳稳地用牙接住,但这黄麻头就是不肯与青麻头实实在在地对口。有懂行的旁观者说道,这是条拆子呀,所谓的拆子是蟋蟀中可以斗间的虫子,这种虫子专咬对手牙以外的地方,如果拆子胜,对方虫必定是残缺不全的。说话间,黄麻头转到了青麻头的侧后方,却不料青麻头的大腿突然弹出,黄麻头砰的一声弹到了斗栅壁上,样子极为狼狈。但它毕竟也是一只狠东西,身形一震,立刻摆须去寻。这时的黄麻头正对着青麻头的尾部,见状,三人中的使草者迅速在黄麻头前领了一草,不知何时,陈先生又转了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脏探。小张见黄麻头冲向青麻头的尾部,顿时也是大惊,但此时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青麻头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狠狠的一口咬在了黄麻头的头项连接处,黄麻头六肢抽搐,拼命挣扎,但这种挣扎是垂死的。三人竟不管斗栅中抽搐挣扎的黄麻头,把钱付给小张后却向小张询问能否把青麻头高价转让给他们。小张一边收拾虫,一边以做不了师傅的主为由委婉地拒绝了。                小张提包要走时,陈先生叫住了他,说:“这位先生,能否跟您闲谈几句?”,嘴上说着,手里已经打开一包烟,抖出一支递了上去。小张接过烟点上,淡淡的一股薄荷味混杂着烟草的醇香,进入喉咙的感觉很舒服,他不禁向对方问:“您这是哪里的烟?没见过”,陈先生说:“这是澳大利亚烟,二十五支一盒,怎么样?这烟还吸得惯吧。”小张点点头说这烟不错,陈先生随即从口袋中拿出一盒还没有开封过的烟送给小张。小张嘴里抽着人家的,口袋里装着人家的,那就只好坐在台阶上与陈先生聊了起来。陈先先生先简单地介绍了自己,随后便提出了他所关心的两个问题:一是这只青麻头怎么收上手的,当他得知这条虫子居然是打包收上来时,他感觉到太不可思议了。小张于是讲了刚收到手时是怎样不堪入目的惨状,原本是打算扔的一只虫,被师傅看了一眼带走了。经过调理,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小张第一个问题回答了,也把陈先生的第二个问题解决了。于是陈先生非常恳切地提出了请求,能否随小张拜访一下他的师傅。   
    老张放下电话,对老伴说,一会儿小张带一个客人来家,你准备一下,多弄几个拿手菜。女人听了有点不高兴的说,这个小张净瞎张罗事儿,你来就来吧,还往这儿带人。老张盯着老伴说,小张又赢了,你要是不让来,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不让他过来了。女人忙说,我又没说不让他来呀,人家说两句话还不行嘛,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    门铃响了,人二张开了门,门外正是小张和陈先生,老张把向师傅介绍了一下,老张笑着说欢迎陈先生。老放下礼品,腾出右手和老张握,老张侧身把陈先生,进了门。听到动静,女人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老张介绍了女人,陈先生礼貌的说,大嫂好,给您添麻烦了。女人满脸都是热情我听老张说了您要来,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有什么麻烦。老张打断了女人的话,让她去泡茶。女人把放在沙发上的礼品移走,嘴里说着,您真是客气,还买这么多东西来。
    老陈看到客厅一角摆放两只木架,上面整齐的码放着两桌二号。架子上方挂着一幅立轴,大笔法一匹负身而立的瘦马立在苍茫天地,琮毛随风飘起,上款题有两行字,终不叫塞马空肥,问山川知我何意?下面的落款为老蟀。这画与下面的蛐蛐儿罐配在一处,有一种不可言传的意境老张见老陈不住的画打量,便问,陈先生对书画有研究?老陈笑了,我那里懂,就是看见这匹马放在这蛐蛐儿上面有点怪怪的劲儿在里面。老张闻听笑了说道,这塞马指战马,不能养肥,否则就打不了仗了。老陈一听,茅塞顿时了,连连说道,好意境,好意境。老张取下几只罐打开让陈先生看,只见每只虫的笼形都收得紧实和他看到的青麻头是一样的。    见老张便陈先生坐回沙发上,用一把的提梁茶壶给陈先生到了一杯,陈先生用双手接过,眼睛却不离那把提梁茶壶。这提梁茶壶在老北京人的日常生活中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客人来了柒茶,平时用来放凉白开,供孩子们饮用。眼前的这把壶和陈先生家的那一把是同款同花,一下子触动了陈先生的记忆深处时柔软,他顿觉眼里一热,陈先生竟然失态了,他忙抽了一张纸巾拭去那管不住的泪水。见状,老张赶忙问到,是否那里不舒?此时老陈已经平复心情,说,让您见笑了,看见这把茶壶一下子勾起了许多事。    这时女人已经做好了凉菜,摆放好了碗筷,招呼男人先喝酒,老张请陈先生南面而坐,陈先生歉让不过,只好客随主便。小张按师傅吩咐,从书架上从来一瓶茅台,给陈先生和师傅的酒杯斟满后,自己也满上一杯。此时,客厅茶几上陈先生带来的那只大翅磨擦着干翅叫几声。闻声对老陈说,大翅吧,听叫是个狠东西呵。陈先生说,宣武已经斗臭盆了,没有人放对了。这时女人已经把热菜上齐,坐在自已的位置上。就听老张问,您多少钱收的?陈先生随口说,三千。话音未落,女人手刚拿起筷子落在了地上。    女人去厨房换了一双筷子重新坐下后说,您的虫子真的是三千元买的?陈先生说,大嫂,三千元,架不住我是真喜欢,大老远回来玩不容易的,再说了,这种异虫,这辈子能遇见一次已经是天大的缘分。女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那三千元可以买十克金子呀。三个男人听了都笑了,这金子是天天有,而好虫什么时候能碰上只能看缘分了。