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孙虫迷 于 2021-11-7 16:24 编辑
都说光阴似箭,一不留神退休也已经十多年了,但儿时的爱好之一“玩蟋蟀”依然未退却。回忆当年蟋蟀的来源主要靠抓,虽然那时也有卖虫的小贩,只不过几分钱的事,好虫是以角来衡量,如果是元,这对小朋友来讲是高价,普通工人的月薪也就36元。那个时代上海市中心还不大,北面过了中山北路就迎来了虫鸣,南面是过了肇家浜路。我主要的捉虫方向是北线,过了闸北公园就是大片的农田,最远也到过彭浦镇,那个时候土虫也不大,大概3斟(斟是虫称体重的计量单位,一斟约合445毫克)左右。又去过浦东川沙,那里的虫略大,4斟左右。几年后迎来了杭虫,要比土虫大的多,5斟的也不稀奇。但是大家还是喜欢土虫,因为它经斗,下风虫养一段时间又会斗了。杭虫不一样,打败了以后就不大会再开牙,那个年代小朋友间斗俘虏的多数,斗包烟或盆还不多。赌钱的话则是大人们的事………。 文革时期,横扫一切,斗蟋蟀活动渐退,很少有人在玩。70年代后期改革开放,上海市区第一个蟋蟀交易的自由市场在卢湾区的东台路展开。我的老房子就在《一大会址》附近,步行最多10分钟,经常光顾,人鼎兴旺,各种虫都有,虫价在角(摸彩统货)和元(可以挑选),我也看到过高价的30元/只。这时候我已经工作了,有了点小钱,买了点大盆1元/只,小盆5角/只。 有一件事不得不提,某个玩虫的协会出了一份蟋蟀的期刊《秋声》,这是虫阶(界)唯一的介绍养虫经验的报纸,每星期一次,四个版面,我先后买了四期,后来停刊了,我还一直保存着,由于几次搬家被弄丢了,有点遗憾。也就是那时候看到了虫届老前辈边文华老师的《人育蟋蟀》的文章,以及他在中山公园试点的情况。我突发奇想,也来试试看,第一次尝试距今已经40多年了,不比现在的某些“鉴白师”(号称能够分辨秋白)们经历短。 那年的九月下旬,我是用一只绍兴大三尾与土虫相配,条件很简陋,20多张草纸剪成6厘米的小方块叠起,喷水湿润后放在一个塘瓷罐里,供三尾产籽。平时隔几天看看,要保持一定的湿度,有点干了就滴几滴水。第二年四月下旬幼虫就出来了,如同一只只小蚂蚁,一共有三十几个。当时那个兴奋劲可想而知,养了一星期后换了一个22公分更大的塘瓷盆(没有垫底土)。幼虫一点点长大,但发现数量在不断减少,2个月后只剩5条,3个多月后只剩下一条成虫,它是二尾很小,一斟都不到,小头长身子。这就是我第一次孵虫的可悲经历。 由于第一次孵虫很不理想,积极性就不高了。整个80年代都是买虫和收虫玩。东台路市场也搬迁过好几个地方,比如南市的文庙,虹口的安国路(这个点是自发形成,不收管理费的)等地,最后才是西藏南路的万商市场,目前万商大部份又迁到灵石路的岚灵花鸟市场。 那年我到外地收的是杭虫,火车先到临平(杭州郊区),再换汽车到三湾,堡里,乔司等地,价格便宜。80年代末期迎来了山东虫,价格更低。90年代以后南方虫渐退,基本是北虫的天下。虫价也开始慢慢上升,但还不贵,我乘火车北上,先到山东的兖州下车,这是一个收虫的中转集散地,再转汽车可以到很多的收虫点。00年代收虫的地方发展到了河南,因为相比山东价更低,我是娱乐型的玩虫,要求不高,就开始往河南跑了,基本上在河南开封站下车,各收虫点都有小车在候客,它和山东的兖州站类似。为了更自由的选点,有时也会在新乡站下来,转公车到延津等地方(德士村,南宋……)。 吃住都在农民家里,可以包饭,也可以自己烧。每人20~30元一天,后期涨价到50元一天,大家都乐意,权(全)当是在农家乐玩的消费。每天清晨出摊收虫,一个桌子出租费10元不等。有的地方还有夜市(收虫)。晚上7点以后就下玉米地抓3尾(我们不是特意抓三尾,本意是逮蛐蛐,但遇到都是小二尾,无奈只得改抓三尾),有很多的,100多只不成问题,只要你体力吃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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