女人的话还没有完,转对着老伴夸上了,还是我们家老张好,买的虫从来没有超过五元的,噗地一口,老张一口酒刚走了一半,他赶忙捂住嘴又连着抓起一张纸巾在面部擦拭,你这个老婆子,没事瞎夸我干什么?老张苦笑着,心里说,这老婆子要是知道有时这五后面还要加上一个零的话,非得心痛死不可。另外两个男人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女人发毛了,说,我也不懂虫,我看电视去,你们聊吧,随后拨了些菜在碗里起身离开了。    女人离开后,三个男人间的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先从童年捉蛐蛐儿的地方谈起,老陈的活动范围是元大都土城一带。一直住南城的老张则兴奋的谈起了曾经在右安门外草桥那里逮到的好虫。并且转换时空的比喻,这些虫,要是拿到今那一只也得值几万元的。小张听着两个老家伙不着边际,脱离现实的回味加吹牛,只能做出洗耳恭听状,他可不能扫了师傅的
    老张在喝酒上还是有刹车装置的,他先捂住了酒杯,对小张说到,我喝好了,你给陈先生倒吧,见状,陈先生也表示喝好了,于是三人各吃了一小碗饭,就转到大厅的沙发上喝茶。话题一转,两人又聊起了虫界的人,老张说,我说一个人你知道吗?那一个人?护国寺老。陈先生听闻此人,立刻神色,知道,旗人老关,那是北京绝对的虫痴,北京城里有养虫的规矩大部分都潜移默化的出自他那。老张说,我在武野局上认识一个小杨,他虽然和老关师徒之谊,但是住邻居,以邻家小孩的身份也偷了不少本事。这小杨虫具整治的很讲究,每秋在宣武的胜率极高,而旗人老关很少在外斗虫,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劲儿。
    老蛰再把话题扯远一些,人改为都可以溯源这满族人讲究理数,从大辫子视剧中的三跪九叩首中我们就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讲究。用旗人作家老舍的话讲,如今的北平,有钱人是真讲究,没钱人是穷讲究,这北平人就活在这讲究两个字中。满族人进了北京享受,跟着汉人把式学会了花,鸟,鱼,虫。但们却非常认真的传承了下来,并且立下了许多非常讲究的规矩。京津一带玩虫人现在还深受影响。    茶喝的舒服,天得痛快。陈先生准备告辞了,他拿出大翅说,张老,我走之前请您给这虫掌掌眼。老张说,不急,再坐一会儿。说着取来手电,打开盖细细的看了起来,用草正面过,两把墨黑的吴钩飞快张开,须扫了一下,见无敌情后迅急合上,马门也随即落下。老张点点头说,从上看是没有毛病的,他又沿大翅侧面向尾部划了一草,草纤拂过,大翅也随感向后了。老张看在眼里,心说,这转身动作比青麻头可是慢多了。他又撩了一下前脸,大翅起膀了,砂砂的叫了起来。老张说,这虫真是好东西,可惜已经有老相了这是一只热籽,出来的时令太早了。他又取来斗柵,铺好垫纸,熟练的把大翅从罐中斜着顺了去,又拿草正面撩逗的大翅性发追草时,却把草快速引向后方,这一来慢了,又领了几下,发现虫子的右大腿脚钩有些棘纸了。陈先生和小张看清楚了这一状况,老张说,脚钩的关节有些僵,罐要是不干凈接下来就要耍锤了。老张起身去书柜上层取下一个长形檀木匣,拉开盖板,从几支紫檀木鼠须探中挑一支上方为平头的探子,倒拿在手中,平头向下,松开手指,探子当的一声落在茶几面上,他不断的重复这一动作,当,当,当,的声音不停,随着老张高度的调整,声音有一些轻微变化,老张在找劲儿,找那个他认为合适的劲儿。劲儿找好了,他又拿来一张略厚的纸,在纸上面又反复试了几下,他拿起纸来对着光亮看了看,又用手仔细摸了摸。他心里有数了,他拿探子对准了正安静立在斗栅中的大翅右腿脚钩关节,他松手了探子头刚好落在了关节上,大翅受到了触动,移动了一下,再下草,大翅又动,居然不再棘纸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陈先生惊讶不已,小张也不知道师傅身上玩艺儿。老张说,这虫子在野外活到老爪花也是完好无缺,因为它知道自已吃什么?关到罐子里就只能人给什就吃什么了。消化不了,又排不出去的留在虫体中就造成了伤害,象爪尖僵了,用探子掂开关节也是无奈之举,人是病从口入,虫子也不例外。食调理好了,一秋虫养下来是没有掉爪花的。    陈先生见大翅爪钩已经恢复自如,心中大喜,说,我今天真正不虚此行,这条大翅收到我手后,在宣武斗了两盆百元的后就臭盆了,谁见了都躲,也有开价五佰,一千收的,但我都不愿撒手,遇见一只好虫不斗,养着,看着心里也舒服的。老张听了后说,我赞成你样的境界,我们男人小时候都玩过赌博的游戏,像丢锅,拍三角,拍洋画,弹玻璃球,长大后也极少有人成为赌徒,因为那就是一种争强好胜的童年游戏。蛐蛐儿更刺激,但那是蛐蛐儿在打,许多爱好者清这一点后成为了养家,虫子养好了,人的心性调理的稳重了,行为上自然就不莽撞了,这是玩虫人在秋天应该有的收获陈先生钦佩的说,张老玩虫能到这种境界实在让人佩服,今天打扰许久,心里也实在不安,我准备告辞了。老张说,稍等一下,我也有些礼物送给你。陈先生急忙说,千万别送我礼物,这样我会不安的。老张说,你还不知道我要送你什么东西呢就拒绝。陈先生无语了,只见老张从阳台处取来四只砸好土底的小瓷杯,说,陈先生,爱虫人,不远万里回到故乡重温斗蛐蛐儿的童趣,以解乡愁,我这架子上的虫你可任选四只。陈先生见有虫相送,喜出望外的说,太谢谢了,您这虫我要。随即一罐罐的选了起来,当看到另一架时,却发现全都是空的,便问老张,这一架子罐为什么不用空着?老张说,我那一架子的罐也要用的,一般是三天换一次,让虫一直有一个干燥清洁的环境。老陈听了连声说,讲究,太讲究了。    小张把陈先生送到小区门口,两个人在等出租车空当中,陈先生对小张说,那只青麻头现在就不斗了有点可惜,封盆又太早,你和张老说一声,不行就换个城市斗嘛,我过几天要去江浙一带游玩,顺便也可以让青麻头多过几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有空车来了,陈先生上车走了。
    小张回来后,帮助师傅收拾了客人走后留下的凌乱,手脚动着嘴里随口就把陈先生说的话讲给了老张,老张听到后一时无语,走到架子前把装有青麻头的罐子拿到了茶几上,打开盖仔细的看了起来。青麻头立在中央,见亮又摆起了半截残须,老张知道,这是青麻头斗的不尽性的表现,它还在寻呢!就冲它这么好的斗性,底板,牙钳,还有这节气,确实不应该让它封盆养老的。想到此,老张对小张说,陈先生说的有理,现在给青麻头封盆太委屈它了,明天你在宣武见了陈先生说一下,具体怎么准备,什么时间都再确认一下,青麻头你一会儿走时就带上,晩上熟悉一下,明天去宣武时就不要计较钱了,三十,五十也斗,不要让它走了性。小张说,好好好,我再给它多买几支元雌,一定把它的斗性调好。老张把一小罐食交给小张,又取出十几支毛笔放到小张手上说,这些笔你也装上。小张看着手中毛笔不解的问,这是干什么用的?给它接蛉。于是老张就把调理青麻头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又用手持毛笔演示。小张听了后,恍然大悟,难怪青麻头今天有那么漂亮的转身一口。老张特别强调,逗出蛉后,一定要让青麻头咬一口笔头,这对保持它的斗性十分重要。小张连连点头答应,老张又说,你再多跑几家小商品市场,象这样的毛笔多买上一些,省的到时候没有了抓瞎,我家附近的小商品那里全让你师娘买光了。    小张装上青麻头走了。门刚关上,老伴就从卧室走了出来责怪说,你怎么让他把虫装走了?老张一听,心里这个气呀,他压住火气说,这虫可是人家小张收来的呵,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一点事理也不懂啊。老张拿上烟起身向阳台走去,老伴撇着嘴对着老张后背找补说,你还伺候它,洗屁眼儿,我还四处买毛笔呢。这时门铃响了,老伴过去开了门,见是小张立在门外,心里寻思着也不知道隔着门他是否听见自己说的话。老着脸不自然的笑着说,是小张呵,快进来。小张掏出五百元钱,交到老女人手中说,我不进去了,这是今天赢的,您交给师傅吧。老女人不客气的装上钱说,再进来坐会儿。小张摆摆手说,不了,让师傅早点歇着吧。    门关上了,小张走了,老张进来了,问刚回过身的女人,谁来了?老女人说,你徒弟小张,你怎么不叫我?没事叫你干什么?见老张瞪着自己,女人说,撂下五百块钱,说是今天赢的。你就好意思拿?干嘛不拿,我也出了力了。老张不说话了,大半辈子都搅在一起了,这女人什么脾性他太清楚了,这居家过日子和谐平静最重要了,尤其是养虫,心性乱了更不行,这玩虫人每每到了秋天更是对心性的一次修炼。待续,请回贴的虫友不要在回复中转发它处冗文,这是为人的起码礼貌。         
      陈先生租了一辆桑塔纳2000,他和小张离开了京城。
      离开京城前他和小张在宣武公园又盘桓了几天,小张把家中的虫子都尽数斗了,他的虫一只也走不出去的。陈先生的墨牙翅和小张的青麻头则不论盘面大小,每天轻松一口的保持着斗性,老张送的那四只虫排出来了两只,陈先生又大价收了三只熟。离开京城时两人又去老张家拉上老俩口在和平门烤鸭店聚了一下。酒之际老张语重心长的说,陈先生带小张出门长见识,希望能玩的愉快,这世上虫无底,钱无数,秋光却有限,还望不要丢了玩虫的初心。陈先生听后正色道,老先生心里有话请讲,我辈定当铭记。老张说,现在人总说过去老北京人斗虫时要金,其实这金是斤两的斤,一对虫斗时双方认同一下所斗月饼的斤数,这就是秋兴了,折成钱就是朋友之间的饭,这就是典型的小赌怡。现在的玩虫像炒股,这那里是玩虫,摆明了就是砸钱铉富嘛。这已经不是秋兴了,许多虫友都有了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感觉,一到了秋天,虫友都成了飞蛾,盲目的扑向所谓的光明。这和传统意义上的完全是背道而驰。陈先生听后大有感悟,诚恳的说,我和小张这一去也将会遇到什么场面,还想听一些忠告。老张说,宣武公园虽在南,但也是在北京城的范围内,但是其他城区的玩虫人到了这块地界也都规矩的很,这也很有点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意味儿。你们此一去离京千余里,到那里都有强人狠虫,你们只需记住,只打盘面,适当接小花,记住,人一定不能张扬,话不要多,言多无益,伺候好虫,在斗场有它有发言权。抱定以虫会目的前去,不要计较钱财得失。听了老张一席,二人连连点头称是。
      陈先生和小张开车离去,小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徽笑着,这是我师傅的私房钱,刚才在卫生间给我的,让我用在青麻头身上,每对虫都加上二百元。老陈笑了,这个老爷子,说一声就行了,还弄的这么清楚干吗
      ,对北京来说又称津门。这一称呼自明成祖朱棣发起夺位的靖难战役,朱棣在此渡南运河,后在兩岸分别建有龙飞,渡跸两座牌坊。喻意真天子在此水并成功渡过夺位成功。他建都北京后可不希望有人在此北渡威胁京师,所以,在此建城并设卫所以驻军。
      天津与北京两玩蟋人的关系自詹天佑1896年建成两地之间的铁路后就有了城际之间的交流。现在有关天津的话语中,还有一句话就是,津门虎子多,另一种说法是,津门出虎子,老蛰我认为这津门的虎子不单一指向霍元甲,而是包涵了许多方面,在有关花鸟鱼虫上基本上是天津人哄着北京人玩而在斗虫上,津门就是北京人的一座龙门。北京玩虫人能跃过这座龙门的可真不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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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9:25:59 | 只看该作者
玻璃翅 发表于 2020-11-15 19:14
“现在的所谓世界杯完全就是一帮有钱人在蛐蛐儿身上炫富”估计是文章中的这句话在中蟋网犯忌了

包治百病,包可养小三,豪车,手表,香烟,都可铉,蟋蟀当然也可以铉了。大大方方的存在就是了,但是,你不能说。然而,我要说的是还可以提倡另一种心平气和的玩法,这是给蛐蛐儿另一种活法。也是玩虫人另一种境界。
2#
发表于 2020-11-14 12:16:50 | 只看该作者
写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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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欣赏。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1:54
3#
发表于 2020-11-14 14:37:1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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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1:55
4#
发表于 2020-11-14 14:45:27 | 只看该作者
还是这好 发帖回帖不用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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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1:56
5#
发表于 2020-11-14 15:17:25 | 只看该作者
楼主辛苦了,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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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1:56
6#
发表于 2020-11-14 17:19:28 | 只看该作者
baa 发表于 2020-11-14 15:17
楼主辛苦了,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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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哥好,谢了。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1:57
7#
发表于 2020-11-14 17:52:1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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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关爱。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1:58
8#
发表于 2020-11-14 19:15: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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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趣盎然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1:59
9#
发表于 2020-11-14 20:36:34 | 只看该作者
写得真好,期待下文!!!还是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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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一47很痛快,如果人手一只的话,老蛰也可以突突突了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2:03
10#
发表于 2020-11-14 21:42:04 | 只看该作者
写的辛苦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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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按着鼠标划字慢。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2:04
11#
发表于 2020-11-14 22:04:48 | 只看该作者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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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小说,小说心中的虫事。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2:05
12#
发表于 2020-11-14 23:03:3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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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好,谢谢欣赏。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2:06
13#
发表于 2020-11-15 00:15:03 | 只看该作者
顶老蛰的好文!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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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老李,很高兴。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2:06
14#
发表于 2020-11-15 07:40:0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老蛰先生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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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玻璃翅朋友关爱。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2:08
15#
发表于 2020-11-15 08:14: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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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你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2:09
16#
发表于 2020-11-15 09:20:10 | 只看该作者
    某年秋至,老张徒弟小张从市场打包收一缺须大肚虫,欲扔。老张慧眼识虫,带家调理精养,性出,大战三秋,厚馈师徒,此虫亦名动一方虫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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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马哥的一直关爱。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11-15 12:09
17#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1:54:3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欣赏。
18#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1:55:13 | 只看该作者
19#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1:56:16 | 只看该作者
OKM 发表于 2020-11-14 14:45
还是这好 发帖回帖不用审

老友好。
20#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1:56:53 | 只看该作者
baa 发表于 2020-11-14 15:17
楼主辛苦了,谢分享。

老友好。
21#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1:57:45 | 只看该作者

小马哥好,谢了。
22#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1:58:22 | 只看该作者
23#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1:59:06 | 只看该作者
2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2:03:25 | 只看该作者
ak--47 发表于 2020-11-14 20:36
写得真好,期待下文!!!还是这里好!!!

AK一47很痛快,如果人手一只的话,老蛰也可以突突突了
25#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2:04:30 | 只看该作者

主要是按着鼠标划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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